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7.3 Before the end.

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7.3 Before the end.

Bible7.3Beforetheend.

太过艰难的当下,以至於光是面对痛苦都显得吃力的他们无暇去思考未来;深怕一不小心设想了有所善终的结局,就因为对美好的渴望而万劫不复。

在渴爱的贪婪把责任感全数吞噬殆尽以前逃离幸村精市身边,不去想像就不会坠落。

至少对白川唯来说那个时刻是这样的。

来到英国转眼已经是第六个重复的季节,她在第四年的秋天因为一场演奏会而扬名国际,却自三年前回去过一次後就没有再踏上日本国土;并非没有想念,只是再也承受不起可能已然改变的一些什麽。

那个三年前偶然在东京街口见到的、幸村精市身边的女孩是谁,她甚至不敢向绝对能给出答案的真田弦一郎询问。她不问,不追根究柢,让一切停留在没有答案的嘎然止息,只是因为害怕某些事实一经肯定,就连回忆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毕竟先离开的人,就算余生没有更爱的另一个人,也已经自愿舍弃了一些选择。

指尖在弦上画出弧线,空荡琴室里只有起伏的音波跟绵迭的情感,停顿会让某些思绪膨胀,因此刻意略过休止符的乐曲被她弹得有些四不像,像是没有头尾的圆圈一样回旋持续,单纯为了不肯停留而反覆,直到感觉拨弦的指已然疲乏到近乎麻痹,琴音方渐渐止歇。

指腹在弦上流连了一会儿,目光却透过白色落地窗格掉进光线折角的弧度里,回忆经过折叠後,会拓压出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线条。白川将双手搁置在膝盖上,瞳膜映照着外头的景致。

这间琴室窗外迎着一面波光粼粼的天然湖泊,听说因为含有某种珍稀的矿物质,於是在日光照映下会呈现非常美丽的蓼蓝,兼带一点紫色的光泽。是那场让她一跃成为国际间有名竖琴手之一的出道演奏会後,仁王雅治特地为自己准备的礼物。

他昭然若揭的居心让她哭笑不得。

留下的话相当弃仁王於不顾,离开的话则失去幸村。两者之间好像没有折衷的选项。

即使曾经感到後悔,她也从不假设如果,因为没有人知道如果之後的发展是否会真如自己想像的发生;去相信如果本身就是一注豪赌,而既然是赌,就绝对有输的可能。

但六年前的他们,却连再失去一分一毫的余裕都没有──

「噗哩、有失水平喔。」

邪肆而富磁性的嗓音先於视觉之前滑过她的耳膜,抬眼将唯独可以在这方空间来去自如的存在纳进视野:「下次再不敲门就踹你屁股。」

「噗哩~」

事实上偶尔她会感激他向来不找寻合理藉口的闯入。

他熟知自己练琴的时间,总能巧妙地抓到打扰跟拜访之间仅仅一秒的落差,让她的思考在无孔不入渗透自身之前就填满所有可能的缝隙。

白川在琴柱另一端伸了个懒腰,隔着镜片还有琴弦望向门边的来者:「当初明明说要适可而止的,现在咱俩绯闻都满天飞了,查尔斯怎麽还放你过来?」

「我年末复出的片子要上映了,你十月又有独奏会,炒一次新闻他负责的两个人都能免费宣传到,又能跟记者们关系搞好。」

毫不客气把沙发当自家的舒舒服服地窝进去,仁王雅治挑着眼笑,直接拆穿查尔斯的如意算盘:「这种省钱买广告的好事他怎麽可能不干?」

「……那只老狐狸。」听完他的解释,白川唯嘴上抱怨着却也忍不住莞尔。

花了整整五个年头,去年春初他进行了最後一次的复容手术,就连在英国几乎朝夕相处的自己都已经看不出他的脸庞跟意外前有任何改变,阔别影坛多年的仁王雅治终於宣布将於今年冬末复出,引起演艺圈震荡的同时也重新捎起媒体对於当年他突然息影的种种忖测。

尤其是这些年来完全隐匿踪影的他一现身,就被拍到跟古典乐坛新晋的竖琴小天后白川唯公然出双入对的照片,此消息一出直接就掩盖了当年被迹部与查尔斯联手粉饰掉的意外真相、又有媒体意欲追查的苗头。

一时间两人交往甚至同居的传闻甚嚣尘上,不仅在欧陆各国掀起舆论浪潮,就连远在大洋另一端的故国日本也大篇幅报导了这条新闻。

老朋友们来了电话,尽都被仁王语焉不详地敷衍过去。唯独真田那通是她亲自接的,两人沉默了很久,没有言语的交流却将一些模糊而朦胧的想法膨胀到最大。

她不敢问出口的话还有,他不知道该怎麽说明的隐瞒──

那个回到日本之後才被她所理解的状况。

於是最後他们只谈了些吃饱穿暖的日常,而绝口不提她跟他、还有『他』。

「所以,你怎麽过来了?」

想起幸村她的脸色不免有些黯淡,此时被移转的话题象徵某种还不完全的准备。

瞅着她的神情似笑非笑,一直以来都因为有具体的生理创伤而被认为是事件中最该得到补偿的对象,但其实仁王嘴上不说,却自认惨不过他们俩。之所以被动接受着那些付出跟照顾,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互不相欠的两清关系,一切也才有复原的余地。

虽然迟了六年,但他们都仍然在艰难之中不断前进。

「陪我去挑戒指吧。」

因为这句话她终於不得不正视自己,像是确认着什麽将定在他身上的凝望施加比平常更大的力道:「我们真的要……」

在她不甚确切的注视下,仁王雅治支颐,语调松缓却咬死她所有置身事外的打算:「没有第二个六年可以浪费了,我们都是。」

他认真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屌儿啷当的表情,没有这六年的洗礼白川唯也很难分辨出仁王说的是玩笑或者真话;在真正练出这份功力後,她曾经回想起许多他难得认真却往往被自己打发的时刻。

不管那份感情是否已经作废,她都的确亏欠过仁王一些什麽。

「那我是先联络媒体呢,还是先订机票呢?」

「兴风作浪的缺德事还是交给查尔斯吧。」他不由挽唇,大掌覆上她的发:「有劳你帮我跑一趟了。」

「如果『人家』早把你忘了,姐姐我赔上的可是一世清白啊……」

「唯,其实你心知肚明我自己回去会更乾脆一些。」

以至於当他确切对自己有所要求的时候,她的退路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被封锁:

「这一趟,前提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雅治……」

在他前所未有的严肃面前,白川唯逃避一般地别开了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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