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汪恩派先是疑惑地皱起眉,心想或许只是跟他长得很像的人罢了,原本她想掉头就走,但下一秒却又相反地稍稍往前几步,接着躲在一棵树後。
这……怎麽看怎麽像啊。
她再次眯起眼想要一探究竟,几秒钟後,身旁顿时掀起一波波大事不妙的海浪。
「真的是他,怎麽会……太娜说他去音乐教室上课不是吗?」汪恩派眉头依旧紧蹙,又摇摇头,努力想要搞清楚眼前的画面。
而且那个女生好熟悉……等等,她是那时候赏了小东一巴掌的女生!
当时的画面如海水倒灌般袭来,汪恩派虽然明白偷窥是不正当的行为,但此刻她不得不做这种不良示范。
汪恩派以猫咪行走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前移动,接着躲在一根挡得住她整个身体的梁柱後。
因为距离又拉近的关系,让她更加清楚确认了那个人就是温南哲没错。
腹中顿时升起一把火焰,人是视觉动物,很容易因为所见所闻而扰乱自己的思想,即便那或许不是真实。
汪恩派试图告诉自己他们也许只是单纯的好朋友抑或兄妹姊弟,她不断反覆说服自己,但直到接下来的画面狠狠撞进她眼底──
温南哲一手托住金发女孩的後脑一手抚上她的纤腰,好看的双眸中是温柔是迷恋,金发女孩同样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甜蜜与眷恋剪裁了一道美丽侧颜。
下一秒,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好朋友、甚至……照理来讲不会接吻吧。」汪恩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的脑子甚至混乱得几乎成了一盘散沙。
向太娜呢?那他把向太娜放在哪里?
劈腿,是恋人之间最忌讳的事情。
汪恩派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瞪着那任谁看了都笃定他们是情侣的两个人。
纵使不是自己而是好友的男朋友,正因为是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好友受到伤害了,所以才更加气愤。
「现在到底是怎样……!」汪恩派不想再看见那令人恶心至极的画面,她焦急地不知所措,十根手指也交缠在一块。
要是太娜亲眼看见,她该会有多难过?
汪恩派再次抬眸望去,没想到看起来温柔体贴的暖男学长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不行,看不下去了,我要找他问清楚。汪恩派在心里如此低吼。
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理智终於跌落至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汪恩派的拳头依然紧握,指甲几乎要插破肌肤,她秉持着一不作二不休的愤怒就是要走出梁柱──
「等一下。」
此时,江道尔如魔法般突然出现,眼明手快地抢先汪恩派一步从後方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冲动的行为。
「走开。」这时汪恩派的脑袋瓜里全是炙人怒火,完全将那些与他吵架的事情抛诸脑後,甚至连个灰也没瞧见。
「你先不要那麽激动──」
「你要我怎能不激动?他怎麽可以做出这种事?要是太娜知道了怎麽办?她会有多伤心?你放手,我要去找那个渣男问清楚──」汪恩派转头怒吼,愤怒全写在脸上,她不停扭动身躯,试图要挣脱囚禁。
眼前炸毛的猫咪彷佛即将晋升成发狂的狮子,抓也抓不住,於是江道尔索幸直接伸长手环住她的肩颈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你觉得你现在出去赏他两巴掌对局面有帮助吗?」他问,声音近在耳畔。
闻言,汪恩派渐渐失了想冲出去的力气,拳头依旧僵硬,她想替她出一口气,但她似乎只懂得不经大脑的去动手动脚,而且若真冲出去了恐怕对事情也根本於事无补。
见怀中的小狮子逐渐乖顺下来,江道尔也轻轻放松力度,汪恩派始终不发一语,耷拉着脑袋。江道尔低眸,倪着她的头顶,根据他的第六感表示,这只猫咪八成是被气到哭了吧……
果真,汪恩派的眼眶不知不觉涌起湿润,原本的怒火也悄悄蜕变为滚烫的泪珠,可却死死不肯坠落。
「没事,汪恩派,你冷静一点。」江道尔的语气不上不下,却很轻柔,如同漂浮在湖面的翠嫩绿叶,耳畔的鼻息也挠得她的心湖划过一圈圈涟漪。
汪恩派依旧默语,几秒钟後她才道:「那我该怎麽做?」
「现在这个社会是讲求证据的。」
闻言,汪恩派突然试图要拉开环在肩颈上的手臂,江道尔顿时心一惊下意识地加重了些力道不让她离开,深怕她是不是又要冲出去。
「你干麽?」
「放开我啦。」几乎整个人要被埋进他的怀里,汪恩派蹙起眉。
「我说了,你现在──」
「我是要拍照!」
「……喔,抱歉。」
江道尔有些尴尬地松开手,终於获得自由的汪恩派瞪他一眼,接着从口袋掏出手机,然後对准不远处相拥的两人喀擦一声。
「那边的,在走廊上偷偷摸摸做什麽──」
然而就在此时,警卫伯伯带点粗哑的宏亮喊叫自後方响起,同时身影也逐渐放大,正朝他们走近!
「快跑!」
汪恩派还来不及反应,江道尔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并压低身子钻进草丛,才一眨眼的时间,他们就跑到了後花园。
汪恩派有些气喘吁吁:「应该没被发现吧?」虽然只看到一点点,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她总觉得警卫伯伯似乎也有发现躲在树後的他们。
「应该是没有。」江道尔脸不红气不喘的,「但我猜他们有看见。」
「他们……你是说学长跟那个女生吗?」
「嗯,因为我有看到当警卫伯伯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们就立刻朝我们这里看过来。」
「……」汪恩派试着仔细一想,因为正好是成一直线的关系,当他们望向声音来源的瞬间,就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现躲在树後的她与江道尔。
汪恩派心想,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温南哲肯定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