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來我愛你 — 09 送機

正文 緣來我愛你 — 09 送機

快收假了,三天的美好假期眨眼即过。

薄雪怀一想到大後天又要飞日本当外景model的助理,忍不住叹气连连。真是燃烧生命的行业啊,她疲惫的身体都没能获得完全休息,又要上工了。

叩叩。

礼貌性的敲门,中断她的自怨自艾,不待她同意,房门门把便自动被旋开。

「笨蛋老妹,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啊?」一张可恶的笑脸探入,「你这麽懒散,我都担心你要赖在家里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啪!照例是一张飞砸过去的枕头作为回答,而薄仅熙接住不名攻击物也接得顺手无比。

「臭老哥,敲门之後不要随随便便就开门!你都是这样跑进梦芹姊的房间吗?」

「我去你的咧!皮在痒,教训起你大哥来了!」薄仅熙呛了下,大掌扬了扬手中的小枕头。「干嘛?这麽恰北北,还怕别人讲?我认识你二十四年了,还第一次知道你的脸皮有这麽薄?」

「恰北北行情还不是不差,怎样?!我嫁不嫁得出去哪需要你操心,无聊!」不然他以她三天两头情书鲜花礼物是收假的啊?薄雪怀翻了翻白眼,兀自倒回软床上,丝毫没起身的意思。

「快给我起床!阿衍把地扫好了,拖地你的事。整理好,我们去送阿轩的机。」薄仅熙举起手表,优哉游哉地报时:「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好像还有五小时又二十二分八秒……」

「啊!你干嘛不早讲!」她居然忘了,这没路用的记忆!一声尖叫,一抹娇影已经窜出门外,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清理环境打扫。

「嘿!怪我罗?」薄仅熙笑啐了声,准备打点出门事宜去。

半小时後,一辆黑色休旅车自薄家透天厝驶离,准时抵达下塌饭店,一抹俊雅人影钻上副驾驶座。

一上车,和大夥一一点头致意,那好听的低醇嗓音,带着笑意响起:

「我都说不用这麽麻烦的,仅熙。」

「那怎麽行,难得回来一趟,让我尽点心力吧!顺便替你们小俩口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呀……」

「臭老哥,你闭嘴啦!」一句话又糗得後座的薄雪怀面红耳赤,趁停红灯之际,佯怒地倾向前勒住大哥的脖子,「你没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薄雪怀,你不仅见色忘兄,还为色谋杀亲兄!」根本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有这对兄妹在的地方,永远不乏斗嘴,气氛热络,绝无冷场之虞。

「咿咿呀呀……呵呵……」三天来和宋行轩混熟了,翔翔挥动胖小手要他抱,宋行轩顺畅地自小保姆薄衍手中接过,忍不住香了白胖软嫩的颊面。

「嗨!翔翔,这麽喜欢叔叔啊?」

「朱、朱朱……」翔翔决定他喜欢这个说词,一张天真无邪的可爱小脸,笑得灿烂无比,像跳针的唱片叫个不停:「朱朱朱朱朱……亲亲!」

宋行轩满眼讶然,应观众要求俯下俊脸,「来,亲三下。」

口水流个不停的胖小子,就自动凑上去狂亲不只三下。

「什麽朱朱朱,叔叔啦!」他老爹边开车,不忘分心瞥了宝贝儿子一眼。「教都教不会,亏你爸一路成绩优异,怎麽生了这麽个资质驽钝的儿子,好竹出歹笋啊?」

薄雪怀眯眼,蓄势待发准备进行下一轮唇枪舌战,盯着卫星导航的薄衍倒是先出声了。

「老哥你也曾经把自动烘碗弄坏过,教都教不会,所以说种什麽因、得什麽果,天意如此。麻烦下一个路口左转,谢谢。」吐槽自家兄长不遗余力。

「……小鬼,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我揍。」刨他大哥的墙角,根本欠教训!薄仅熙嘴角抽搐。

「阿衍你根本是我的救星,爱死你了!」相较於大哥的愤愤难平,薄雪怀挑衅得把老弟一把搂进怀里,乱亲一通。

「好了,可以了。」薄衍挣脱老姊的怀抱,不自在地抹去满脸的口水。

一路上吵吵闹闹,总算抵达机场,正逢收假期间,处处人满为患,提早来排队checkin,也要排上一小时才办好登机手续,而翔翔因为等待太无聊而哭闹,为人父的薄仅熙只好推着娃娃车四处转悠。

报到完,一杯春水堂的珍珠奶茶就递到宋行轩眼前,路上没跟他说几句话的小女生,此刻依依不舍的,但仍绽开绝美笑靥。

「阿轩哥,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这杯奶茶就当作我的一点小心意。」薄雪怀这几天後知後觉领悟到,其实她和他都嗜吃甜,不过她这徒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嗜甜程度更胜一筹。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发,不过她今天特地抓了造型,更衬托出她出色明亮的脸蛋,宋行轩於是忍住了。「好好照顾你自己,天气要变冷了,别穿那麽单薄。」

「好啦,我知道,你不要担心东担心西的,人家长大了。」薄雪怀朝他皱皱俏鼻,听见催促登机的广播,顿时手足无措地揪住他衣角,「那个阿轩哥……我们真的还会再见面吗?」

「相信我,很快。」

「嗯。」点了点头,放开他,目送他投入汹涌的出境人潮里,又是那种心空空、说不出的怅然。

好像回到十五岁送机那年,同样的出境大厅,同样目送他走远的她。如今,她依然只能原地不动,伸长颈子追着他的背影,直至被人海淹没。

「人都走了,又不是不再见面,干嘛这种表情?拜托,很丑。」薄仅熙不知何时现身,和宋行轩挥别後,敲了呆滞的妹子後脑杓一记。

「你、你管我!回家了啦!」

来不及收回依恋的表情被窥见,犹如别扭的女儿心事被当场抓包了一样,薄雪怀不自然地转身,率先离开。

──我好像,只能看着你走远。十五岁、二十四岁,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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