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样子怎麽样？」
「挺好的呀，我觉得能在这再修改一点……」
我只是开了一个头，他们便替我接了尾。看着他们认真讨论的侧脸，松口了一口气，感觉完成很了不起的任务，然而，这并非完成，是开了一个新的起点。
「你们继续讨论，我得把这些想法，告诉上头的人。」大致整理已讨论的部份，信心满满，打算把这些全告诉任白川。
「老大快去吧！再不去老板都要把我们这部门给撤了！」个性活泼欢腾的阿勇催促。
「对呀，最近上头应该给首席不少压力吧？赶快告诉他们，好能交差。」小春同样满脸光彩，像是扬眉吐气一般。
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点点头，抱起物件，率先离开会议室。
千谢万谢都得感谢可安，要不是她突然提及，我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脚步踏得极快，没一会就到达任白川的办公室。避免任白川在忙，我询问秘书，想知道他是否有时间听我报告。
「行程表上，这段时间是有空的。不过任总十分钟前，才带一位先生进去办公室，我先打电话进去，问任总看看情况。」秘书笑着对我解释。
「好，麻烦你了。」
秘书打了内线进去，得到了答覆後，抬头说：「任总说里头没什麽事情，首席能够进去。」
「谢谢。」
里头没什麽事情？不是说有客人，怎麽会没什麽事？
「我不接受！」
门才打开一个缝，里头的咆哮震得我抖了一下。
「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个案子我接了，就得完成。」
「投资报酬率这麽低的案子你也接？傻了吧你！」
「这个案子成功我至少能够赚三千万，怎麽会亏？」
「呵，那你怎麽不去接伟尔的案子？一样能够赚三千万……美金。」
实在听不太懂他们在吵什麽，好吧，是某方独自争吵，任白川从头到尾的态度都很平和。
「我偏要接这案子又如何？今年本来就是我的休假期，你没有资格过问。」
「就是你拿休假期来搞这间公司，我才很不明白！我们以前在美国好好的，干嘛回来这里受这种罪？这间公司原先的财务报表我看了，烂得跟泥巴一样，你偏要把泥巴拿起来把玩，试图弄出一个艺术品？」对方，看似一个外国人，中文却讲得很标准。他的样貌好看，与任白川的英挺不同，带有阳刚的气质，又猛又烈。
「我怎麽玩泥巴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我有事情要处理，请你离开。」
「你在这里根本大材小用！」
任白川不理他，眼神直接透了过来，冷道：「首席还想在门边听多久？」
他这是在讲我……尴尬，他识破了我的偷听。
「任总好。」硬着头皮走入办公室，眼睛偷偷瞟了外国人一眼。
外国人同样不管任白川的驱逐令，直接坐在沙发上，翘着大长腿。
「霍壬，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很清楚了，请你离开。」
「偏不，你那些理由我不接受。」
「不接受我就让人把你给请出去。」任白川的暴力美学我是见识过的，实在很猛，不会客气。
叫做霍壬的外国人，显然知道任白川的脾气，撇撇嘴，依旧不满道：「留在台湾有什麽乐趣？回去一起赚钱不是很好吗？有很多老板想要见我们，很多案子想要我们接，甚至有很多公司等着我们拯救！现在待在这，根本是浪费生命！」
「你觉得这是浪费生命，我不觉得。公司的事情我没有落下，其他企划我也一并参与，没有拖延事务，你的抱怨不成立。」
「我－－」
「再不走出去，我就让你被轰出去！」
「欸！」霍壬受到威胁，嚷嚷：「你这样对待老朋友不行呀！我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你就叫我走？」
「不然叫你滚吗？现在我要办公，没有必要跟你闲聊。」
「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要办公，行！我等你下班再来找你，反正我现在有得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