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啁啾。
和曦的阳光透进门窗。
花柔起身,伸着懒腰,她睡了一晚好觉,感到神清气爽。
偶然瞥到床榻旁留了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一看,纸条写道:「本王这五天有点事要进宫,爱妃可别太想本王啊。」
花柔哼笑道:「我才不会想你呢。」
她将纸条一扔,高举双臂,呐喊着说:「太好了,我自由了!」,她兴奋的奔出门外,从厨房拿来两颗馒头,在府里蹦蹦跳跳,边走边吃。
齐王府里,大家都知道花柔是齐王爷带回来的女人,她走在路上,下人们都对她恭敬地颔首。
花柔也停下脚步对他们颔首。
苏苏走来,冷冷地说:「花姑娘,娘娘有事找你。」
「我?」花柔挑着眉,满脸疑惑。
「是的,快跟我来吧。」
她们来到位於王府西侧的「美善阁」。
齐王妃的宫阁,相当僻静。
苏苏领着花柔进阁。
花柔蹲身,行礼道:「参加齐王妃!」
「免礼!」
齐王妃看着花柔,似笑非笑地说:「听说王爷再过几日要把你娶进门?」
「嗯…….」花柔低语,眼神里似有无奈。
「那以後我们可就是姐妹了。」
齐王妃拉着花柔的手,从桌上摆放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玉镯,「来!这是我送给妹妹的礼物。」,她拉起花柔的衣袖,欲将玉镯套进她手里。
花柔一抽手,紧张的说:「这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苏在一旁冷哼道:「一个青楼女子都敢攀上王爷了,到底还矜持些什麽?娘娘好心好意要送你一个礼物,你竟敢不领情,你是看不起娘娘吗?」
花柔摇摇头,无辜地说:「我没有……,我粗手粗脚的,这麽贵重的东西,我怕会弄坏。」
「在这王府,没有人能忤逆娘娘,你竟然还敢拒绝娘娘,你以为仗着王爷对你的恩宠就能目中无人了吗?」苏苏一怒气,一巴掌挥向花柔。
花柔握住苏苏的手,这个动作太大,她才不会白白被打。
苏苏的一双手动弹不得,她狠睨着花柔。「好啊!我替娘娘教训你,你竟敢挡下。」
「王妃姐姐若要教训我,好歹也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花柔一脸不服。「而且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麽,还轮不到你这个丫鬟来动手。」,花柔松下了苏苏的手,後退一步。
「我们娘娘可是温柔贤淑,定是不会跟你计较,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你,非要挫挫你的锐气不可。」苏苏怒喊道:「来人啊!帮我抓住她。今天若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是不会知道府里的规矩。」,她一脸要仗势欺人的模样。
外头进来了四个丫鬟,她们拉住花柔。
苏苏一巴掌往花柔扑来。
花柔将身体轻轻一甩,四个丫鬟怎样都拉不住花柔,苏苏的一巴掌落空。
苏苏满腹牢骚:「你们怎麽抓的啊?真是一群饭桶。」,她嫌恶地指着那四个丫鬟,彷若她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
齐王妃在一旁冷眼观看,任由苏苏嚣张跋扈。
苏苏卷起衣袖,作势要和花柔决战到底,指挥一旁的丫鬟:「你们可给我抓牢了,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四名丫鬟抓紧花柔,两个拉手,一个从後头环抱住,一个圈住双腿。
苏苏愤怒咬牙,使劲一掌挥来。
花柔轻松一闪,环抱她的丫鬟被苏苏一掌劲打到。
被打到的丫鬟抚着火红的面颊,脸色痛苦。
花柔实在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一使力,所有扣在她身上的丫鬟被她或推或蹬的在地上打滚,其中一个撞到了桌角,桌上的花瓶砸下,丫鬟当场头破血流,花瓶沾上血,碎满地。
花柔已经尽量克制力道,但是她还是拿捏不准,因为平时她不常拿捏过自己力气……
花柔上前探查流血的丫鬟,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那破头的丫鬟没有回应,已昏厥过去。
花柔看着那流血不止的丫鬟,头一阵晕眩,双手直颤抖。
苏苏仇怒的眼瞪着花柔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弄破了百景皇御赐给娘娘的花瓶,还打伤娘娘的丫鬟,看王爷回来後,你要怎麽交代。」
「是她自己去撞的,这可不关我的事。」花柔辩驳的同时,忍着不适,量着那姑娘的脉搏,松口气地说:「幸好,还活着。」
齐王妃震惊地看着碎裂的花瓶。
这可是她最心爱的花瓶。
她眼眸浮起细细碎碎的伤感,哭喊道:「看你们都做了什麽好事。」
丫鬟们通通惶恐的跪下。
眼看人命要紧,花柔将针扎入自己穴道,好让自己颤抖的手能稍稍冷静,她一把背起那受伤的丫鬟冲出门外。
她来到市集,找到一间药坊,大声喊道:「大夫,你快来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啊!」
「将她抬进来吧!」大夫挥着手。
花柔将她背进布帘内的房间。大夫诊脉,看着伤口,严正地说:「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随後,花柔坐在外头的板凳上,等着一阵晕眩退散。
她担忧着受伤丫鬟的伤势,焦急地满头大汗。
虽然她练就暗杀功夫,但她不愿随便伤害人,更不想害无辜的人就这麽死了。
片刻,大夫拉开布帘,从里头走出来。
「没事了吗?」花柔一脸紧张,心被搅乱的七上八下。
「还好不是很严重,没事了。」大夫正经的说:「我开了药,你待会抓几帖回去,给她服下,每两日再过来我这换膏药,就会好了。」
「太好了!」花柔纠结一团的心总算能松口气。
花柔进布帘里查看,不安叫道:「大夫,可是……她怎麽还没醒?」
「她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大夫平淡的说。
「喔……」
花柔将受伤的丫鬟背回王府,放在房间的榻上後,在一旁细心地慢火煎药。
受伤的丫鬟从榻上醒来,摸着头说:「好疼!」,她试着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又坐回榻上。
花柔端着药走向她,欣然笑道:「你醒啦!我还真怕你不醒。」,她坐到榻上,目光柔和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去撞花瓶,还害你撞到流血的…….」
「不,花姑娘不用跟小的道歉。」丫鬟温婉的说:「绿儿只是个下人,怎麽为主子死的都不意外。」
「下人也是人啊,怎麽样都不能轻易死去。」花柔目露真诚地看着她。「原来你叫绿儿啊!我叫花柔。」
「来,绿儿,喝药吧!」花柔一汤匙舀起碗里的汤药,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绿儿张嘴喝着。
一口口喝下,她突然流下两行泪。
「太苦了吗?」花柔用衣袖擦着她的眼泪,安慰着说:「可是良药苦口嘛!」
绿儿摇头,哽咽道:「不是,是从来没人对绿儿这样,绿儿是太感动才哭的……」
花柔一阵感慨。「看你这样子,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绿儿不是怕苦,只是难得有人对我好,我真的觉得好温暖。」绿儿的脸上有一抹感动的微笑。「花姑娘,您缺丫鬟吗?就让绿儿以後跟着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