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因为我的懦弱而失去了秋榆令。虽然愿意正视伤口,可是我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中并没有特别有长进,我仍然是安於现状的鸵鸟。
忆起当时子方离去我的片段,恐惧不禁不由地涌上了心头,我扔下手里的吸尘器冲进浴室,没有拿捏好距离的我几乎是从背後撞上秋榆令抱住他的,我双手紧紧的缠住他,彷佛不这麽做他就会像是从莲蓬头里流入排水孔的水一样,流逝而不复返。
「小桑,你怎麽了?」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诡异举动让他手里的莲蓬头落到了地上,他为了先询问我的状况而未率先将它拾起,使得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溅上了水花,脆弱也浸湿了我的全身,我紧贴着他的背脊落下清泪却不言不语。
秋榆令没有多问,仅是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再轻轻的将我拥入他的怀里,规律的拍着我的背脊,抚平我不规律的呼吸,「该不会是又想我了吧。」
「嗯,想你了。」
我从眼前的脖子开始吻上他,咸咸的汗水和自来水交错混在他的肌肤上,我将所有恐惧的鼻息试图以亲吻掩盖,从脖子、下巴、脸颊、鼻子、嘴唇,在最後吻上他的嘴唇时用含糊不清的口语告诉他,「很想、很想。」
秋榆令起初仅是愣愣的任凭我在他身上留下吻,直到我他开始回吻我时我才感受到不同的力道及温度,我将自己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他身上,以免我又再次想起子方。
可是这是不对的,我知道这不对,这对秋榆令来说不公平,每一片贴在肌肤和唇瓣上的吻都让我感到罪恶。这种罪恶让我的流泪变成哭泣,我因为太用力哭泣而喘不过气,那时的秋榆令已经再次将我拥入怀中,没有一句话,就是陪着我。
「对、对不起。」我哽着气,一字一句。
他轻抚我的头,「嘘——」捧着我的脸,将我映入他的浅褐色瞳孔中,「我们不是说好不说对不起的吗?」
「可是我、」
他用唇止住了我的话,直到再度换来我一口喘不过气和他的满脸通红才罢休。
秋榆令松开手,轻轻地将我扶到浴室外面的椅子上,他才走回浴室将水龙头关掉并将莲蓬头挂回墙壁上,「我是不知道为什麽,但我知道你又想起他了。对吧?」听了他的问句我仅是微微点头回应。
「虽然会在意,但你不用因为这样的事情跟我道歉,」他背向我拿起浴室的刷子,往地板上来回的刷,「我们都知道彼此经历过什麽样的故事结局,才让我们以在这些记忆底下躲躲藏藏的过日子,所以我可以谅解那些过往依然会魂牵梦萦。」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无论是好的你、坏的你,都是我认识的你。毕竟那也是你的一部份,不是吗?」他轻轻地用水泼了地上刷出来的污渍,虽然秋榆令始终没有正面面向我,但看着他微微渗红的耳朵让我不自觉牵起安心的笑容。
我又一次从他的背後紧紧抱住,轻轻在他已经炸红的耳畔旁呢喃,「谢谢你。」
「不客气,但是该吸和该拖的地还是要做。」他边冷静的说,边用刷子胡乱在地板上来回挥动。
那天我是笑着吸完地和挥着像飞天扫帚的拖把来回在房间穿梭,每当我有不安的情绪秋榆令都能为我一一排解,他能忍受我突如其来的狂吻或爆泪,连我自己都受不了这麽情绪化的性格,他全用温柔包覆了这些记忆叠影所造成的难堪。
是该庆幸在这里的光阴没有子方的影子,他的声音也梢不进风中,我不必在回忆的边境磕磕绊绊地走,就算大脑总会鸡婆的替我自动连结一些场景记忆,还好我身边还有鸡婆第一名的秋榆令,只要有他在,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至少我是这麽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