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年之戀之一-浪漫前世緣 — 第三章 跨越生命之河

正文 千年之戀之一-浪漫前世緣 — 第三章 跨越生命之河

那个梦她已连续作了一星期了,梦里那女子的幽怨和那位黑衣将军的身影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再加上何清羽三不五时的到访,让她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对那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有迷思一般的挂牵与悬恋;对看来十分完美,事实上却令她怯步的何清羽哥哥,倒是十分伤脑筋。

在同学面前,那个开着跑车、外型和各方条件都极优的何清羽,是李芷绫最令人羡慕的护花使者,可是谁知道在芷绫心底深处最想见的却是画家唐毅。

为了逃避何清羽去见唐毅,她已经花了许多心思了,没想到何清羽仍然对她不死心,每天依旧亲自来接她,犹如今天亦是如此。

「嗨!」何清羽向刚由校门口出来的芷绫打了声招呼。

李芷绫的眼神先是向四周瞧了瞧,看见周围同学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连忙瞪着何清羽不满的说:「清羽哥哥,你干嘛把车子停到了校门口来了,你这样太妨碍交通了吧!」

「是吗?」他倒是觉得这没什麽不妥,他只是找到了一个适当的地方,停了那台让他看起来春风得意的跑车罢了,难道她不觉他也让她有所骄傲吗?

「就是,你难道不知道要把在英国的绅士风度带回中国来吗?你在英国时也把车开到了人家若大的校门外吗?」她撇开头,不想搭理那个图有个绅士其表的人。

「走吧!」

「上哪去?」她眯着眼不解的看着何清羽。

「我们开车去兜风吧!」坐着拉风的法拉利到杭州市区去绕一绕,应该是每一个女孩的

梦想吧!

「兜风?我哪有空。功课还没作呢!」她眼神一转,提着包给何清雨看,那只沈重的包里装的都是书。

「那我陪你做功课好了。」以他英国剑桥的学历,他才不相信有什麽功课会难得了他,所以,口气也就特别有自信。

「不会吧!要说数学几何那些式子再难、再深你都解得了我深信不疑。不过,我明明就记得你绘图的功夫可不怎麽样嘛!」她还记得他上八年级时连只小?都画成了四不像呢!最後还不是她代笔才闯过关。他和她整整差了三岁,他八年级时,她才不过五年级,她已经为他解围无数次了,更何况她上的是艺术学院,要让他代了笔,她还毕得了业吗?

被她这一说他也认栽了,他什麽都行,独独缺了艺术天份。从小到大,绘图作业都由险中过,要没芷绫的帮忙,还有可能不及格,所以,关於这点他也无话可说。

「反正今天就是不行,改天吧!我已经陪你那麽多天了,今天该放我假了吧!不然,要是我被当了,就你去向我爹地交带好了,怎样?清羽哥哥。」

「当然是功课重要,功课重要。这样吧!改天,改天我们再一起去走走吧!」

那当然是不行,要她被当了毕不了业,他想带她去英国的梦想不是又要延宕一年了吗?那芷绫嫁给他的日子不就又远了,开什麽玩笑,这怎麽行呢!不行,?对是不行的。

「我不知道得改到那一天,不过要是我有空呢!就一定会陪清羽哥哥你去走走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要出去,得看她心情,不过她通常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要不是父亲的夺命连环call,她是不会认命的陪着清羽哥哥逛杭州的。

何清羽想了想,也好,反正他国外的朋友最近也来到了中国,就抽个几天空去上海陪陪他们吧!

「好吧!那我手机随时候着,你要有空就给我来个电话吧!」

「我知道了,那拜拜罗!」她笑了可甜了,见诡计得逞她自然便开心了。

「OK!那就这样罗!拜拜。」他不舍的看了芷绫一眼,无奈的挥着手。

「玩得愉快吧!清羽哥哥。」她很用力的挥着手,希望这一别能久一点再见面,心里的

开心也就不言而喻的全写在脸上啦!

其实她那有什麽功课呢!她只不过想过得自由一点罢了,她受够这些天的不自由日子了,今天她想到石阶巷的西洋楼房里找唐毅,她己经好些天没见着他了,其实心里是有那麽点挂念着的。

按了门铃,来应门的是个长得肥胖可爱的妇人,她应该就是唐毅提过的汤大妈吧!

「对不起,我找唐毅。」芷绫朝她笑了笑,礼貌的说着。

「你就是『猫木屋』小金提过的那一个女孩吧!呦!还长得真好呢!那小子还真是走了

运啦!」汤大妈盯着芷绫直瞧,犹如婆婆看媳妇般满意地酌量着:「你上去吧!那小子还没出去!」跟着又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的别过汤大妈後,李芷绫来到唐毅住的地方,见门没关便自劲的进了去。

一声刮胡刀的响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她好奇的走近时,正遇到唐毅刚好转过了头。四目交接之际,两个人都呆了。

一向只见蓄着短胡子的唐毅,从没见过他脸上如此乾净过,原来刮去胡子後,唐毅的脸

看来是如此清秀好看。

「看什麽呀!我脸上沾了什麽东西吗?」他朝脸上胡乱摸着。

「不是沾,是不见了。」她故意卖关子般的说着。

「不见?什麽不见?那有什麽不见?」他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心里一阵荒乱。

瞧他急成那样,芷绫不觉地朗笑出口:「胡子,是胡子不见啦!紧张什麽呢!」

唐毅斜瞪着她:「你还拿我开心。我今天得去见个重要的人,不能马虎的。」他对着镜子又照又看的,紧张至极。

「多重要?有我重要吗?」她可不服气了,瞪着他问着。

「可重要多了,大小姐。」公司今天安排他接受专访,是从欧美来的媒体记者,这个与会关乎他作品在欧美的发展,他怎能不紧张呢?

「移驾一点呗!我拿鞋子呢!」他推开了她,寻找着那双他已经将近一年没穿过的『高级』皮鞋。

她好不容易才有时间来找他,没想到却被他冷落了,心里有点疼。

「是约会吗?」她幽幽地问着。

「当然算是约会了。不约会我急什麽?」他在柜子中翻箱倒柜的找着他那一条学生时期用过的领带,没发现她脸上的一?忧愁善感。

「那女子一定十分漂亮吧!」她强装起了笑容,试探性的问着,心想也许没有她想的那麽糟或许是个男子,是她想太多了。

「我倒不知道她漂不漂亮,不过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没有礼貌吧!」找到了,不只找到了领带连衬衫也跟着放一块,太好了,因此,他还笑开了呢!

第一次见面?他要去相亲吗?瞧他开心成那样子,害她差了点掉出泪来。

「你干嘛红眼眶啊!」他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眼睛特别红,关心的问着。

她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不小心让砂子进了眼。」她说。

唐毅看了看她,倒没查觉有异样,便进了浴室换衣服。一边拉开了嗓子跟芷绫说道:「一会我得出门,没辨法陪你了,你要想留下来就留下来画画吧!我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回来,你要是不想待了,把门上了锁就可以离开了,听到了吗?」

听了他的话,芷绫一句也没回的,便落默地走出了门了。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唐毅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过,多好笑,她不再乎的再乎她,而她莫名再乎的人,却一点也不曾再乎过她;她轻而易举地将何清羽的情感视若无睹,而唐毅也未曾将她看在眼底。此刻,她才经由自己的痛苦明白了她伤了何清羽多深。原来一直以来,最大的傻瓜就是她自己,她怎麽笨得以为见了几次面,就能获得唐毅的心呢!她好想哭。

两行清泪在脸脥上比赛着看谁最畅快,不仅沾湿了她的眼,也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走在石阶巷的阶梯上,她已经忘了该向何处去了。

唐毅才从浴室里出来,便已看不见芷绫。他也不明白个所以然,总觉越想越不对劲,倒才惊觉她今天怪怪的,怪得让他心里发慌。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她,他只知道那丫头今天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穿好了衣服便沿着石阶巷找人。

她不爱他的,才十几天,她怎麽会就把心交给那一个人呢?可,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心揪得好紧,泪都流成了雨了。死唐毅,就算说谎也得给她留一段退路的,为什麽非得说得这麽明白?他如果真的讨厌她,告诉她,她会明白的,何必拿相亲来逼她离开呢!

臭唐毅,没心没肝的家伙。一想到他,泪又流了出来了。

唐毅心里硬是慌,又看了看手表,离记者专访时间快到了,再不赶去出版社,肯定又会被总监臭骂一顿,可那个臭丫头又不知去了哪里,他总不能不管,合该是前辈子欠她的吧!让他得将她记在心口,用把刀子刻在心壁之上,才十几天,便把他一颗消遥自在的心给打乱了,那丫头还真有本事呢!

她毫无神识的走着,没了方向、没了心,什麽都放空了,有得只是心里的那?毫无理由的心痛。她下意识里摸着那只她自买来後就一直留在身边的玉簪子,从锦囊里拿出那只玉簪子,看着看着泪又流下了。

「只有你陪我了,玉簪子。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帮我骂骂那个臭唐毅,兴许我就会快活一点。」她坐在人潮来往的一角,端着玉簪子细瞧、喃喃自语着。

她搞不懂自己是那根筋不对了,为什麽就只是执着唐毅。要好看,何清羽也没长得比唐毅差,算才华两人都各有春秋,比性格何清羽就更好说话了。可,自己这颗笨拙的心却为何偏着唐毅,让唐毅好整以暇不把她当一回事。

她眼角的泪像水珍珠一般,沾上了玉簪子便溅成了水花,那玉簪子一闪,一道光从簪子上窜了出来,像虹彩似的射向了远方,她的眼神顿时傻了。

追随着那一道光芒,她看到的是一个若有似无的身影。是那位将军?黑色的战袍披挂在身,默默地如出无人之境般的走着。那麽热的天、那麽多的人,可是他身上见不着一滴汗、也不见得他的奇装异服招人侧目。那些走在他身边的人似看不见他似的,如平常一般的行动着,不,正确的来说是,他犹如一个透明人一般,像空气穿过人群那样的奇异、无声无息。

她眼花了吗?揉了揉眼,再努力的看去。

并不是她眼花了,那是如假包换的真,真到让她感到好奇。她按奈不住心里的遐想,立即站了起来追了上去。

她忘记了哭、忘记了心里的委屈,只是一路跟着那道身影走。

那黑袍将军走得从容,形色之间犹有愁绪,他没发觉有人看到了他,当然也没有意识到有人会跟踪他,他只是走着走着,从没有回首视望。因此,李芷绫就更放胆了,她从人来人往的街上,跟着他到人烟稀少的郊区。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而芷绫在意识到的当下也找不到地方掩护了。

她的心跳速度是极快的。她怕他转过了头,却又期盼他回首,那两极的心让她急速心慌。

终於他的身体有了动作,他缓缓的别过了头,那似相识的侧脸,即将示现的刹那,芷绫听见脑後传来的刹车声,沉重又接近,她下意识回头的一瞬之间,早以来不及反应,顿时感觉到自己像长了双翅膀,不待自己下达意见,早己不听使唤的飞跃起来了。

眼前逐渐被一片黑暗笼罩,声音如被切断一般,刹那间寂静无声,她在犹如秒杀的当下沉入了湖底一样,进入灵魂最深处,没去了自我……。

她像睡在河流里一样,载浮载沉的飘荡着,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见不着一丝光芒。她处於空无之间,失去了时间、空间与一切。

黑暗里她渐渐地看清有一个女孩站在了她跟前,是她!那个梦中见着的女孩,她想惊呼,但叫不出声音来。另外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影子叠合在那女孩与她之间,那身影好熟、好熟,是…,是…是她自己!那身影没了知觉犹如水又似烟飘渺着,终於合那女孩叠影在一起,突然由那女孩背後炸出了强烈光芒,瞬间填充了黑暗。

强光照耀之下,她意识到自己又将失去了知觉。果然,强光之下,她又秒杀一般的坠入了黑暗,丧失了所有觉知……。

阳光透过窗棂照上了她的眼帘,她虚弱的睁开了眼,白光泛现在所有眼前事物之上,让她无法依依辨识,极重的昏沉让她再度进入昏睡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有了知觉。她可以感受鸟儿在枝头跳跃的喜悦、阳光无私的热情。

她缓缓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事物给吓傻了。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彷佛所有事物都回到了…唐朝。

唐朝!这两个字一闪过她的脑门她立马有了精神。

不过,看多了古董的李芷绫倒没见过这麽新的古董。该不会一屋子都是赝品吧!

她想爬起来,却头晕得作不了主。

「公主?」那身着?色唐装的少女瞪大着眼望向了她,在她的眼里,李芷绫似乎看到了『奇蹟』两个大字。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她兴奋的勾起了凤眼儿、弓了嘴角,瞬时犹如一只花蝴蝶般高兴的飞了出去。

不一会,她却看到了一群人跟着那名少女急忙的进来了,他们身上穿的全是…唐装。

她瞪大了眼,向四周看了下,这里不像是所谓的片场,因为看起来连一台摄影机都没有,就连一个着时装的人都见不着影子,同时却又透着一股古意盎然的氛围。

那麽这里会是哪里呢?

不对呀!她分明看到的是一台车子往自己方向驰来,所以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当然就是医院罗!她怎麽会被送到这里来呢!

咦!头好痛。怎麽了?好像头痛欲裂至极,让她一时连爬起来的力道都没有。

这时,有个老者向前为她把了脉,他细心专注的疑望着远方,一手直拂那长而白的胡须。许久,他笑了。

「看来已无大碍了。」他点了点头,望向了她:「公主您好好休息,老夫这就写几帖药方,命侍女们为公主煎药服用。不出三日,公主殿下即可下床走动。」

她目视着老人,疑惑着。

这不会是家仿古中药治癒所吧!连老医生也得配合着着唐装,还有模有样、煞有那麽一回事的,看来收费一定不赀吧!不过,她受的可是外伤,救她的人再不济事也会送她去西医院吧!

「那麽老夫先告退了。」老者双手一揖,恭敬地退了出去了。

哇!真是大手笔,连古老的礼仪方式也用上了。不过,救她的人呢!

「公主您在找什麽呀!」是那名绿衣少女,看见芷绫的神情,不明白所以然的问着。

「我…。」她的声音怎麽听起来有点都不像她自己?这声音柔软而清脆,与她的声调还真有点不像,喉咙是卡到什麽了吗?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

「我…。」怎还是那声音呢?

算了,暂时管不着那麽多了,先问了再说吧!

「救我的人呢?」她看着少女急问着。

她思维了良久,才略显不好意思的问起:「请问公主说的是谁呢?翠儿有些听不明白。」

什麽?芷绫瞪大了眼,不明究理地望了少女好一会。

「救我的人…算了,那我爸爸和妈妈在吗?」想了想,也许爸爸和妈妈会在场吧!

少女和芷绫对瞪了好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奴婢还是不明白公主的意思,能否请公主说明白一点,翠儿方知公主要的是什麽!」

芷绫这会傻眼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奇怪!这到是个什麽地方呀!怎会连个那麽亲近的称呼都不明白呢?

「我的意思是说父亲和母亲…。」她可急了。

「父亲?母亲?哦!翠儿明白了,公主问的是皇上和贵妃是吧?」少女同芷绫笑了笑,

终於开心的明白公主究竟想找谁了。

「皇上?贵妃?」这会换她发傻了。

她亲爱的老爸虽然公司不算小,不过距离皇帝这个名词也差了太遥远了,至於她的老妈要称她为贵妃也实在不妥,她可是老爸明媒正娶的老婆大人,要是称老爸为皇上,那老妈因该也得是个正宫皇后才是吧!

但需要这般称呼他们吗?这到底是个什麽地方啊!

「不管怎麽称呼,反正他们人呢?」她头痛欲裂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只要能找出老爸、

老妈就行了。

「皇上还忙着呢!日理万机有时连贵妃那儿也不见得见得了皇上,至於贵妃娘娘,堇宫

女已经去禀报了,兴许等会就来了呢!」

不会吧!老爸再忙每天也是得回家的呀!何况他们什麽时候分居的怎没告知她啊!至於

老妈人在香港,就算拨电话告诉她,她搭飞机也得下午才能到呀!她越是发问就越是觉得问题越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行,她必需得休息一下,她的头快爆炸开来了。

合上了眼,她不想再去想那许多了,於是乎没多久她又沉沉的睡着了。

也许是她自以为是的认为睡醒了就没事了,但她差一点没被睡醒後的世界吓得失魂。

坐在眼前的这位仪态高雅非凡、长像清丽脱俗、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士自称是她的娘亲,孤独贵妃。

有没有搞错?她和老妈相处那麽久了,难道她会记错自己母亲吗?

明白了!这一定是个诈骗集团。

她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些人,心底有了无限想像。

她想着自己一定是被绑架了,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眼前的这位贵夫人一点都不像是什麽骗人的人。

她的眼神无法骗人,那种焦急和喜悦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还有她身上的饰件,每一样

都是精品,那是再高贵的百货公司都无法取得到的货色。

发上金钗,是黄金衬着蓝宝石手工精制的;那对耳环是毫无杂质的绿翡翠细雕而成的;那身华服是以金线为底?成的上等绢红袍子,更别提那顶别在墨黑发际之上加以固定发型的黄金头饰和戴在身上的诸多饰品了,看来也足有份量…,诸如此类种种不说,那位贵夫人的高贵气质,怎麽看也不像什麽行骗者。

那麽,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了呢!她真是不懂了。

贵夫人亲手喂芷绫吃药,认真的表情和亲生母亲没有二样,让芷绫都觉感动了,只有张口的份,没了推却的想法。

「你和长公主玩马球就该有个适度,谁让你玩疯、玩狂了,最後还跌下了马,让为娘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老天护佑,让你舒醒了,宽了为娘的一颗心,要那天这事情再来一遍,你让为娘如何是好。乖孩子,往後别再玩那种西域的玩意了,听娘的话,好好待在宫里习字、习乐曲儿,让娘的一颗心宽下来吧!」妇人言谈之间满是关心,不像说假,句句叮咛出自肺腑,让芷绫倒也愧疚了起来。

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从头至尾她都还在置外呢!不如呆呆的无言以待,方是最佳之道。

妇人说了许多话,整串的整理起来,倒也窥得了几分妇人女儿的个性,没想到这女孩和她竟是同类人。不过她们真的有那麽像吗?为什麽妇人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会不会得了什麽健忘症之类的病症呢!不过,一个人得了也就算了,还拉群一人下水没道理,不是?

她闲着无事,在听妇人说教之时无意间看见了自己的手,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这双手好像不像是她的呀!虽然她天生皮肤就白晢,可这双手比自己的手更白晢透亮而且修长,更何况她的指甲可从来没留过这麽长的,所以分明就不是自己原先的手。

发生什麽事了吗?除了手以外到底还有那里变样了呢?

她像在水底练习闭气一样,憋了一肚子闷问题,从头至尾没有回应妇人一句话。

这天是她从懂事之来最乖的一天了,当了半天的木头娃娃,在贵妇人摆驾回宫後,终於可以松了口气了。

送走了妇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李芷绫有两眼昏花之势,合上眼马上又跌回梦里昏睡过去了。

唐毅四处找寻芷绫的身影,正愁眉不展之际,看到前方人群围绕着一台车子,像看什麽热闹似的论首评尾着,好奇心驱使让他步步欺近了人群。

离人群愈近,他不安的心便愈益增加。果然,他的第六感是强烈的,躺在地面上的人正是芷绫,她面无血色的倒卧在一辆轿车前,

嘴边泛着一道鲜血,丝毫没有一点知觉,那一景吓傻了唐毅。

他捉紧她的手,那冰凉的感觉透过芷绫的手心流向他心涧,才那麽一转身,他怎麽也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已是这等景像,他心里多希望这只是个荒唐的梦魇,但不如所愿的这却是个事实。

他的眼神盯着芷绫,心急如焚,早已忘了出版社为他安排的采访一事了,只是急着将芷绫送往医院。

他傻傻伫立在急诊室外,心神不宁,任由手机铃响了许久,才经由他人的提醒接起了话机。

「喟!」手机那方劈头就是一顿骂,是阎王总监的来电,这才让唐毅想起访谈一事。

「我在医院。」对方的语气顿时语塞,唐毅才连忙解释:「不是我,我没事。」

「没事还不回来,你要让我开天窗是不是?」阎王总监气上心头,语气特别不好。

「我朋友送医院了,我走不开。」唐毅为难的说着。

「唐毅,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你住院了,我也会将你从医院里给抬出来,我看你回是不回?」

「我朋友现在生死未卜,我怎麽走得了呢!」唐毅一边看着急诊室,一边焦急的说着。

「你少给我找藉口。」阎王总监的语调有了些和缓,但听得出来那声音依旧还在气头上。

「我说的是真的总监,我的朋友还在急诊室呢!」唐毅的口气坚定而真诚,让阎王总监那头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什麽时候能回来?」果然,他的口气已经和缓许多了。

「看来一时半刻是走不开了。」

「告诉我,你在那家医院?」

「市立医院。」

「好,你手机随时候着,我将来采访记者带过去,我想辨法在那附近包个厢,让你方便作专访。」

「可是我…」唐毅还想推辞,却被阎王总监阻止了。

「唐毅你要明白,你今天一推,等於是把公司和你的未来一起给推掉了。今天人家特地老远的飞来专访,你要是开了天窗没了信用,明天谁还理你。我老阎这一生最重承诺,能将访谈地点改到医院附近已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没有可是了,听明白了吗?」阎王总监思虑过後语气坚定的说着。

「可是…」唐毅还想再说,却被堵了回来。

「可是个什麽呀!你少给我推辞了,我这就去向采访小组说去,你给我准备好,我等会给你通电。」

阎王总监的赌定口气,让唐毅十分为难,唐毅还想说什麽,却已被对方强挂了电话。他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想了许久,终於有了一个人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他立马拿着手机拨出那人的电话,应话的是一名女子。

「嗯!你终於肯露脸啦!快说你现在在哪?」那名女子以不挠人的高声调询问着唐毅。

「喟!你帮个忙吧!说话小声点行不行?」

「行,当然行。这样吧!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那女子突然压低了嗓门

子,嘻笑出声。

「我在市立医院。」

「天呐!你住院啦!」她讶异地叫了起来。

「你小声一点。不是我,是我朋友。」

「幸好!」对方有宽慰之意。

「别拖拖拉拉的,你快过来。」唐毅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嚷着。

「再快也得一个小时後了,你急什麽呀!」那女孩的语调十分轻松,显然一点也不着急。

「就是急呀!喟!快别担搁啦!你快过来吧!」还不知道她来时,赶不赶得及老閰的时间呢!他实在不方心留芷绫一个人在医院。

「明白了,我这就去。」那女孩应了声,便也挂了电话。

切掉电话,医师正巧从急诊室内走了出来,唐毅不假思索便走上前询问芷绫目前的状况。

「目前能处理的我们都作处理了,至於她何时清醒,还需留院再观察一段时间,大体上尚不危及生命。」医师凝重地看向唐毅。

听完医生的话,唐毅迅速进入了急诊室。

只见点滴挂吊着,那小管子里的药水正一滴接着一滴,流入芷绫那一动也不动的身体里,除此之外,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静止的,这世界是如此的静,静得让他害怕,也许下一秒他还可能失去一些什麽。

护士进了门将芷绫推往病房,唐毅也跟着失魂落魄的走着,他十分不解自己的举止,分明只有十几天的情份,此刻心里却有相识以久的难过。

他思索着,心里那份厚重得连他都快提不起的沉重,究竟是什麽?竟可以如此淹没他的心?

翠儿被芷绫的尖叫声吓得差点飞了魂,她忙赶着进了门,却已见公主早把那面可怜的铜

镜子丢在一旁,一付受到惊吓模样的看着自己。

「发生什麽事了呀!公主」小翠拾起了铜镜凝望着芷绫不解的问着。

「你看见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了吗?」她慌张的指着铜镜,让翠儿去看镜子。

翠儿拾起了铜镜看了许久,一付不知何故的望向芷绫:「铜镜里只有翠儿,翠儿看不见什麽的呀!」

「是吗?」芷绫眨着大眼看向翠儿,不太相信地问着:「你真的没看见那个女孩在铜镜里吗?」

「翠儿只看到翠儿自己,公主。翠儿不敢对公主说谎。」她一付信誓坦坦的说着,除了自己外,她真的是什麽也没看到。

不会吧!莫非自己真是见到了幽灵了不成?她虽然害怕,却还是想看看那女孩还在不在。於是她从小翠手上接过了镜子,微眯着眼又往镜子里小心翼翼地看去。

这一瞧,不得了了,她又大叫了出声,拿着镜子对着翠儿叫着:「她分明还在的,你看她就在那呀!她在的呀!翠儿。」

翠儿一瞧,竟大笑了出口:「那是你呀!公主。是你的脸,那有什麽女孩不女孩的,公主又要吓翠儿了。」

「我?是我?我明明就不是这个…样…子…」她一边说话,一边也瞄见了那女孩正学着

自己讲话,让她不由一怔,盯着镜子里的人直瞪。

怪了,那女孩的举止言谈每一个动作都和自己如出一侧,真的太怪异了。她大眼一溜,

竟然贼贼一笑,想出了一个证明的好方法。这个好方法便是…。

她非常用力的大手一拎,只见镜里的那个女孩的脸脥被拉长了,而她也差点痛得流出了眼泪来。她没看错吧!那个梦里的女孩竟然变成了自己了,最恐怖的是她竟然不是生活在梦里,而是存在於现实之中。

不会吧!她双眉一戚,差了点便哭了出来。

「公主!您到底怎麽了嘛?您本来就长这样子的呀!难不成,您吓得连自己的模样都给忘了吗?公主。」翠儿心慌的问着,跟了公主那麽久,就今天她感到最惶恐。

芷绫讶异地看向翠儿:「你说,我真的…真的一直都长这模样啊?」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确定的,那麽是不是就是说…

「自从婢女跟着公主以後,公主的长像就没变过了呀!公主。」翠儿回答的有那麽点错愕,加点…莫名奇妙。

「翠儿,你跟我多久了?」

「翠儿十二岁就到宫里来,转眼也有五年了。」她怯怯地看向芷绫。

「五年?」看翠儿不像是说谎。虽然这个身躯长得酷似自己,可,这身躯明明就不是她

的,那麽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什麽呢?

她望向窗外的蓝天,眼底尽是绮瑰斑烂的水蓝。阳光直射入她眼睛的刹那,她看到的是那属於古老的奇幻梦想,想不到这样的日子,那摸不着边的奇率幻想曲也就这麽般地让她梦…呃!不,是遇见了。这一定是在做梦吧?哈!哈!她意识到自己就要为这个实事崩溃了,可在那之前她只能看着翠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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