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左秋铭炸毛远远的就冲了过来。
「这是怎麽一回事?」左玄之也跑了过来挡住冷渊。
「左大人。」冷渊冷冷的看着他,行了礼就要继续跑。
「你放开她!」左秋铭张开双手挡在前面。
「不行,我现在要马上送她去御医那!」
「给我放手。」左玄之拍了冷渊的肩膀,冷渊吃疼松懈之际,他将左初雪抢了过来抱着便往外跑。
「父亲?」左秋铭讶异的看着左玄之的背影,左玄之方才严谨的表情,他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笑容满面的。不,不是第一次,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二娘性命堪忧的时候,他见过这个表情,如同修罗般的表情。
「你会没事的。」左玄之看了怀中的左初雪ㄧ眼,将她与魏沫那时的身影重叠,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跑到冷府大门,拉了一批马便往御医馆策马奔腾。
「左大人。」
「把楚寒也找过去。」
「遵命。」
「左大人!」御医馆,一行人早已待命,就怕有个万一,被波及牵扯。
「救她。」左玄之将左初雪放在床上,在她手腕处搁条丝巾,退到一旁。
「是。」御医馆领头的老大夫立刻将手指按上去把脉,这脉象乱得很,根本无法断定出个所以然...老大夫眉头深锁,想着该如何开口。
「楚寒。」左玄之叹了一口气,朝门外喊了喊。
「在。」一袭碧衫的公子踏门而入,恭敬的行礼。
「你看看。」
「大人?」老大夫警慎的开口,这是要拆招牌的意思吗?
「他是楚庄的少主。」左玄之解释完後将老大夫拉开,时间不等人,他可没办法等这些老糊涂讨论出个所以然再施药救人,既然他不行,就换个人看吧!
「……」老大夫哀怨的瞥了瞥左玄之,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己没实力在先。
「我需要你们的协助。」楚寒的手指搭上左初雪的脉搏,看见这熟悉又陌生的脸,苍白的可怜,他闭上眼,转身向老大夫开口。
「金星矾石2两,银星矾石2两,太阴玄精2两,云母粉2两,不灰木,以牛粪火烧令通赤2两。」
「药毒?」老大夫听完楚寒的交代,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这麽复杂的脉象,是药毒所置?确定这麽基本的解毒丸能解?
「是。」楚寒扯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在老大夫气得面红耳赤退下後,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药丸,塞入左初雪的口中,喂了一些水,让药丸在她口中融化,药的苦,让她的眉梢不禁皱起,楚寒见状嘴角上扬,她还是怕苦呀......。
「就知道没这麽容易。」左玄之轻哼。
「她中的毒,不是简单的毒,是很难得到的毒药。」楚寒伸出手想摸左初雪的脸颊,却在左玄之的注视之下转由再次确认脉象。
「虽然不认为是冷渊做的,但肯定与他拖不了干系。」
「那麽,你还是执意要她嫁?」楚寒轻笑。
「与你无关。」左玄之眯起眼打量楚寒,这小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整天挂着鼻涕的小鬼,他已经看不清他的想法,不知不觉,他也茁壮成无法控制的人。
「是呀~她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初雪已经死了。
「雪儿!」冷渊推开门就闯进来,而他进来的时候,房间只剩下左玄之环着手挑眉看着他。
「你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呀~」左玄之亲切地笑着,笑容却带着肃杀之意。
「雪儿她还好吗?」冷渊项靠近床铺,却被左玄之给挡住去路。
「若是她有的三长两短,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她的公道。」
「雪儿若有个万一,冷某独活没意思,肯定殉情的。」冷渊浅浅的笑着。
「大人~药好了。」门外传来战战兢兢的敲门声。
「进来。」左玄之语毕,一个侍女端着汤药抖着身体走进来。
「慢。」冷渊唤住侍女,侍女抖了一下,药汤洒出了些。
左玄之见状,从袖袋掏出一个银针,放入药碗。
「大人饶命!」侍女胆颤心惊的想跪地求饶,却被冷渊捉住肩膀站好。
「没毒…你在怕什麽?」左玄之见银针没有变色,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我…我……」侍女泪珠子都掉了下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下去吧。」冷渊见侍女胆小如兔,应当只是胆子太小,遣她下去。
「你坦护她?」雪儿都还昏迷不醒,你这挂名未婚夫怎当的?难道他不知道雪儿是中毒?不可能,他必定是知道她中毒,又没有解药,才要往御医这跑,他就是这麽没警觉,才让雪儿被人下毒。想到这,左玄之的笑意狠戾起来。
「左大人你失去冷静了。」冷渊无奈的摊着手。
「你这混小子说什麽呢?」左玄之危险的眯起眼,冷渊却保持一贯的轻松笑容。
「吵…死了……」无力的女声打断两人。
「雪儿!」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互看一眼,争先恐後的跑到床边,左玄之心疼的扶起面无血色的左初雪,拿起被侍女洒了些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左初雪的口中,左初雪本是反抗的,但是看到左玄之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她认命的喝了,她很想说你整碗给我,不要一口一口的折磨我,但是她没有余力讨价还价。
「啧…你那女人对我下毒。」在她煎熬的喝完最後一口药,有些埋怨的开口了,要不是这个人把她给关了起来,她才不会受罪。
「雪儿,是我对不起你。」在左玄之转身放碗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嘴角抽蓄了一下,不屑的撇撇嘴,接着才握住我的手,怜惜的盯着我,我挑眉,这货不是戏子实在是太浪费他的天赋了。
「冷大人还是请回吧~我左府实在没本事有你这样的女婿!」左玄之拍开冷渊的手,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冷渊摸了摸被拍的手背,没有打算移动脚步。
「爹~你终於明白了吗!」左秋铭刚好推开门,义愤填膺的说。
「秋铭?」他怎麽也来了?
「左小姐!」这时,李然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与左秋铭推来推去挤着要进来。
「你又是来盖什麽的?」左秋铭挤不过李然,炸毛的跳着脚。
「秋铭不得无理。」左玄之见小儿子孩子气的模样,笑着说。
「在下听闻左小姐,咳,出了点意外,特来探望。」李然一进门便打量着我,接着紧皱的眉头缓缓地伸展开来。
「多谢李将军的好意,雪儿她没事。」冷渊笑着说。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李然挑眉,表情严肃地说。
「与你何干?」冷渊冷哼着。
「你这混蛋!」李然一个箭步便拎起冷渊的衣领。
「别别别...」眼见他们要打起来,我深怕李然受冷渊挑拨动手受罚,连忙爬起来,然而我话才说出口,一阵晕眩又来袭,黑暗垄罩我的意识,只是微微听到许多人惊慌地唤着我的名字。
「你们都给我滚!」左玄之抱着失去意识的左初雪,眼球充斥着血丝。
「御医!」左秋铭愣了一下,赶紧大喊。
「不用,我带她回家。」左玄之将左初雪打横抱起,直直地往外走,留下三人愣在原地,左秋铭哼了一声赶紧追着左玄之走,李然尴尬的咳嗽几声随即告辞离开,冷渊留在原地,摸了摸还有余温的床铺,眼底闪着不明的光辉。
「秋铭,你先回去。」左玄之余光瞥见左秋铭追来,没有停下脚步开口。
「爹?」左秋铭听到左玄之的话,不解的愣在原地。
「回去。」
「是。」左秋铭对着左玄之的背影,鞠躬,拳头握紧,爹不太对劲。
左玄之抱着左初雪跨上马,是直接回左府,却非回到琼姿院或是自己居住的主院,而是来到以沫楼,推开了门,挂着诡异的笑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