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呀？怎麽还没去扫地？」余倩盈如他所愿的靠过来，却吓了一跳。「这、这个！你居然印了全国大赛报名表！」
声音之大令许又佳回头，看着最近用功读书、和夏谦越走越近的余倩盈，她总觉得有点陌生。
夏谦也是，见余倩盈兴奋抽走报名表的模样，检讨自己最近偶尔在音乐外上分心的事。
他在干嘛？要把精力更放在正事上才对。
刚燃起的恋爱火苗便这麽灭了。
「所以你禁足期间手感也不能跑掉。」最後夏谦说。
「当然！」
余倩盈的思绪又飘回迎新舞台，那种过瘾亢奋的感觉，她想再体验一次。
好，继续变得更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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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样？」余倩盈闷住收尾的余音，仰起头来。
「嗯，有进步。」轻轻一句，便让余倩盈开心的压不下嘴角，见状，夏谦也微微弯起唇线。
他不是随口敷衍，余倩盈经过禁足後确实进步不少，倒不是说她又练成了什麽新技巧，而是听得出来，她反覆的把曲子弹了又弹、弹了又弹，之前许多仅是顺过的过门音，现在已经能扎实地让每个声音颗粒都饱满厚实。
更重要的是，她是站着弹。
想克服舞台恐惧，不是靠傻劲拼命试就行，平时都照着舞台情况走，也是很有效的方法，只是──
「手没那麽长，背带调那麽长干嘛？」夏谦手指顺着背带粗糙的触感下滑到定点，「差不多到这里就够了。」
没意识这个弯腰举动让他们距离瞬间逼近。
「诶？可是我看影片里很多贝斯手也──」
「削足适履听过吗？」不愠不火的冷口吻。「为什麽要勉强自己来适应你的贝斯，你有你最适合最舒服的弹奏角度。」
「知、知道了。」刚被夸完就被纠正，余倩盈这心里像在洗三温暖。
偏偏夏谦没打算客套，「之後要参加比赛的不是JohnTaylor、Flea或VictorWooten，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不要因为参考别人就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你也是一名贝斯手，要相信自己的风格。」
「是！」朝气的笑容。
尽管嘴上说着全国第一，可余倩盈发觉自己从没自称过是贝斯手，只说是「弹贝斯的」，心里某块觉得自己不够专业。
从现在起改变吧，用加倍的努力来换取自信！
门「砰」一声，锺柏泓和关诗晴也到了。
卸下乐器、架好麦克风、鼓钹四下，日复一日的魔鬼训练开始，每个人脸上的光芒却没有丝毫黯淡。
激昂舒服的乐声从社办发散至整个活动中心。Hush的〈波希米亚〉。
「你会不会迷惘，一切走到什麽地方？大城市的四通八达，是否困住你的步伐？」
乐器和人声相融，迸出热血沸腾的火花。
「我学不会退让，只好当个波希米亚。」
波希米亚，自由洒脱、热情奔放的代名词。
就像他们的青春。
可惜事情总是永远无法顺利进行。
跟学校申请的耶晚表演出现变数，热音社、吉他社、阿卡贝拉社干部和学生会负责人等约好下课讨论。
许又佳也在，余倩盈这才想起她也是学生会的。
「所以现在就是传话上有问题，」学生会的人甩着资料不耐烦道。「我们请跟热音社长同班的又佳传话说你们审核没过，她没说？」
「就说你们什麽时候叫我传话了？」许又佳反驳。
夏谦则淡定：「我们的确不知道。」
「然後你们已经练好上台的部分了？」学生会的人纷纷困扰地抓头。「但离表演只剩一个多礼拜，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因为你们再做更动，不然对其他社团一样不公平，能理解吗？」
「那，如果合并表演呢？和其他社团合作之类的......」关诗晴怯怯地提议，被阿卡的人白了一眼。
「问题没那麽简单，这也是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负责人把手中资料递近大家眼前。「这是和厂商确认过的经费一览表，加上热音後钱会增加好几万，你们的乐器比较复杂，光以鼓五支收音mic的钱就不少了。」
「讲那麽多，反正不能表演就对了？」锺柏泓打断。
「只剩一个办法，」负责人叹气。「阿卡的表演有两次对吧？耶晚最开始暖场的一首歌，和中场後段的十五分钟。」
「对，但两次阵容和曲目都不一样，暖场的不是比赛团，後面十五分钟才是我们为了全国大赛练成的精华──」
「听说你们全国大赛这次没得名吧？」
「你什麽意思？」阿卡社长冲着负责人站起来。「因为我们没得名就砍表演时间？搞清楚是你们自己传话没传好欸！」
「说是砍你们表演时间了没？凶什麽凶？」负责人二号咂了咂嘴比大声，气氛剑拔弩张时被主负责人压下：「当初阿卡硬要求要两个表演时间，就已经被很多社团抗议了，现在你们大赛失利，反抗的声浪只会越来越大。刚好热音出现问题，考量到你们这些音乐类社团争来争去的摩擦，我们想到一个办法。
「暖场的那首歌让三个社团一起表演，虽然无法拨出多余预算，只能用清单上旧有的器材，但用阿卡本来就有申请的广角mic，热音社还是能上台一起大合唱，同不同意就由你们决定了。」
「呵，笑死人。」阿卡贝拉社率先反对。「别人抗议几句，主办就随便改来改去，你们办活动会不会太没主见？」
「我说了，同不同意由你们决定。」负责人冷静应对，气势反更胜阿卡。「只要一个社团不同意，一切计画就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