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成之後，周悦问了下才知道联谊的地点居然就约在晴酒吧。
这下她不担心有人招惹他们，倒是担心联谊的事会传到洋芋片金主爸爸那。
她一到酒吧，便向一旁的经理招招手，经理立马小跑步过来，「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今天我和我朋友来这的事，不准告诉我哥。」
经理张口欲言，便被周悦打断，「有什麽事，我负责。」
经理把话吞了回去。
「我跟朋友们约在203包厢，带路吧。」
他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心想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老板和他朋友就在他们隔壁包厢呢？
此时，服务生推着一车的酒经过。见状，周悦更迫不急待要开喝了，连忙催促着一脸犹豫的经理：「别罗唆了，快带路！」
好吧，是你不让我说的。
经理顺从地带着一行人走往包厢。
越接近包厢，涂之之心里的罪恶感就越重，便偷偷附到周悦耳边说：「我觉得我还是不去好了。」
「怎麽？」
涂之之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感觉好对不起他……」
心早已飘到酒精里的周悦随口安慰道：「那句话叫什麽来着？既来之张柏芝？」
「……既来之则安之。」
「都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反正你不说，我不说，金主爸爸也不知道啊！」
涂之之默。
还叫起“金主爸爸”来了。
「可是……万一有人骚扰我们呢？」
「我哥的地盘，谁敢放肆？！」周悦拍拍胸，豪气万丈地保证道：「有事，姐保护你！」
一个小时後，涂之之窝在角落，默默地啜着柳橙汁，眼神哀怨地看向旁边已经玩嗨了的周悦。
保护她？
走路都不知道能不能走直线了。
从小就跟男生们称兄道弟的周悦，此刻已经跟别个诊所的男医师划起酒拳来了。
涂之之扯了扯她的衣角，「悦悦，这里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海带啊海带～海带啊海带～啊你输了！喝！喝！喝！喝！」周悦满脸通红地转头看向涂之之，笑嘻嘻地问：「兔子你刚说什麽？」
「……我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周悦眼神迷蒙地看着她，「要我……嗝，陪你去吗？嗝……」
「……我自己去吧。」
涂之之一离开包厢，坐在对面滑手机的林夏就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男人。
男人点了点头，没几分钟後也出去了。
「林夏，新的一轮游戏要开始了！」
「是啊是啊，快来玩！」
「不了。」林夏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的游戏也要开始了。」
走廊上。
手机屏幕亮了下，孙予谦看了眼屏幕上出现的讯息，便拔下金丝框眼镜，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两侧。
一会儿，看到包厢里走出一个身影，孙予谦立马躲进角落。
手机震动了几下，孙予谦接起电话。
「看到讯息了没？」
孙予谦低声应着：「看到了。」
林夏那头背景嘈杂，想是还在包厢里，她压低声音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不要让我失望。」
「你一定要这麽做吗？」
林夏有点不耐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闹什麽？事情办成了，对你我都有好处。而且……」她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轻轻地笑了，「你现在退出，涂之之就危险了呢。」
孙予谦心一紧，「我没说不做，你别乱来！」
「呵。那就好。我也不想让我的计画失败。就这样，挂了。」
孙予谦站在角落里，脸色晦暗不明。
看见包厢里又走出个人，孙予谦的脸色更加紧绷，正要上前去，却发现隔壁包厢走出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他咬了咬牙，改变了原本的方向，追上那个身影。
「等一下。」
男人侧头看向他，脑中搜寻了片刻，终於想起他是谁，淡漠的眼里浮现了些许敌意，「你是那个病人的孙子？」
孙予谦点头，「我是。」
「找我做什麽？」
孙予谦闭了闭眼，涩然地开口：「涂之之有危险。」
何峥淡漠的眼神瞬间结冰，他上前一把抓起孙予谦的衣领，手臂上的青筋立刻冒了出来。
「她在哪？」
孙予谦被扯着衣领，呼吸困难，嘴角却浮现苦涩的笑意。
他想，即使林夏的计划成功了又如何？
即使拆散了他们，她也得不到何峥。
何峥开口的那一刻，孙予谦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在乎涂之之。
那个声音彷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冷得都能掉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