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沈梦谕仍沉浸在思绪里，白子乐已点了点头，将方向盘向右转，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不如这样吧，下礼拜一起吃个饭，我顺便拿那些照片给你看，怎麽样？」
「嗯，没问题。」
或许在音乐以外，她们仍旧能够像以前一样要好吧。沈梦谕没多想便答应下来，而白子乐如同以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我再传讯息告诉你时间地点罗。」
车子最後停在一处假日市集边，从前她们在国外念书时，放假的日子也时常这样打发时间。她知道白子乐绝对记得，因为在她说话前，棕发女子已经拿起摊位上一个马克杯，对她招了招手：「梦谕你看！这个超可爱的！是不是很像我以前买过的那个？」
沈梦谕走近她身旁，看见杯子的白底上印着她最喜欢的卡通图案，忍俊不禁：「挺适合你的。」
白子乐对她吐了吐舌头，将它放回原处，继续向前方走去：「之前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们不是常常拖凌非一起去逛市集吗？他每次的表情都超不情愿的，但从来没有拒绝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他超奇怪的。对吧？」
说到最後一句，她回头看了沈梦谕一眼，而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的後者怔愣片刻，才勉强挤出笑来：「嗯。他整天想的都是练琴，会答应和我们出来确实蛮让人意外的。」
白子乐认同地点点头，却又忽地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所以啊，这麽想想，果然是因为你要来，他才愿意跟着的吧？」
「……才不是这样。」
沈梦谕咕哝着反驳道，而白子乐的棕色鬈发随着脚步在身後晃动着，微笑在阳光下显得明丽动人：「听子扬说你跟他提了分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沈梦谕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道：「嗯。」
即便她们认识许久，这样的话题仍让她有些尴尬，特别是话中的主角是白子乐的弟弟。但提起这话的人似乎不以为意，只是玩笑道：「可别说我偏心，其实就算身为姐姐，我觉得子扬也是个不错的男生啊？他有哪里不好吗？」
沈梦谕安静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他很好。但我们……或许还是不适合吧。」
白子乐看着她的神情，再望向上方蓝天白云，唇边笑容极浅：「其实你还是忘不了凌非，对吗？」
「不是。子乐，你知道的，我是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人。」
沈梦谕的说词显然没让她信服，但她也只是笑着捡了别的话来说，一边拉着她在市集中漫步，就和以前一样。
她忽然想，其实「以前」是个多麽美好的词汇。
再度回到张苡华家的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开回家後，沈梦谕一进门，便看见母亲正驼着背打扫房子；她赶忙上前拿过畚箕和扫帚，语气略带责备：「我不是说过打扫我来就可以了吗？妈你身体不好，医生说过不能太累，你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