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柔声道:「王爷!」
席原轻声说:「你说吧!本王有在听。」
「这是你对妾身最温柔的一次了,只可惜妾身可能不久於人世了。」
「不会的,我已经让剑云去请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王妃会好起来的。」
「不会了......」她含泪道:「王爷能答应妾身一个要求吗?」
「什麽要求?你尽管说吧。」
「能牵一次妾身的手吗?」她将手缓缓伸出纱帘外。
他没有动作。
「王爷到最後,还是不愿给妾身希望嘛?」
「如果这会让你好过点,本王做就是了。」
「算了吧,王爷对妾身还是很勉强吧?」她知道这只是奢望而已。
他忧声道:「对不起,这辈子,本王是真的没办法给你任何希望。」
她嗓音惆怅:「听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得一生一次的擦肩而过,妾身虽然成为王爷的正妃,却没能得到王爷的垂爱,若要得到王爷的宠爱,妾身不知道还要做多少事?等待多久呢?」
「王妃,别想太多了,你难过会伤身的。」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温暖。
「有王爷温暖的声音陪在妾身的身边,妾身不会难过,妾身知道王爷心中容不下妾身,所以妾身一直收敛着,唯一向王爷闹过的一次就是那只御赐的花瓶,希望王爷能原谅妾身。」
「那件事本王已经不放心上,请王妃别太难过。」
「妾身每日里还能默默地望着王爷的容颜,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妾身不会难过,因为王爷有了心爱的上妃,王爷冰冷的脸终於有了温暖的笑容,此生能当王爷的正妃,妾身已经很知足了,又怎麽会难过呢!」
「咳——!」她突然咳得剧烈。
「王妃,好好休息吧!」席原安抚着说,接着走出房门外。
齐王妃使劲一丝力气喊道:「苏苏!」
苏苏冲了进来,焦急地说:「娘娘有何事?」
「千万别让王爷看到我的病容,即使我死了,也不要让王爷看到,我想将我最好的一面留给王爷。」
苏苏哭泣道:「娘娘不会死的,不会的……」
齐王妃嘘咳着,喘道:「你快答应我!」
「好的,小的答应娘娘。」
剑云带来一名大夫,向席原报告:「王爷,沈大夫请来了。」
「知道了。」
席原赶紧带着沈大夫进房里。
沈大夫诊脉,神情凝重,摇着头说:「王爷,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啊,王妃已经病入膏肓,即使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啊。」
花柔带着韩大夫冲进来,着急地拉着韩大夫说:「大夫,你快来。」
韩大夫一看到沈大夫说:「这里已经有沈大夫在了,你还找我来做什麽?」
花柔急着问沈大夫:「请问姐姐的病况如何?」
沈大夫摇头说:「你们准备棺材等着吧!」
「不会的!」花柔拉住韩大夫说:「不然,你来诊看看嘛,说不定还有救。」
「妹妹,别为难人家了。」齐王妃只剩柔弱的哑声。
花柔到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不舍的喊道:「姐姐……」
「对不起啊,之前曾经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
花柔频频摇头,面露感伤。「不会的。」
「王爷就交给妹妹了,我会在天上默默为你们祝福的,你一定要和王爷白首到老……」
她垂下手,直到最後,她只愿化成给予祝福的天使。
花柔哭喊道:「不要……,姐姐不要离开……」
席原抱住花柔说:「让她好好走吧,你这样她怎麽能放心的离开呢?」
花柔摊柔的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齐王妃下葬。
她的父亲难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神情肃穆,面容十分憔悴,苍老的像是毫无生气的老人。
他怒瞪视着花柔,指责道:「一定是你害了我家女儿。」
席原似若不悦的说:「岳父大人,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说话得有凭有据啊。」
「我女儿一直都健健康康的,为何王爷一立侧妃之後,我女儿就病重而亡?这分明是克星,如此已经是铁证如山的证据了。」
「对於王妃病重而亡,本王深感遗憾,但还请岳父大人不要太过迁怒。」
「齐王从没宠幸过我家小女,想必小女死後,王爷可乐了吧?」
席原面露肃然。「本王可没这麽想。」
「我不信。」齐王妃的父亲神情哀戚,难以接受女儿的死。
顿时咽不下一口怨气。
「都是你!」他朝着花柔的脖子上掐过去,「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花柔面露哀伤,愣愣地没有闪躲。
席原用细丝绑住了他的双手,救下了花柔。
他狐疑的看着她。「爱妃,你是要送死吗?」
「很多人都想要我死,不是吗?」花柔的声音很凄凉。
「本王不许你死。」
席原带着花柔回府。
跟随齐王妃陪嫁来的丫鬟们,席原给她们一笔银两,有的回老家,有的被六爷另外做安排,苏苏带着难过离开了齐王府,另寻出路。
几日後,百景皇颁布了要为席原重新立正妃的指示。
许多贵族和官员都纷纷缴上名册,诸多大家闺秀都希望能嫁给最俊美的皇子,而期待着能被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