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近期心情十分不错，她估算过几种造成她好心情的可能性，正比如，这几天，她没有回蒋西墨的讯息，没有接他的每通电话，没有理会他的每个言论发言，这些算起来都是让她维持好心情的可能性，至少截至目前位置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而这些多出来的时间，她则全都花在应晟身上，与他聊聊天、出门吃饭，总之有空闲就会把他约出来，做什麽事情都好，在她的理解范围里头的事情都没问题。
“啊？你明天要打扫家里？”程翎一脸懵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原本是想找应晟在这个假期出门逛逛，可没料到他竟然要在家里打扫？“那还约不约呢？”
“不约啊，还是你要来帮我？”
她一手捧着手机，另一手正在打讯息给近期公司要联系的客户。“行啊，我最会擦地了。”
听她如此一说，应晟再开心不过。“那就来吧，我正懒呢。”
“就晓得你懒，与你认识这麽久，也没见过你不懒。”一看手边的闹钟，原来都已经快要十点钟，程翎琢磨着时间。“我该睡了，你明天几点来我家楼下载我？”
“要不十一点吧？晚些还能一起吃饭。”
她也没有多少犹豫便答应了，程翎挂上电话，收拾桌上的物品，一会手机传来震动，她抱着换洗衣物，原先打算去洗澡，看到书桌上的手机上亮着黄灯，她搁下乾净的衣服跑到桌前探看，原来是齐子晨传来的讯息。
齐子晨：“联络上方总了吗？”
程翎滑开讯息栏，回复：“刚刚已经传信箱过去，我等会看看他有没有回复。”
几秒钟後，他的讯息又传过来：“如果没有回复就直接打过去，你有他的电话？”
“有。”
“很好，那就这麽办吧。”
程翎没有再回复讯息，她重重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长气，觉得有几分乏力。自从她成功的拿到那张合约过後，齐子晨就交给她各式各样的任务，她总是能够迅速地处理好，并且做的完美，於是刚进到秘书室的程翎，很快成为齐副总身旁最得力的助手，经常带着程翎到许多大场合见见世面，也庆幸她学习极为快速，没有多少次，在什麽样的场合她应该做些什麽，程翎都很快地知道了，让齐子晨异常的刮目相看。
不过这样的结果就造成她就连下班时间，都必须做一些不算太过麻烦的工作，即便这项工作不是“太过麻烦”，可她终究希望下班时间能够好好放松自己。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拎起衣服往浴室走去，当她洗了一个温暖的热水澡出来，就看到电话上头出现几通未接来电，她疑惑的打开手机，上头出现蒋西墨的名字，程翎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正当她打算忽略掉他的电话之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果不其然，还是蒋西墨打来的。
程翎烦躁地接起电话，与其不甚太好：“喂？”
“这几天怎麽都没接电话？”
蒋西墨语气也不是那麽好，这几日连续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但都不见她接，心里烦躁值一直往上飙升，就连身旁的人都被他凶过好几次，大家了然於心，都明白蒋西墨的脾气哪里来的。
而面对他的问题的程翎，实在没有心思及力气解释太多，只得敷衍地道：“忙。”
“齐子晨给你太多工作了？”他冷笑，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我倒是能让他给你轻松点的工作，要不这样吧？我让他把你踢了，反正你让我养就行了。”
听到这里，程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竟然不小心就这麽忘记蒋西墨的任性，若是她不听话，他什麽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程翎倒是真的不敢想像。
“我很想你。”听见对方没有传来什回话，蒋西墨语气放软了些，总是这麽强硬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对於程翎。他无声地吐气，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到头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程翎听见他这麽说，吓得更加不敢说话，她抿紧唇瓣，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张嘴个老半天，也不见一个字吐出。
“你那时间也不早了，快些睡吧，”蒋西墨不再逼迫程翎回应，大概也是晓得她说不出什麽。“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再打给你，这几日比较危险，霩甜会在你附近保护你，自己出门小心一些。”
听见“危险”这两字，她莫名的有些担心蒋西墨，在他将要挂电话前，程翎慌忙地开口：“你那没事吧？”
一头拿着电话的蒋西墨，听见她这样的回应，态度瞬间软化，大抵是没预料到对方会以这样担心的口吻问候他，他晓得自从那张合约过後，程翎对他算是痛恨到极致，蒋西墨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获得她如此关怀，哪怕只有一句话，却也足以他态度放软许多。
“没事，我会快点回去。”
他声音有些轻，一头的程翎感到玄幻，她是见过蒋西墨温柔的时刻，只是这男人变脸程度还是相当的好，这些日子一点变化也没有，上秒钟可能还对她的不听话感到不满，而下一秒又可以因为她的温顺，而异常的温和。程翎憋着气，不敢太重地吐气，最终只是轻轻“嗯”了声，与他道别後挂上电话。
一头拿着电话的蒋西墨，听见她这样的回应，态度瞬间软化，大抵是没预料到对方会以这样担心的口吻问候他，他晓得自从那张合约过後，程翎对他算是痛恨到极致，蒋西墨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获得她如此关怀，哪怕只有一句话，却也足以他态度放软许多。
“没事，我会快点回去。”
他声音有些轻，一头的程翎感到玄幻，她是见过蒋西墨温柔的时刻，只是这男人变脸程度还是相当的好，这些日子一点变化也没有，上秒钟可能还对她的不听话感到不满，而下一秒又可以因为她的温顺，而异常的温和。程翎憋着气，不敢太重地吐气，最终只是轻轻“嗯”了声，与他道别後挂上电话。
她瘫在床上，望着一片白的天花板，上头什麽也没有，但她却像看到些什麽似的，感到不堪地闭起双眼，程翎头一次感到如此疲惫，宛如是堆叠起来的乌云，一瞬间全都垄罩在她的头顶上，等着将她淋个彻底，用尽这一世的倒楣，全都在这时刻了。
程翎晓得自己在做什麽，可就是因为她晓得自己在做什麽，才让她倍感难受，蒋西墨的存在就是掐紧她的一双手，准备在她最虚弱的时刻给她一个痛快，可是、痛快？对方可是蒋西墨，程翎差点忘记自己比谁都明了，最开始是她狠狠地伤害他，蒋西墨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会将她翻来覆去地折磨，耗费所有他可以办到的方式。那她、又为何不反击呢？
即便她也不愿意如此，但是当他们两必须互相折磨彼此，已经成为无法避免的现实，程翎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自己的心软？
程翎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对待蒋西墨，会是恨他，却也不舍放手的状态，那表示着自己爱着他也一面恨着，於她而言这才是最可怕的，她的任何挣扎，都会显得毫无意义。
她深叹口气，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她最深刻的竟然是他们之间的美好？那麽曾经那些无数夜晚里头，狠狠折磨她的痛心回忆，又到哪里去了？程翎想从记忆里头翻找，却发现它们隐匿起踪迹，让她寻也寻不着。
真像是笑话，她忽然忍不住想笑。
裴艺曾经对她说过：“你这一生肯定是来渡蒋西墨的，他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忍受他这样个性的女人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笑得像是甜蜜的模样，对她说：“我也认为我是来渡他的，瞧瞧他那模样，哪个女人受得住？”
可是啊，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就这麽渡他，渡着渡着就是一辈子，却发现一辈子太遥远，而她也没有多少一辈子可以这麽与他耗下去，他们之间原本不是太过坚持的开始，那又何苦太过坚持的结束？
与他一生一世这听起来固然美妙，可那就恍如一个她遥不可及的泡影，她曾经妄想过，妄想的总是不长久，程翎最终还是放弃与他的那些舍不下的。
在她可以拉住他的时候，她选择推开他，在他离开她的时候，她却又希望绊住他。程翎不由自主地坐着不应该做的行为，她明知道的，可是她总是做不到。
程翎侧过身，侧卧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眯起眼睛，赫然感到异常地困，眼眸轻轻地阖上，如自己所预料的，程翎很快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