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初、雪!」
「谁呀?」才睡下没有多久,眼前便出现一个神采奕奕的紫衣骚包男,紫色的衣服加上一点颜质,就是骚包,被吵醒的楚晨熙没好气的问。
揉着眼睛,少女懒洋洋的坐起,墨色的青丝随意散着,慵懒中透着妩媚,她眯着眼睛,卷翘的睫毛骚动人心,半开的眼眸迷离勾魂,樱唇轻启打了个哈欠,浅紫色的衣裳衬着仙姿瑰丽,少女宛若精灵,美的摄魂,高不可攀。
「你还有心情睡觉?」紫衣男子愣了片刻,掐了一下手背,冷冷哼了一声。
「不然我还能盖麻?」这时楚晨熙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抓她的那个怪人?六皇子是吗……?如她所料,自己找上来了。
她盯着这六皇子打量了起来,也算是人模人样,还算清秀,但跟楚函雪或者冷渊比起来就是绿叶了,还穿骚包的紫色……她想到无辜的白梅,还有那些受伤的人民,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些。
「我不是让你洗衣服吗?」六皇子轻咳,一副不耐烦,装模作样的问。
「我为什麽要洗?」她惊讶的问,她不是装的,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她真的不懂她为什麽要洗这个皇子的衣服。
首先,目前可以理解的状况是,明显这是一个局,为了冷渊设计的局。只是她不明白,冷渊为什麽会找她?为什麽会生病?又怎麽会落入这样一个处境?以他狐狸般的狡猾,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你……」美人蹙眉,六皇子心神荡漾。
「我哥哥呢?」不对,那楚函雪呢?如果是一场局,楚函雪是一起被设计的,又或者他在其中是什麽角色?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表面上反对她去,却纵容她,让她一步一步将冷渊引入死局吗?
「你哥哥远在风国,我怎麽知道。」六皇子哼哼了几声。
「你不是说在你府上?」她惊讶了一下,都说到这里了,她在不懂就真的愚蠢至极,她从头到尾都是左初雪,楚晨熙只是个欺骗她的身份,她被人当枪史使了。
算计她的……是她的漂亮爹爹。
「喔喔,那个假哥哥呀!」
「六皇子,民女不知道这其中有什麽误会,但我确实是楚晨熙,我哥哥楚函雪纸是个大夫,我们去替人看病便给大人您抓了,也太不合理。」不能承认她是左初雪,这个六皇子呆头呆脑的,似乎可以装模作傻一下。我就是不承认,看看你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搞错了!
「你给人看病便是同榻而眠?这是大夫吗?应该是妓……」
「放尊重点!」她一巴掌搧了过去,有些生气的瞪着六皇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去床榻上的好吗?居然诋毁我的清誉,咳。
「你居然敢打本皇子!」啪的一声,清脆的回想整个房间,侍从婢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小桃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磕着响头。
「就是打你!」怕什麽?就他这副想吃天鹅肉的嘴脸和套路,她还不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再者,若设计者是漂亮爹爹,他是她爹,她又还可利用,还不在被抛弃的范围。
「你…」六皇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从小养尊处优,刁蛮任性惯了,第一次颜面扫地,他气不过便伸手想打回去,却给一个青年给挡下了。
「六弟好大的脾气。」
「皇兄您怎麽来了?」他正想开口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本皇子,便看到自家大哥露着牙齿灿烂的笑着。
「你闹出这麽大的事,能不来吗?」青年优雅的坐下,风雅的泯了一口茶。
「我……」
「咦,你怎麽在这?」青年茶都快喝完了,才盯着左初雪问,好像现在才看到一样。
「你觉得我怎麽在这里?」左初雪挑眉,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至於…怎麽认识的,这可有趣了。
她在水国,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上上青楼、逛逛小倌馆,因为她在这里很自由,楚函雪采放任管制,只要她不捅出大篓子,每天的功课也有做好,他不会过问什麽。这就彻底满足了左初雪的愿望了,想干啥就干啥,口袋又满满有钱花,逍遥自在。
与这人会认识,便是因为两人连续十天上了同个馆子,点了同个名妓或小倌!
第十天,不出所料,她再次因为出价低於那人所以请不到,她动怒了。她袖子一挽,便从窗户爬到隔壁间,先从纸糊上的影子判断那人的位置,踹开窗户扑过去就是一阵胖揍,虽然她马上被拿着刀剑的侍卫给架开,但那人也给她揍了两个熊猫眼。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这绝对是假的!她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要不是那人突然发现她是个妹纸,还是个漂亮的妹纸,也不是刺客,她恐怕当场身首异处了。
有时候是个妹纸就是好,漂亮的妹纸更是好,她不但没有被追究责任,还在对方问清楚状况後,获得了对方的赔偿。对,不是她这个打人的赔偿,是被打的人因为抢了人不好意思的赔偿。而他的赔偿,是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一块上好羊脂玉牌,和她半个月上酒楼都记在他帐上便可,出手阔绰,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这就是她那天和楚函雪所说的,有人说豪气的姑娘也不错的缘由了。至於白梅为什麽不清楚,那是因为她每次都去甲地,让白梅在乙地的房外候着。想到楚函雪,左初雪的眼眸暗了些,楚函雪待她很好,也教导了她很多医学知识和基础武学,她是真的把他当作哥哥了。想不到,只是算计一场。
「六弟,这是怎麽回事?」左初雪挑眉,这人叫那六皇子六弟。
「皇兄,她跟那冷渊是一路的!」六皇子气呼呼的指着我,脸都给气红了。
「我说了,我是同我哥哥去看病的。」她故意站到那个皇兄身边,调整一下角度,对着六皇子吐舌头、扮鬼脸,虽然不知来者是善是恶,但不气一下紫衣骚包六皇子便不痛快。
「你还是没解释她为何在这里?」他不是没看到她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好不可爱,她如此捉弄他六弟,是觉得他可以仰赖吗?他轻咳,明知故问的询问自家六弟,一方面是这计画虽是他要他去处理的,但她理论上不应该这。
「皇兄,嘿嘿嘿…」六皇子尴尬的笑了笑。
「胡来!」他身为一个男人,当然也知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放到後院的意图,但他六弟不该是这麽没分寸的人。
「对不起!」六皇子自知理亏,乾声笑着。
「出息。」
「楚兄…不,楚小姐惊扰你了万分抱歉,我现在便带你离开。」
「我哥哥呢?那些难民呢?」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有几面之缘,算是陌生的熟人,眼下也只能跟他走?呵呵,我皱着眉梢,缓缓的伸出手,即将把手放上去时,顿了一下,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那人迅速抓住我的手,我虽有反应,却来不及收回,被握住後也抽不回。
「原来如此,是你的主意。」看着他笑盈盈的脸,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既然你不想演了,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太聪明果然不好。」
「乱伤无辜就好?」看着对方轻轻的叹息,同情的眼神,她脑海又出现那画面,鲜红的血,鲜红的火,入眼皆红的画面,耳边回荡着哭声及哀求声。这个世界,有的人活着无所事事每天享乐,有的人只想平安活着却是奢求。
「六弟你出去一下。」
「什麽?」六皇子呆呆的蛤了一声。
「都给我出去。」那人突然愤怒的吼了一声,吓得众人争先恐後的跑出房间,最後一个人还谨慎的关好房门。
「你想说什麽?」我用力甩了甩手,挣脱不了,咬牙,用另一手拎起他的衣领。
「初雪,这事是你父亲一手策画的,你别管了。」他倒是不畏惧,嘻皮笑脸的。
「民女并非左小姐。」我顿了一下,极力否认,更是不敢相信。但我也清楚,这件事情若不是漂亮爹爹,如果不是他,我怎能假死又用楚晨熙活着,只有他知道我魂穿的事,而他用这件事情骗了我,是我太过愚蠢。
「你真的认为世界上倾城如你的人有两个?如此相像又没有血缘关系?」
「我听闻那左小姐肩上有胎,可我没有。」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左初雪身上有的我没有……是我太天真了,这种算计也给唬弄过去。
「楚家庄什麽本事,去斑去疤小事一桩。」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爹的计谋?」我轻笑,想听他亲口说。
「正是。」
「可他……你们要抓冷渊?」我眯起眼,这整个事件,怕不是给冷渊下的局。但我现在还是想不透,冷渊要来找我,怎麽会单枪匹马的来?
「冷太师可是个麻烦人物,你不想与他成亲,这样也好?」
「你跟我爹的交易为何?」我不想和他成亲,跟你们利用我算计他是两回事!不过,冷渊在水国下狱也很古怪,他怎麽敢随意给风国的朝廷命官定罪?就算漂亮爹爹有插一手,这也是惹麻烦上身的事情。六皇子喊她哥哥,想来他也是皇室,那必然是他跟漂亮爹爹有交易了,想救冷渊就只能从这下手,承诺他更有利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说给你听吗?」
「利用我抓人,还伤及这麽多百姓!」会是什麽……等等,我忘了问他的身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推测交易为何。
「初雪,此非我愿,是他们不肯交出你跟冷渊。」
「你是谁?」
「汪丞青。」青年扯了一个笑容,风流潇洒,这时才她认真打量起他,汪丞青一身合身的青衫,看的出身材结实,相貌堂堂,龙凤之表,确实有储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