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情人节那天芳慈正好没有工作行程，於是我们偷偷约在淡水，打算共度美好的一天。
为了不被认出AngelSweet的身分，芳慈打扮得特别俗气，戴着圆形的黑色镜框，身穿老气的衬衫和牛仔裤，再搭配一双蓝白相间的凉鞋，乍看还差点认不出她来。
「噗…」一见到芳慈，我忍不住抽动嘴角，笑道：「这个打扮真是太经典了，哈哈！」
「欠揍喔你！」芳慈用力踹了我一脚，我立刻眉头紧蹙：「好痛！」
「还不是为了你，我才打扮得这麽奇怪，哼！」芳慈嘟起嘴，表情有些别扭。
後来，我们去餐厅吃饭、逛淡水老街、还到渔人码头欣赏烟火秀，途中，我们偶然经过一间婚纱店。
「哇，好漂亮。」芳慈在婚纱店的玻璃窗前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纯白美丽的婚纱。
「我想，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我看着婚纱，想像芳慈穿上它的样子。
「好想…」芳慈羡慕的眼神里，流露着一丝哀愁：「好想让妈妈看见我穿婚纱的样子。」
「芳慈…」看着她稚嫩却无奈的脸庞，同样失去至亲的我感同身受。
「对了，你妈妈的忌日是什麽时候？」沉默了一会，我才缓缓开口：「可以的话，我陪你一起去祭拜吧。」
「当然可以呀。」芳慈牵起我的手，微笑说道：「我妈妈的塔位也在彰化，到时候再一起去吧！」
「她的忌日是，六月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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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挣脱宿命的枷锁
「这里是？」眼前出现陌生却又熟悉的场景，我迷失在偌大的机场里，周围尽是模糊而冷漠的脸孔。
「又是这里吗…筱筠，筱筠呢？」我不停在机场里奔跑，漫无目标地寻找筱筠的身影。
「筱筠？」在候机室里见到筱筠，正要走近时，她却不见了。
「筱筠！」在免税店里、机场大厅，每当我要走近筱筠，她的身影却莫名的凭空消失。
「筱筠，你在哪里？」终於，我在登机门看见筱筠的背影。
「筱筠，你等等…」我大声呼唤她，她却头也不回地走进登机门。
「筱筠，别去啊，快回来！」我急忙跑向登机门，却被一旁的地勤人员阻挡下来。「先生，你的登机证和护照呢？」
「快回来啊，筱筠！」我不予理会，却被地勤用力抓住。
「你快放手，我要去找筱筠！」
「来人，快把他带走！」身旁不知何时，又来了两名地勤将我架住。
「筱筠，不要搭飞机！」不论我如何反抗，仍是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筱筠的背影消失在登机门的尽头。
「筱筠！」
『碰轰！』突然，耳边传来不明的爆炸巨响，在场的旅客面露惊慌，并望向不远处的玻璃窗，周围响起吵杂纷乱的骚动声。
「好恐怖，发生什麽事了？」
「快看，飞机爆炸了！」
「筱筠…」此时，我才挣脱地勤的手，立刻跑到玻璃窗前，只见停机坪里唯一一架客机正燃起熊熊烈火，并不时发出爆炸。
「怎麽会…不、不要！」那不就是筱筠正要搭上去的班机吗？
明明只差一步了，我还是救不了她吗？
「筱筠！」我不停仰天大吼着，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啊！」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灰暗的天花板，窗帘透进微弱的光亮，我的额头流满热汗，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
原来是梦啊。
每当六月三号这天，我都会做一样的恶梦，或许在我心里深处，仍是对筱筠的离开耿耿於怀，只是我努力压抑着，不想去意识到这份恐惧。
失去挚爱之人的恐惧。
『醒来的时候line我喔。』一打开手机，便看到芳慈传给我的讯息。
『别睡过头了，知道吗？』讯息是十分钟前留的。
『我们的车是七点半。』现在的时间还不到凌晨六点啊。
『睡过头的话要打屁屁喔！』芳慈有这麽早起吗？还是她整夜都没睡？
『我起床了。』
『你也太早起了，该不会整夜都没睡？』才刚传出讯息，就收到芳慈的回覆。
『我很乖好吗？』
『我才刚睡醒！』我对着手机莞尔一笑，方才的郁闷感消失无踪。
今天是筱筠的忌日，同时也是芳慈她母亲辞世的日子，我们特地将这天排出空档，相约一起回彰化祭拜他们，去见彼此生命中重要的故人，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欸，我问你喔。」
「嗯？」芳慈曾问我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黄筱筠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芳慈的神情参杂一丝落寞，略显吞吐地问我：「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呃…」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没有犹豫太久：「我不知道。」
「抱歉，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芳慈低着头，模样难掩沮丧。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筱筠，但同样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我摸着芳慈的头，语气十分愧疚：「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所以…」
「你会这麽回答，我很开心喔，因为这代表着，你是真心喜欢过黄筱筠，也是真心喜欢我的。」还记得那天，我们到高雄的游乐园约会，芳慈是在我们一起乘坐的摩天轮，即将到达至高点时问我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欺骗我，也对自己坦承了。」我知道芳慈是真心喜欢我，才会在乎我的过往，以及筱筠的事。
「如果我是你，我也一定不会忘记黄筱筠的。」芳慈能体谅我的心里住着筱筠，我也该为因此带给她的不安全感负责。
「曾经深爱过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对吧。」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背後却藏着绵长深远的情感，让我的愧疚得以释怀，在心中刻下历久弥新的感动。
「到了。」来到筱筠的长眠之地，我牵起芳慈的手，给予她一个温暖的微笑：「等等有什麽话想对筱筠说的吗？」
「当然有啊，而且还很多呢。」
「想跟她说什麽呀？」
「秘密，等等你就知道啦！」芳慈故作神秘地说。
祭拜完筱筠後，我们准备前往芳慈她母亲所安葬的墓园，却正巧碰见一位熟人，令我感到些许尴尬。
「是翔宇吗？」一位妇人朝我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黄妈妈，你好。」那妇人正是黄妈妈，我礼貌地向她问好。
「您好。」芳慈也赶紧向黄妈妈问好，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意识到黄妈妈的身分。
「翔宇，好久不见，你是特地回来看筱筠的吗？」
「是的，我刚祭拜完筱筠，正准备离开。」面对黄妈妈的问题，我如实回答。
「真是辛苦你了，还特地跑回来一趟。」黄妈妈的神情流露着哀伤，语气却仍是平静：「本来以为今年你不会来了，想不到又在这里遇到你，黄妈妈觉得很感动，以後要是有什麽要紧的事，就不用特地赶回来了，这样太辛苦了，况且都过了这麽多年，会特地在这天回来看筱筠的，也只有你和庭祯了。」庭祯是筱筠最要好的朋友，是位娴静乖巧的女孩。
「庭祯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好久没跟她联络了。」
「她过得很好，寒假的时候考上研究所，跟男朋友的感情也很稳定。」庭祯竟然交男朋友了？看来真的很久没跟她联络了，我完全不知晓此事。
「对了…」黄妈妈话锋一转，视线转移到芳慈身上。「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闻言，芳慈默默低着头，脸颊微微涨红起来。
「嗯，她叫张芳慈，是我的女朋友。」
「阿姨你好，我是芳慈。」芳慈带着略显生硬的笑容，礼貌地向黄妈妈问好。
「你好，我是筱筠的妈妈，冒昧问一下，你是AngelSweet本人吗？电视上很红的那位。」
「呃…」顿时，我感到一阵错愕。
「嗯，我就是AngelSweet本人。」芳慈毫不犹豫地回答。
「原来真的是你，本来还怕会认错人呢，不瞒你说，我女儿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每张专辑她都有买呢！」筱筠有位妹妹，名叫黄筱筑，年纪小筱筠两岁，和姊姊不同的是，筱筑的个性较活泼外向，运动神经不错，和筱筠十分要好。
自从上大学後，我就鲜少与筱筑联络，想不到她竟是AngelSweet的粉丝，真叫人意外。
「翔宇，我先进去了。」小聊一会後，黄妈妈才准备离开。「再聊下去，黄妈妈可真要耽误到你们了。」
「黄妈妈，今天很高兴遇到你，我们改天再聊。」我和黄妈妈道别，有种微妙的心情在胸口打转。
「阿姨，那个…」芳慈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没有封面的CD盒，并在上面签名，交到黄妈妈手上。「这是我即将发行的专辑，虽然封面还没有设计好，不过里面的歌都录制完成了，这个送给你。」
「唉呀，真的要送给我吗？这怎麽好意思。」
「阿姨，你就放心地收下吧，这是对歌迷的谢意，感谢你女儿对我的支持与鼓励。」
「那我就收下了，真的很谢谢你，芳慈。」
见到这一幕，我感到欣慰万分，从没想过芳慈和黄妈妈会遇到彼此，互动的过程也很顺利美好。
很多时候，事情并没有我想像中来的糟糕，对於筱筠我想也是如此吧，只是内心的遗憾与愧疚，影响了我对关於筱筠的一切，是我将自己的心困住了，才会至今仍是对筱筠的回忆残留痛苦的阴霾。
「芳慈，真的很谢谢你。」
「谢什麽啊？」
「就…你送给黄妈妈新专辑呀。」
「呵呵，那又没什麽，不用客气啦！」
後来，芳慈的姊姊张芳婷临时回到彰化，找芳慈一起祭拜母亲，由於张芳婷并不知道我和芳慈仍在交往的事，为了能顺利隐瞒恋情，我跟芳慈道别後，就先搭车回台北了。
虽然不能帮芳慈的母亲上香，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相信往後还是有机会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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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四月中旬的事了，某个平常的夜晚，我一如往常地窝在宿舍，埋首於小说的创作，被我遗忘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噔噔噔！噔噔噔…』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打断我了的思绪。
『都快十二点了，会是谁啊？』本以为是诈骗电话或记者打来的，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接电话，但是间隔不到半小时，相同号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还是接起来好了。』看这情形，或许是真的有事找我才打来的，但会是谁呢？
「喂？」
「你好，请问是石翔宇先生吗？」一接起电话，另一头传来似曾听过的男人声音。
「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是叶承峰，你应该还记得我吧？」叶承峰？是我所认识的那位叶承峰吗？当下我还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但这种悠哉从容的语气正是他本人没错。
「嗯，我记得。」虽然感到诧异，但我仍是沉稳说道：「这麽晚打给我，有什麽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事想找你谈谈。」叶承峰不假思索地说：「你最近什麽时候有空？约个时间出来吃个饭吧。」
「很重要的事吗？」我纳闷地问。
「对我来说还好，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是什麽事啊，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吗？」
「确实不方便，因为是关於订婚的事，还有你所要实行的计画的事。」我被叶承峰的话勾起好奇心，心情也紧张忐忑了起来。
由於某些缘故，叶承峰也是我计画里的关键人物之一，透过芳慈和叶承峰的共通朋友，以及某些特殊管道得知，其实叶承峰也是被逼着订婚的，他打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这桩婚事，一切只是他们家族与企业里的利益斗争，所产生出来的荒谬诡计，背後的详情与阴谋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好吧，我了解了。」犹疑了一会，我才回答：「我下午六点过後都有空，你挑个你有空的时间吧，见面的地点由你决定就好。」
「那就约後天晚上八点吧，地点嘛，我明天再传简讯跟你说好了。」
到底叶承峰会跟我说什麽重要的事？挂上电话後，我仍是耿耿於怀，虽然早早阖上笔电、躺在床上就寝，但仍是迟迟无法入眠，一想起最初听到他们订婚时的难过心情，我不由得感到一丝惧怕，难以忽略莫名的烦躁不安。
「您好，欢迎光临。」跟叶承峰约定的当天，我准时来到目的地赴约，和张爸爸及叶文渊那两次的情形类似，同样是约在某间高级饭店，光是吃一餐下午茶就要八百元起跳。
「请问有订位吗？」服务人员亲切地向我问道。
「有订位，不过我还是先等朋友来好了。」
我独自坐在富丽堂皇的饭店大厅里，感到些许不自在，没过一会，叶承峰出现在我眼前，他身穿质感高贵的衣着，时尚中带点休闲风格，令我一身朴素的打扮显得格外突兀。
「抱歉，刚刚路上塞车，所以来晚了。」一段时间不见叶承峰，他给人的感觉略有不同，散发着商业人士的独特气质。
「没关系，我也刚到而已。」
来到餐厅的座位上，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叶承峰就点了将近五千块的菜肴。
「今天我请客，你不必客气，想吃什麽就点吧。」虽然叶承峰的话没有恶意，但听在我耳里总感觉有些刺耳。
「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本来想点最便宜的餐点，刹那间却改变了想法。
「抱歉，我要点一份嫩煎焗烤鲑鱼佐鲜蔬鱼子酱。」偶尔奢侈一次，就当作是犒赏自己吧，我点了将近三千块的餐点，隐约感觉到心在淌血。
「我刚从桃园的分公司回来，今天都还没吃饭，肚子快饿扁了。」
「这样饿肚子可不行啊。」等待送餐的时间里，我们随意小聊了几句。「你可是东昇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应该要注重身体健康才是。」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好好注意的。」
「差不多该言归正传了。」等餐点送上桌後，我们才开始今天的正题。
「其实我很早就想约你了。」叶承峰浅嚐了口红酒，悠然说道：「前阵子忙着公司的业务，直到最近才挤得出一点空闲时间，虽然我一直犹豫该不该告诉你。」
「特地约我出来见面，想必你早已做出决定了。」
「呵呵，我就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叶承峰从怀里拿出一支精美的钢笔，递到我面前：「这是春节期间里，某次我和家父以及芳慈的父亲，私下聚餐时的对话内容。」
「这是…录音笔？」我疑惑地问。
「是的，你先听完里面的内容，就能了解我今天找你来的用意了。」叶承峰神秘兮兮地说着，一边开启录音笔：「我已经截取最关键的内容了，你就仔细听完吧。」
「嗯。」我屏气凝神，专注聆听录音笔的内容。
『承峰啊，你决定好什麽时候跟芳慈结婚了吗？』
『最近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呢。』
『公司的大小业务你学得不错，每个股东、董事和重要的客户也都带你见过了，差不多该决定好结婚的日期了。』
『承峰呀，之前一提到结婚的事，你就刻意回避话题，该不会是嫌弃我们家芳慈吧？』
『张叔叔，您真是爱说笑，能娶到芳慈这麽好的女孩，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怎麽会嫌弃呢？』
『既然这样，就快点决定好婚期吧。』
『我看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决定好了，你看明年一月那边怎样？』
『这个好！刚好办在尾牙附近，接着又是大年初一，真是喜上加喜啊！』
『那就这麽决定了，我再请人看看要挑哪个好日子。』我只听得出叶承峰的声音，其他两位则分不太出来，内容倒是听得十分清楚，前几分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中途却突然发生转折。
『对了，最近你手下的检察官，好像在找我麻烦呀！』
『有这回事吗，叫什麽名字？』
『他叫傅仲烨，听说年纪还不到三十。』
『我知道他，两个月前刚调来我们这，是个不经世事的小毛头，他在查你什麽？』
『就年初的那桩建案，他查到龙宝的不明款项，也不知靠着什麽线索，就查到我这来了，怀疑我们私下有勾结。』
『这个姓傅的分明是找碴！怎麽会查到龙宝去了？』後来的谈话，几乎围绕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面，虽然听不太懂其中的专业术语，但可以肯定是与金钱利益有关的事。
直到录音档快结束时，才听到关键的对话。
『继续咬住张显堂，他肯定会露出破绽的，上次被他逃过一劫，这次绝对要让他交出股权。』
『要是承峰快点跟芳慈成婚，一切就好办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照以往的方式去办吧。』
『承峰啊，别说叔叔没提醒你，你可要常约芳慈出去、多关心她，别让她又被人拐走啦！』
『上次那个姓石的作家，还有私下跟芳慈联络吗？』
『应该是没有，之前我有派人去调查，那个姓石的似乎是学乖了，没有跟芳慈来往的迹象，很安分的过生活呢。』
『那就好，他父亲可是石春海的儿子，之前被春海集团抢走许多建案，我可是气得牙痒痒。』
『你放心，那种贫穷的贱民，根本配不上我们家芳慈，就算不用你说，我也会出面阻止的。』
『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录音档播毕後，我噤声不语，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神情十分凝重。
「抱歉，家丑外扬了，你所听到的就当作没发生过吧。」叶承峰收回录音笔，无奈地笑了笑，娓娓道出他们阻饶我和芳慈交往的真正原因，以及背後的目的。
「他们千方百计阻饶你，不外乎你和石春海的关系，以及你的家境，但是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原来张爸爸早在许久之前，就时常利用职务之便，替叶文渊戳汤圆或擦屁股，粉饰许多弊案及不法之事，叶文渊则以东昇集团的股份做为报酬，长期与张爸爸狼狈为奸，除了满足金钱上的慾望，同时也为了除掉东昇集团的副董事长张显堂，也就是叶承峰那位千金前女友的父亲。
「直到现在，我仍是忘不了薇婕，当初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我才被迫跟薇婕分手。」订婚也是他们的阴谋之一，只要芳慈跟叶承峰结了婚，他们就能利用姻亲关系上的法律漏洞，来规避许多税金，以及从事更多不法勾当，听闻至此，令我感到诧异与愤怒。
怎麽能为了自己的私慾，而糟蹋了别人的幸福呢？
「我是不可能跟芳慈结婚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放弃了薇婕，我肯定会後悔一辈子。」一直以来，我都误会叶承峰了，之前在医院所发生的事，只是叶承峰为了试探我才演出的戏，根据芳慈私下质问叶承峰的说词，以及对他这段期间以来的观察，事实也确实如此，叶承峰为了瞒过家族的眼睛与旁人给予的压力，才会对订婚的事妥协，实际上他的心还是忘不了前女友，想挽回失去的感情，却总是力不从心。
「她可是我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啊。」叶承峰光鲜自信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炽热真诚却寂寞的心，面对爱情，他同样无法抑制内心真正的渴望与悸动。
「我在想，如果你能成功和芳慈在一起，或许我就能更有勇气，去反抗我的父亲，去反抗这个家族，还有无法改变的宿命。」叶承峰的眼角泛起泪光，略显哽咽地说：「答应我，一定要成功逃出去。」
「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成功的。」我沉稳说道，并用坚定的神情看着叶承峰：「你也答应我，一定要把薇婕追回来，好吗？」
「呵呵，写小说的人都像你这样天真吗？」叶承峰轻揉双眼，语气坚定地回答：「这是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