→越写越垃圾。
→我退步好——多啊！！
→挑战了一下保健室老师，感觉很失败。
→不管啦，强行搭配群作业：昏睡红茶。
纯色的OK绷贴上已经上好优碘的血色伤口，黑色眼眶内的白色光点上移，在对上少女的视线时Sans笑了笑。
「这样就可以了哦。」
「啊，谢谢老师！」
少女朝他露齿而笑，而在少女身後的Frisk看着Sans朝她看过来，不禁也抿唇露出一点笑容。
Frisk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带着同学来看见他的事情。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看见的是熟悉的骷髅坐在舒服的座位上，眼镜的镜腿略显滑稽的以胶带贴在颅骨两侧，注意到动静的Sans从书里抬起头，就看见Frisk一脸呆愣的表情。
本就上扬的弧度又扬起了一些：「heya,ki——」
「嘭」
突然被大力关上的门打断了保健室老师亲切的一声招呼，也吓着了跟Frisk一同前来的同学。
「…你干嘛？」
面对同学的疑惑，她的脸上只有三条横线随着呼吸起伏。Frisk沉默了短短数秒：「我怀疑我看错了。」
转过身再次打开门，Frisk却是抬头就跟Sans极近的面对面。
「孩子，」看着Frisk脸上的横杠，Sans不禁失笑。背着光，他白色的光点透过镜片显得格外温和：「先进来吧。」
Sans在她心中懒散的形象是如此的鲜明，以至於直到他曲起冰凉的骨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才在他带有笑意的声线中懂了他早上出门前的那句「待会见」是什麽意思。
「没事来我这里睡个觉也行，大使。」她还记得那时的他调侃似的阖上左框：「原本应该要50000g的…嘛，不过看在我们是老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算你免费。」
而那时的她是这麽答覆的，
「或许我会的，」弯起的眉眼是狡黠的弧度，她歪了歪脑袋：「如果你愿意与我…『同床共枕』的话。」
「…Frisk？」
她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就看见同桌正带着担忧看着自己：「你没事吧？要不要在保健室休息一下？」
她揉了揉眼。
「啊，没事，」Frisk浅浅的笑了一下，看见Sans正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用魔法收拾东西时不禁笑的真切了些：「我回教室之後再喝点茶就好。」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喝咖啡吗？」
「我父亲他喜欢泡茶，而且我母亲也不喜欢我喝咖啡……」
原本在器具上面的目光转移到Frisk的背影，在想起她眼下极深的黑眼圈时，镜片後的光点微微闪烁。
同时兼职怪物和平大使以及学生的Frisk可以说比他们任何人都还要忙，虽然羊夫妇已经分担了不少，可是她的固执让她不愿将属於自身的责任卸下太多。
对Sans来说，这是他无法理解的责任感。
当Toriel和Asgore接连和他提起的时候他有些无奈，那孩子好像在某些方面总是喜欢坚持些没必要的东西，比如——
伤痕累累，笑容虚弱，她的指尖微颤，触上的按键却依旧显眼十分。
「…Mercy。」
——好吧，或许也不是每一个都是「没必要的东西」。
但是这麽下去，从他贫乏的人类知识（？）都知道，那孩子是撑不住的。
尖锐的骨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巧，Sans微微眯起眼眶。
她感觉自己会咖啡因中毒而死。
乾呕了几声都没有真的吐出什麽，拧开水龙头听着水柱在平台上打起水花的声音，Frisk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即使不用Asgore的茶，她现在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失眠状态。
身体已经感觉疲倦到不行，精神也涣散，可是躺卧在床上的时候却是怎麽样也睡不着，只能对着无尽的黑夜发愁。
现在喝的茶也只不过是一点心里慰藉罢了，好歹能保持一点精神，不然她感觉整个人都在由於这阵子的过度劳累而崩塌。
捧起一碗水往脸上一泼，她也没奢望洗去那层黑眼圈，只想稍微让自己清醒一些。
说起来，她早上似乎把那壶茶落在饭桌上了。
「啧。」烦躁的感觉让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Frisk紧紧的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呼吸之後终是走出了厕所。
「Frisk？」
同学的叫唤令她抬起头：「保健室老师说有事情找你。」
「……保健室老师？」
「嗯。」
保健室可没有功课或者报告什麽的需要缴交。
她思考了片刻也没想出什麽结果来，最後还是先向同学道谢之後往保健室前进。
「嘿呀，孩子。」
见她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模样，Sans不禁轻笑：「你是你们班的班长对吧？」
见Frisk点了点头，舒适的座椅稍稍转动，带起一些「吱呀」的声音，Sans好整以暇的歪了歪头：「明天要健康检查，所以要整理每个班级同学的个人资料，」迎着Frisk写着「不会吧」的表情，他续道：「要整理到你们班的了，可是…」
他耸耸肩。
「你知道的，我累了。」
「…我可以拒绝吗？」
「啊啊可是老师我很辛苦呢。」
他肯定是知道她不会拒绝，才叫她来的对吧？
叹出一口气，她在Sans特地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在不良教师笑眯眯的注视下认命的开始处理起了眼前的资料。
「不要偷懒啊，老·师。」
在Sans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的时候她终究是忍无可忍的道。
「heh。」
「说起来，你早上是不是忘了带水杯？」
在资料处理了约莫一半之後，转笔已经转了数十圈的懒骨头突然开口道。
眨了眨眼，Frisk举起笔，尝试着将有些涣散的精神专注到Sans的话语中。
「…嗯，对。」
白色光点细不可察的一闪，Sans举起手，一眨眼间就将一个纯色的水壶握在手里：「早上tori托我帮忙交给你，来。」
好极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整件事的逻辑漏洞，Frisk弯起眉眼，伸手接过水壶。
…红茶？
与平常的香气让她的动作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如常的Sans，她对自己耸了耸肩，随後仰头喝下一大口。
香甜的气味在舌尖停留，Frisk舔了舔唇，将目光放回到资料上的时候却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
「……？」
嗯？通常，精神应该要比较…？
空着的手扶住自己的额头，Frisk呆呆的瞪视着前方，却感觉到意识在逐渐下沉，昏昏沉沉的意识终於在逐渐陷入睡眠的黑暗中——
「匡！」
水杯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向着前方倒下的女孩被骷髅一把揽住。镜片後方的眼眶带着无奈下垂，将Frisk横抱起来之後Sans垂首深深注视着她的睡颜。
红茶当然不是Asgore泡的。
从茶到加进去的「调味料」都是他亲自加的。
将陷入睡眠中的少女放置到舒适的床上，Sans在床边坐下，沉默半晌後抬手拂去她眉宇间的皱纹。
「…这才对嘛。」
他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又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啊，怎麽就不懂得为自己着想呢。」
谁知睡梦中的少女似是有所感应，模糊的低吟着什麽轻轻蹭了蹭冰凉的骨手。
他微怔，随後轻笑着取下了由胶带固定的眼镜。
在拉上的帘子後头，骷髅总是咧开的齿在她的头顶轻碰。
「…说起来，那叠资料还没处理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