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兄弟戰爭】一步之遙 — 正文

正文 【兄弟戰爭】一步之遙 — 正文

0.

在最一开始谁也没有料想到,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会引发了後面一连串的事情。

1.

那是一个下着小雪的日子,天色灰蒙蒙的,而洁白的雪花一点一点慢慢地飘落到地上,而後化为了水滴消失不见。

时间正值午後,朝日奈家一如往常一样,即使下着雪对於他们来讲跟平日也没有什麽区别,要说特别的话,那天刚巧返家进入客厅的右京看到了放置在茶几上的一把伞,他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了那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折叠伞。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右京朝着在电视机前面玩游戏的绘麻、侑介和弥三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祈织的伞吧。」

正沉浸在游戏中的弥没有听到右京的问话。

听到了的侑介双眼专注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头也没回地道:「啊啊,应该是吧。」

只有绘麻回过头去仔细看了一下,「啊,对的,那确实是祈织先生的伞没错。不过祈织先生会把东西落在这里还真少见呢。」

确实是很少见,右京分神想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随後询问游戏中的侑介,「侑介,能帮忙把祈织的伞拿去送给他吗?他差不多是时候下课了。」

听到右京的请求,侑介低声抱怨了几句,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右京见状正要叨念几句,绘麻赶忙道:「那就由我来把伞交给祈织先生吧!」

右京瞥了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麽的侑介一眼,随後不好意思地询问绘麻,「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绘麻微笑着走到右京面前,「不麻烦!我很开心能够帮到忙!这种小事家人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吗?祈织先生是在私立城智大学对吧?」

「嗯。」右京点头,将手中的伞递给绘麻,「那就拜托你了。」

「好的。」

「姐姐!我也要一起去!」弥发现绘麻要离开,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绘麻摸了摸弥的头,「小弥就乖乖在家等着姐姐回来,好吗?」

「唔,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那好吧。」弥嘟着嘴回到了电视机前面继续玩游戏了。

见绘麻离开客厅,侑介感到相当纠结,有些後悔刚才为什麽不答应,结果现在换成绘麻去跑腿,绘麻会不会觉得他很懒惰,然後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啊!不行!他得挽回他的形象!侑介猛然站起身,打算追上绘麻,却被右京的声音阻止了。

「嗯?你要去哪里啊?侑──介──」

「唔哇──!京哥对不起啊!」

「呐呐,侑君你们在做什麽?」

2.

私立城智大学。

「嗯……是这边吧?」绘麻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望着城智大学的大门,「刚才有给祈织先生发短信了,应该有看到吧?」

撑着一把粉色碎花小伞,绘麻微微颠起脚尖,试图从来来往往中的人群找到祈织的身影。

在绘麻看到祈织之前,从大门出来的祈织就先看到了伫立在雪中的那抹身影,微微睁大了双眸,祈织快步走向对方,嘴里低声道:「冬花……」

没有听到祈织那几不可闻的呼唤,绘麻见到祈织,瞬间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太好了,还好祈织先生有看到我,不然可能就错过了。」

听到绘麻的声音,祈织猛然回过神来,不,不是冬花,他眨了眨双眼,直视着绘麻问:「你怎麽会在这里?」

「咦?祈织先生没有看到我发的短信吗?」绘麻疑惑,接着解释,「祈织先生今天忘记带伞了吧?我帮你把伞带过来了,给。」

确实是没注意到有短信,祈织想着,同时下意识地接过了绘麻递给他的伞,礼貌地微笑,「谢谢你。」

绘麻也露出笑容,「不用客气。那我们回家吧?」

「嗯。」祈织点头,与绘麻并肩而行,脑子却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麽我会把她误认为是冬花?

3.

自从那天过後,祈织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而绘麻丝毫没有察觉到。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是要。要觉得祈织隐约有些变化,可要却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有问题。

直到有一天他在家中与绘麻擦身而过时,看见了绘麻手中与往常不同的花朵,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这向日葵是祈织送的吗?」

没有过多的防备,绘麻开心地告诉要:「是的,刚才祈织先生拿来给我的,很漂亮的向日葵呢。」

「是呢,跟漂亮的小妹很相衬呢!」一边调笑着,跟绘麻道别过後的要转过身,脸色沉了下来,小妹,并不知道吧,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还有,我一直凝视着你。祈织,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一时间要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只是叹息了一声,决定以後要多注意祈织的动向。

要开始注意祈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祈织一直默默看着绘麻,而脸上的表情总是让他一言难尽。要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跟祈织好好谈谈才行,所以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找上了祈织,打算与他详谈。

要找到祈织的时候他正在厨房不知道在做什麽,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要看见了祈织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身体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他将厨房的灯打开,扬声问道:「祈织,你最近到底在做些什麽?」

祈织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他直视着要,而要看不出来他的脸上是什麽表情,只听见祈织那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要大步上前,扫视了祈织周遭的不明物品,有固体粉末状的东西,也有透明无色无味的液体,他握住了祈织正在捣鼓些什麽的手腕,「祈织!你究竟打算做些什麽!最近,你对小妹的──」

要还没说完,手便被祈织大力甩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祈织猛地推倒在地面上,背部着地的痛感让他不禁低吟了一声,正要起身却被祈织给压制住了,双眼微眯,他挣扎着,耳边同时听见祈织幽幽的嗓音传来,「要哥,不要试图阻止我,我不会让你破坏这一切的……」

心一惊,要透过窗外映入的月光看清了祈织此刻的表情──那是毫不犹豫打算杀了他的表情。

这个念头才刚浮现,要的脖子马上有了疼痛感,双手摸向颈子,原来是不知何时,祈织解下了挂在他身上的十字架,缠绕在要的颈脖处狠狠地施力,彷佛要勒死他一样,不,应该说,祈织是真的想要杀死他!

无法道清要现在的心情,要只知道他必须阻止祈织!要反手拉住颈子上的十字架链子,争取多一点的呼吸空间,「呼……祈、祈织,你……」

「啪!」「呀──!」东西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惊叫声响起,祈织分神抬头一看,绘麻正惊恐地望着他们,而她脚边散落着一地的陶瓷碎片。

趁着祈织分神之际的要连忙挣脱开来,没有察看绘麻的状况,要迅速束缚住祈织的身体,「小妹,别过来!」

绘麻没有靠近,她本来只是想来厨房倒杯水喝,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她惊疑不定地问:「要先生、祈织先生,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了?」

要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不好瞒着绘麻了,「小妹,你是要喝水吧?晚点我给你送过去,你先回房间去吧,到时候我会解释的。」

要都这麽说了,绘麻也只能答应,顾不上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很快地回房间了。

绘麻离开厨房以後,祈织马上挣脱要的束缚,面无表情地盯着要看了好一会儿,随後收拾了东西也大步离开了。本想叫祈织把那些不明物交给他,看来是做不到了,要叹了口气,动手收拾起绘麻留在地上的碎片。

4.

将厨房收拾好的要,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去了绘麻的房间。

一进到绘麻的房间里,不等绘麻提问,要就直接说了,「小妹,从今天开始你都不要接近祈织了。」

「诶?」

要的表情有些沉重,「我知道你想问些什麽,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明。总之,小妹,我拜托你,请你从今天开始都不要跟祈织有单独的接触了。」

虽然不解,可是看到要这副表情,绘麻也只能点头答应。

见绘麻答应了,要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你,小妹。」说完,要向绘麻道了声晚安後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5.

绘麻答应了要的请求,在那天之後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祈织。

察觉到这个情况的祈织利用要不在的时间,直截了当地询问绘麻:「你在躲避我?是不是要哥让你这样做的?」

绘麻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把内心的疑问问出来,绘麻弱弱地道:「那个……那天祈织先生为什麽要那样做?」

早就预想到绘麻可能会问这个问题,祈织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提出要求,「如果你答应从现在开始不在避开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绘麻微微颦眉,再三思索过後,觉得祈织应该不会伤害她,就答应了。

见绘麻允诺,祈织并没有马上告诉她真相,「过几天後我确定你没有避开我的时候再告诉你。」

绘麻抿了抿嘴,没想到祈织这麽狡猾,但她也认了,接下来的日子也确实如她所说的没有特地避开祈织。要在看到两人恢复互动的情形後也找上了绘麻,得到了绘麻「我相信祈织先生不会伤害我」的答案後内心更加焦急。要无法想像,祈织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究竟打算对绘麻做些什麽?

而经常被要劝说的绘麻,不知不觉开始对祈织隐约有了些防备,绘麻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而祈织在注意到绘麻从某一天开始,跟他接触时都会不自觉倒退一步的时候,脸色猛然沉了下来。

要哥!到这时候你还想破坏我们吗!祈织微微握紧了拳头,脸上不动声色,而内心却燃起了一股怒火。

6.

一天,祈织在家中走廊上与绘麻巧遇的时候,他叫住了绘麻,看着绘麻退後了一步,他的嘴角勾了起来,他走上前一手握住了绘麻的肩膀,同时慢慢将她逼向墙壁,待绘麻的背完全抵住墙壁的时候,他将另一只手撑在墙壁的另一边,让绘麻无法逃开。

「祈、祈织先生?」绘麻颤抖的声音让祈织稍微放松了捏住她肩膀的力道,他将唇凑到绘麻的耳边,轻声地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呢?你在跟我接触的时候总是会倒退一步呢。」

没有思考太多,绘麻鼓起勇气伸手推了推祈织的胸膛,「祈织先生,请不要这样!」

面对绘麻的哀求,祈织不为所动,一手继续捏着绘麻的肩膀,另一手改为拨弄着绘麻额前的碎发,「现在,该是时候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了,我做这些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都是因为我爱着你啊。」

绘麻惊惧地睁大双眼,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现在的祈织,让她觉得可怕。

祈织微微歪头,疑惑地问,「难道说,你感觉不到吗?我一直觉得你跟我是同样的心情呢。」

绘麻摇头,努力回想到底是哪里让祈织误会了,嘴上不忘道歉,「祈织先生,对不起……」

祈织无视绘麻的道歉,继续道:「还是,你喜欢别人?我以为我已经走进你的心里了,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绘麻大力摇头,「不、不是的……」

「不是?不是喜欢别人?还是不是我想错了?」

绘麻还是摇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祈织正欲追问,突然他身後传来了要的斥责声,「祈织,你在做什麽!快点放开她!」

「要先生!」

祈织回过头瞥了要一眼,转回头的时候看到绘麻脸上那惊喜的表情,瞬间捏紧了绘麻的肩膀,「难道说,你喜欢的是要哥?」

「唔,痛!祈织先生,请你放手!」

「祈织!」要扯开了祈织禁锢住绘麻的手,将绘麻护在身後,「祈织,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祈织毫不示弱地直视要的双眼,「你又来阻止我了吗!」

「祈织,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接近她的。」要沉声道。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行动。」

闻言,要脸色沉了下来,「祈织,我不会让你继续伤害她的。」

祈织甩开了要的手,甩下一句「我不会伤害她」就转身走了。

7.

午夜时分,日升公寓内静悄悄的,一间房间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祈织迈步踏进绘麻的房间,走到了绘麻的床边,沉默地凝视着在床上熟睡着的绘麻几秒钟,先将一条手帕盖在朱利的脸上,接着伸手将绘麻拦腰抱了起来。

刹那间惊醒的绘麻看到祈织,还来不及出声,便被一条手帕摀住鼻子,然後昏睡了过去。

顺手把一朵鸢尾花放置在绘麻的床舖上,祈织抱着沉睡的绘麻大步离开。

当绘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子里面,而旁边是祈织,正在开车的祈织发现绘麻醒来,并没有感到惊讶,「醒了吗?」

「祈织先生?等等!祈织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绘麻惊慌地问,同时手也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是锁着的。

祈织伸出左手握住了绘麻的右手,「很快就到了,我们要去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别担心,那个地方要哥找不到的。」

听到要的名字从祈织的口中说出,绘麻不禁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要先生是对的,我应该跟祈织先生保持距离……」

绘麻的这句话让祈织猛地握紧了方向盘,他转过头面向绘麻,「你选择的是要哥吗?」即使准备好了一切,做好了将绘麻藏起来一辈子的觉悟,「回答我!我为你做了那麽多,而你选择的是要哥吗!」

绘麻不言不语,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山路,黑漆漆地让她感到有股压力。

见绘麻紧闭双眼不肯回答,祈织更加执着地要得到答案,「为什麽不回答?为什麽不否认?你是不是真的在想着要哥?」

被祈织的力道弄痛的绘麻不禁睁开眼睛,却发现车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向了隔壁车道,换言之,是逆向行驶,绘麻惊声道:「祈织先生,危险!快点转回去!」

突然「叭叭」的声音大声响起,被对面来车的车头灯照射之下,绘麻眯起了眼睛,在那一瞬间,绘麻看到了强光之下祈织那勾起的嘴角,以及脸上疯狂的神色。

「那麽,我们就一起死吧,这样子要哥就再也追不上来了……」

祈织幽幽地嗓音让绘麻毛骨悚然,她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毅然决然选择了解开安全带扑向方向盘,试图将车子转个方向,以避免最糟的情况发生。

只是,还是太迟了。在猛烈的撞击过後,身体无处不痛的绘麻勉强睁开双眼看了昏迷过去的祈织一眼,接着也失去意识。

而绘麻不知道的是,祈织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突然睁大了双眼,低喃了一个名字:「冬花……」

8.

当祈织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而要就坐在病床旁边闭着眼睛休息着。

祈织缓缓抬了抬手,身体能感觉到疼痛,也就是说自己还活着,那麽,绘麻呢?

听见动静的要马上睁开眼睛,「祈织,你醒了!」

「嗯。」祈织扭头望向要,「她呢?」

要面露哀伤,摇了摇头,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祈织又昏迷了,连忙按铃呼叫医生。但当祈织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活在了一个虚幻的假象里了,以为绘麻已经死亡的他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在那之中,他与绘麻愉快地生活在一起,没有要,没有其他兄弟,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人。

其他兄弟也探望过祈织,却也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叹息一声。

直到意外发生的一周後,从义大利返回的光二话不说直接扇了祈织一巴掌,才将他从虚构的幻境里打醒。

「你以为你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就能逃避这一切了吗!」

「你知道你做了些什麽吗!」

「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谁的缘故你知道吗!」

「祈织,我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会选择逃避这一切,这是你种下的因结成的果,所以你应该承担!」

脸颊隐隐作痛,祈织无神的双眼突然恢复光彩,他激动地问光:「光哥!她是不是没事?是不是还──」活着?

未尽的话语让光微微皱眉,「是,她还活着,只是却像死了一样,现在昏迷指数只有三,医生说要清醒只有等待奇蹟了。」

「怎麽会……」祈织愣愣地道,随後情绪又激动起来,「光哥!让我去见她!」

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等我们讨论过後再说。」

9.

和其他兄弟讨论过後的光,领着坐着轮椅的祈织来到了绘麻的病房外,指着那一大片玻璃窗道:「在我们同意之前,你只能透过这片玻璃看她,禁止你进入她的病房。」

祈织默默点头,将轮椅推到那片玻璃前面,玻璃的另一边就是绘麻的病床,看着绘麻身上的各种医疗仪器,祈织一手摀住自己的双眼,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光在祈织身後,缓缓开口,「祈织,你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祈织没有回应,光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这场战争,从你想要杀死要哥被她撞见你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不管她是不是能够醒过来,你已经失去了再度参战的资格了。」

祈织仍是默默流着泪,但是他是知道的。如果,他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是否会是不同的结果?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任凭他再後悔时光也无法倒回。

10.

时光流逝,祈织的伤势渐渐康复,从坐着轮椅,到拄着拐杖,再到完全康复後的正常行动,祈织日复一日地隔着玻璃看着绘麻,毫无一日缺席。

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绘麻,两人之间明明就仅有一步之遥,而他却触碰不到她,就如同当初绘麻在跟他接触时总是与他隔着一步的距离一样。

眼前的情景让祈织突然想起了一本书里人物曾经说过的话:「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注)

在这一刹那,他觉得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他就站在她面前,而她却不知道他爱她,而是他与她之间仅有一步之遥,但却永远无法触碰到她,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人。

END

*注:「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爬文後发现原文出自张小娴的《荷包里的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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