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娜蓁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田在歆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只能在心中为那些毫不知情的邻居们默哀。
「姐姐。」徐娜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了扯田在歆宽松的灰色休闲服下摆，「我死了这麽久，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能看见我、听见我说话的人，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说不定明天我就烟消云散了，也烦不了你多久。」
田在歆低头盯着那只揪着她衣摆的白嫩爪子，蹙着眉头纠正：「烟消云散不是这样用的。」
「随便啦。」徐娜蓁吐了吐舌头，「拜托啦姐姐。」
听着她一声声卑微又恳切地的请求，田在歆犹豫许久，终於还是恨铁不成钢似地长吐一口气，「记住你说的，只能当空气。」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晚，田在歆立刻体悟到高中小女生的承诺基本上和立委选前的政见一样，听听就好。
原本说好要当空气的徐娜蓁小妹妹，不过几个小时便以杀猪般的尖叫声大大地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感。
正在阳台晒衣服的田在歆忽然很庆幸徐娜蓁是只鬼，否则她才搬来第一天就被邻居听见这般「鬼吼鬼叫」，不被抗议才怪。
田在歆手中还拿着衣架子，无奈地走回房间瞪向徐娜蓁，「你发什麽神经？」
「为为为……」徐娜蓁惊恐地指着田在歆放在书桌上正显示来电名称的手机，颤声问道：「为什麽海鸣哥哥会打电话给你？」
相较於徐娜蓁的激动，田在歆却是一脸见怪不怪地拿起手机，「我是他的经纪人，他打电话给我有什麽好奇怪的？」
徐娜蓁还在石化状态，便见田在歆已接起了电话。能和秦海鸣通上这麽一次电话是她们这些小女生梦寐以求的事，但田在歆却是神色冷淡，眉头微蹙，回应的大多是「不行」、「不准」、「想都别想」这类的句子。
直到田在歆挂掉电话後，徐娜蓁才回过神来，怔怔地问道：「这个秦海鸣……是那个秦海鸣吗？」
「我不知道你指的那个秦海鸣是谁，不过……」田在歆迟疑了片刻，但想到徐娜蓁只是只鬼，大概也没什麽能耐散播八卦，便爽快地回应了，「如果你说的是唱歌的那个，那麽是他没错。」
徐娜蓁静默了几秒後，再度发出那杀猪一般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在歆皱起眉揉了揉耳朵，「又怎麽了？」
「是海鸣哥哥啊！我超喜欢他的呜呜呜……姐姐你居然是他的经纪人？你上辈子是拯救世界了吗呜呜呜……」
看着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徐娜蓁，田在歆只是冷笑，「呵，我想我上辈子应该是卖国贼这辈子才摊上他吧。」
「什麽？」
「没什麽。」深知在他们这些迷妹眼里，偶像连放个屁也是香的，田在歆便没打算多作解释。何况她粉的是她带的歌手，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让她挺有面子的。「你什麽时候开始喜欢秦海鸣啊？」
「他刚出道时我就爱他了，他的每一张专辑我都有买，每一场演唱会我都有参加，我还是他其中一个粉丝後援会的会长呢！」徐娜蓁挺起胸膛骄傲万分地说道。
「原来你来头这麽大。」田在歆抽了抽嘴角，「他是哪点让你这麽爱他？」
「因为海鸣哥哥很帅啊！」
呵呵，这个万恶的看脸时代……
她还来不及吐槽，便听徐娜蓁又憧憬地继续开口：「不只长得帅，歌也帅，最重要的是他活得很帅气！」
长得帅嘛，这点的确无庸置疑，秦海鸣是个有颜值又有实力、天生就该吃这行饭的男人；歌帅更是没什麽好说的，不然她也不会只看过他一次现场演出就冲动签下他；至於活得帅气……嗯，他确实是个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活得恣意张扬的幸运孩子。
「不过哥哥最近好可怜喔……姐姐，你为什麽不准哥哥发废文了？」
田在歆手中的衣架差点掉到地上，「……原来现在的鬼都这麽跟得上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