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舞茨姊已经离开了。
的确,苏砚在那个时候就说过了……但这麽多年过去,他都不会有怨我吗?
舞茨姊留了一个保温瓶跟纸条,保温瓶里面的是热牛奶,纸条上写着:
「早日康复,希望你能赶紧跟苏砚谈谈。加油!」
舞茨姊还是一样这麽有活力,只是看着她的文字就会感受到她的温暖跟用心。
我拿起手机,文涵的讯息显示99+,我失笑,是有没有这麽想我……
我点开看,笑容僵住,脑子什麽都没时间想,就直冲隔壁房间。
「苏砚!」我打开门,看到苏砚坐着在收拾东西,「你这是干嘛?」
「收拾行李。」他把一堆换洗衣物放进行李箱。
「文涵说你辞职了,要去日本,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瞥我一眼,「感冒好了?」
「那个不重要!你去日本干嘛?」我怒吼。
他招手叫我过去坐下,我乖乖听命。
他手抚上我的额头,「嗯,退烧了。真不愧是舞茨。」
我拍开他的手,「到底怎样!」
「你还再生气啊?」他搂我入怀,「周医生推荐我一个日本的医生,说有机会让我继续弹琴。懂?」
是因为手……「喔……真的有机会好吗?」
「嗯。」他把脸埋进我的头发,声音闷闷的:「听说要接受很多治疗,替我加油?」
我搥他一下,「当然啊,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但我会尽快,好吗?」我点头。
我轻轻回拥他,「欸苏砚,你都没有恨过我吗?」
我问了……不知哪来的勇气,使我问了。
「我干嘛恨你?我只恨过一直让你难过的自己罢了。」
我心一颤,为什麽?到现在都还是这麽温柔?
「我……对不起……」我痛心地说。
苏砚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对不起星人又来了,我从来都不需要你跟我道歉。」他摸着我的头,「当初爸爸去世的那天,看到卡车朝你冲过去,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这是我自己想做的。」
「我不能弹琴造成的唯一遗憾就只有不能再帮你伴奏了而已。」他双手抚上我的脸,把它抬起来,让我正视他,「懂了吗?」
我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轻轻点了头,眼泪也因为动作而冒出来。
「又再哭了。」语气责备,但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他用指腹替我擦掉眼泪,「我明天的班机,来给我送机,我帮你请了明天上午的假了。」
我扁嘴,「擅自作主!」他笑了笑,「那不然不要来?」
「我要去啦!哼!」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这就是苏砚的想法……?真的有这麽简单吗……
「就是这麽简单,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苏砚回答了我心里的疑惑。
天啊……其实黑暗魔法使是苏砚才对……夏伟学长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谢谢你。」
隔天,我替苏砚拖着行李箱到了机场。
我抱了他一下,「快去快回,我等你。」
他在我额头上留了一吻,「会啦,别太想我而偷哭喔。」对我微笑,就转身拖着行李箱走了。
我恍惚地上了计程车,「请去以萨高中,谢谢。」手抚上额头。
上次苏砚只是回台中两个月我就快不行了,这次是去日本,距离更远时间更久……
我重重叹了口气,引起了司机伯伯的注意:「小姑娘怎麽啦?是送男朋友去机场吗?」
我笑着摇头,「……是我单恋着的人。」
他露出了感叹人生的样子,「唉,事事不如意啊!」他从後照镜看我,「小姑娘加油!伯伯我挺你啊!」我笑着跟他道谢。
这就是一种人间的温暖吧?
世界上很多温柔的人,明明不知道事情详情,但还是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想让其他人获得帮助跟幸福。
到了学校,我不断在窗口外跟他道谢,他笑得很亲切:「这麽客气干嘛!加油啊!」挥手跟他道别。
「啊,一曲!」文涵、阿廷跟王旻,都在门口等着我。
「嗨!」我向他们挥手。
王旻看看我,「感冒好了吧?」我点头,她放下心叹了口气,「谢啦,这麽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唉唉,看来还有好一大段路要走呢。
「真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会四个人站在一起。」文涵笑得很开心,应该是因为我的康复以及王旻的加入。
这是一个很棒的改变。
「啊!对了!一曲,国文老师昨天有小考,她叫你有空要找她补考。」
我开玩笑地说:「那我没空怎麽办?」
逗得文涵跟王旻哈哈大笑。
我们两人前两人後的走进学校,阿廷跟我走在後头,他瞥了我一眼:「还好吧?」
我点头,「没什麽不好,苏砚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是吗?那就好……」
我看着前方打打闹闹的两人,勾起嘴角笑了。
高二这年,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天食堂的电视上放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张张熟悉面孔映在电视上。
「〈岳成倾时〉即将在暑假抢档上映!绝不能错过!」
听到电视说的话,文涵抬头看我:「咦?这出戏不是一曲之前演的那出吗?」
我点头,「听说会拍成电影。」
「没找你去拍吗?」
我笑,「是我回绝了。」
好开心看到这预告片,好期待看到夏伟学长跟叶语的精彩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