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吗?佐井能掌控这段关系的许多事,甚至有能耐去干预佐助跟樱的事,唯独是井野的心,他也有无法确认的时候。会不会只有他着迷於这种满足感,而她则只是寻求物理上的温度?
让他这麽患得患失,从一个不痛苦也不特别快乐的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这是她的过错。不过,自从跟井野有了关系,老师开始夸奖他的画作有突破,他说,佐井的画有温度,而且有时隐隐带着暧昧,尤其是笔下所画的人像不再徒有精美的外表,表情也带着柔性。
不。他还是任性地决定,这是她的过错,这是她欠他。
「是欺负你,还是满足你?」他让她娇柔的身子靠着冰冷的大闸,曲起一脚顶开她的双腿,膝盖抵着她的腿心,但没有用力:「抑或是两者兼有?」
他又问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至於答案,她自然羞於启齿。
「呐,你是怎样吻小樱的?」
两人先後洗澡过。佐井穿着他以前留在井野房里的休闲服,她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睡裙,里面不着寸褛。
井野坐在他面前,披着一头及背的长金发,先是撩起颊边的长发,再捧着他的脸,凑上来含着他的嘴。吻得咂咂有声的,舔得他的唇都湿濡了,舌尖才彷佛叩门似的顶着他的齿,他轻启双唇,让这小小的、羞怯的访客探进来。他任她专注地吻了很久,一直没回应,直至她觉得奇怪,停下来:「不舒服吗?」
「不,我在想,小樱怎样回应你。」
「她……起初很害羞,也不懂得换气,但是最近也会慢慢的回应,显得很小心、像个专注而勤力的学生,每次吻完都会问我,有没有进步、有没有让我舒服。那家伙……是个傻瓜。」
佐井按着井野的描述,装得迟缓地回应她。她不满了,推了推他的胸膛:「你有认真吗?」
「不喜欢吗?」
「完全不喜欢。」
为什麽同一个做法,由他来做,她就不喜欢了?是不是因为她分得很清楚:从樱身上得到的,以及从他身上得到的,是截然不同。然後佐井像往常一样,主导一个吻的节奏,扶着她的脸,微眯着眼,一边任唇舌热烈交缠,一边偷窥她的脸。纯情的,又慢慢染上慾的媚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滑腻如玉。
井野微偏着脸,任长发披散,掩着半张脸,显得更是柔弱。她躺在他身下,拉下其中一边的肩带,一双贴着睡裙的乳呼之欲出,他并不抗拒这种勾引,低着头,由上至下舔着那道沟线,粗鲁地拉下睡衣,勒着她的乳下。穿戴整齐,却完全露出丰满的胸部,这比通身赤裸更下流。她察觉到这一点,想要脱下睡衣,但他一手捏着她一边乳,出其不意的含着她的乳尖,稍微用劲一咬,痛得她的身子也软下来。
其实她喜欢他比较粗暴一点。有时他刻意逼她用她不太喜欢的姿势,她一方面抱怨太深、轻叫着痛,一方面配合不已地扭摆着腰,里面绞得他很紧,显然完全不讨厌他的强逼。
「你今晚的反应比平时更敏感,为什麽只是做了一点事,这里就成了这样子?」他的指在她腿心处曲起来,仅是往上勾了下,便感到指被一层薄薄的湿黏裹着。
「因为是你,」井野张开腿容纳他精瘦的腰,脚尖在他的裸背勾划、打圈,缓缓滑落到臀部,恶意的在那上头以脚甲刮了一下,硬是要他痛:「被你拥抱,身体就会变得很奇怪。但是,因为每一次也会变得这样奇怪,所以这种奇怪於我而言,就变成寻常了。」
这只小羊经常无意识地说一些讨人欢心的话。去到这个地步,她还蠢蠢的察觉不了自己的感情。这麽迟钝又无辜,早晚会碰上欺负她的人,像他啊,虽然爱欺负她,可是说到底还是想她幸福、想她笑,不管占了多少便宜,他从来没想过就这样抛弃她。不过,也不是因为他本质有多高尚,单纯就是出於一种肉食动物似的本能。
吃得上瘾。
吃完一次,想念了,再吃一次。以为多吃几次就能解除的饥饿,到头来他才发现,慾可以得到短暂的舒缓,但无法除去。吃得愈多次,只会让他更熟悉那种味道,吃得嘴刁,直至发觉自己挑食得根本无法接受另一种粮食,不得不一直吃下去。
他是如此,她也是如此,只是她仍未发觉。
无奈得来,又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