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曾志扬把车驶到萼璿的家楼下，他替她开了车门，扶她下车。
「怎麽了吗？是不习惯出席这场合？」扶住她的腰，关怀地替她拨撩发丝。
整个回家的路上，萼璿在车上一言不发，志曾以为她太累，到现在正眼在有灯光之下看着她的脸容，却又像是并不只是累那麽简单。
翎兰的吻一直在她身躯上挥之不去，她觉得做了件对不起志扬的事，下意识地躲开他拨弄的大掌，身躯亦反射性地从他大掌上退出来，把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浅笑指：「嗯，不太习惯。」
她看似无意地要和他保持距离，莫名地让曾志扬甚感失望与不快，他把西装接下，握起她有点冰冷的手「辛苦你了，或者下次非必要携伴的话，我自己出席好了，也晚了，你明天要开始上学了吧？」
「对啊，要开学了。」提起要开学，顿让萼璿全身僵了一僵，脑里又再浮现被翎兰吻的画面，甚至胸前……她忐忑的抱住手臂，此举让志曾以为她是冷了。
「冷了？那快点上去，回到家里给我报一报。」搂住她的腰往她唇角轻柔地吻下一个道别。
「你开车也要小心，别开太快。」匆匆叮咛了两句後就略带疲累的笑意回身走进大厦里面。
志曾倚着车身看着她的背影，一开始以为自己先变了，然而，莫名地，他却感觉在变的不只有自己，还有萼璿也在变。
他找不着是怎样的变，唯一确定的是……
两个人的感觉，已经有点偏差。
把跑车开离了萼璿的大厦，电话在此刻很适时地响起，他按一按軚盘上的按键接听，喇叭传来了道千云的恬雅的声线。
「送了女朋友回去了吗？」道千云回家不久，她换了套舒适的居家服後倒了杯温水坐在沙发里拨了这通电话。
「嗯，刚离开，千云……你还没休息?」为了专心应对这通电话，他把跑车驶到一旁。
他不懂掩饰的探问倒是让道千云感到有趣，她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觉得鱼儿也上勾了好一阵子，是时候要把他据为己有。「我在回味呢。」
「回味甚麽……是有甚麽东西想吃?」千云吸引着他的地方正是她拥有女人独特神秘的一面，而且他永远不懂道千云在想甚麽，越不懂，他就越心痒。加上道千云给他嚐了一次後便欲拒还迎，一次又一次把他拒之门外，给他吻却不给他再次品嚐。
「我回味……的是你在宴会里给我的热吻啊，傻小子。」她轻笑而出。
她明显的嘲笑声特别勾住了他的心智，男人就是最受不了这种挑逗，他胆大地勾起嘴角回说：「那道小姐要我这个傻小子带外卖给你吃吗？」
「有女朋友的男人还带外卖给别的女人，看来你也是个坏男人。」
「坏都是你教我的，不管了，我要把外卖送上来，等我。」挂掉她的电话，曾志扬满胸兴奋的开着跑车在马路上奔驰。
炙热的激情在昏暗的房间里火光四射地点亮着，当火花燃烧至殆尽，累摊了在床上的曾志扬闻着有道千云香味的枕头感觉特别欢快，被抱在他怀中的道千云轻柔地推开他，毫不遮掩地裸着身躯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多赖了一阵的床後坐起来抓起床边的内裤穿回去，有点好奇地打开床头灯，打算参观道千云的房间。
比他想像的很不同，道千云的房间除了女人都必有入墙大衣柜之外，最意料不到的是她另一边墙有个立地书架，里面装满了很多关於成功人士的传记，还有成功品牌公司的发展史的书籍，其他还有几套有名的推理小说、财经、广告营销的理论集……
对她的印象又多增了几分，可又对道千云为何会看上自己亦多了几个问号。
他细阅她还会看甚麽书，来到她的书桌前，上面亦有一大堆女人必有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它们摆得很整齐占据了桌子的左边，右边则摆放一部MACBOOK和几个文件夹，亦有几本应该正在看的书。
取下其中一本明显有夹着书签的品牌营销成功案例，翻到书签的那页，上面还标示着重要的文字，看来她真的很心用去当一个品牌战略部的经理……
再多翻了几页，翻到了有一页用一张照片夹住的页面，奇怪的把照片拿过来看，照片上熟悉的一张脸使他睁大双眼，还有的是……
照片上的两个人正在樱花树下抱在一起。
萼璿抱住的那个人，不就是……她的学生叫甚麽谷翎兰吗！？
怎麽会这样！？
道千云又怎会有这张照片！！
水声突然没了，曾志扬紧张地把照片放回去把书随手丢在桌子上，脑中无法冷静下来，全是照片里萼璿和她学生拥抱的画面，随即突然明白，为甚麽萼璿在这两个月来越来越对他冷淡……
他以为只是他们一起太久，久得爱情变成了亲情，他还在想，过一阵子对道千云的感觉变得腻了就和向萼璿求婚，他心里始终认定，萼璿才是做老婆最合适的人选。
咔唰，道千云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有点意料之外的问倚在墙边看着自己的曾志扬：「怎麽不休息？我洗澡声吵到你吗？」她在想，下一回应该到外面那个浴室洗比较好。
一张突如其来的照片打击了曾志扬男人的自信心，他眯眼瞪住道千云，怒火与慾火同时烧起，他默不作声走过去吻住道千云，解开她浴袍腰间的绑带，粗暴地从她身躯上扯下来後再把她推倒在床上。
「怎麽了，我刚洗完想睡，明早要开会……啊……」道千云有点小挣扎，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对方侵入了。
曾志扬完全不理会，疯狂地往她身上发泄愤怒以及在道千云身上取会男人的尊严，他一次又一次地侵占她，在最後一次道千云终於示弱地在他耳边求饶，他低吼道：「可恶！可恶！」
猛力冲撞，彻底地宣泄心胸的不快，曾志扬退出後温柔地抱住道千云，往她耳边落下丝丝悲痛的……对不起。
阳光刺醒了床上的道千云，她睁开眼就意识到昨夜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无声地离开了，没想太多，因为今天要提早回公司准备和大哥开公司大会，她赶紧去浴室洗了一把後出来挑了套衣服换上，来到书桌上准备要化妆，却明显看到自己的书桌上的东西摆放位置不同了。
她有一个怪癖，专业一点的名称叫强迫症，所以房间里的东西，特别是书桌，是由她每天亲手去收拾，每件物品有它一定要摆放的位置，钟点工人也只给她收拾和清洁房间外的地方……
明显摆歪了的书特别碍她眼睛，而且书边突出来的照片角，让她知道为甚麽昨夜曾志扬突然变得像头野兽向她不断索取，原来……
他看到了这张照片。
把夹在书里的照片抽出来，脸上一点愧疚也没有，嘴角反而渐渐挑起，她弹了一下照片後把它就这麽地放到书桌上，然後心情轻快地化上妆，准备出门。
既然看到照片了，那麽……到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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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後的第一个周一，柯萼璿在钟声打响後踏进去课室里面，她扫了课室前几排的学生一眼，没发现她难以面对的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又胡思乱想，想着谷翎兰是不是仍然生她的气，还是不肯来上她的课……
其实，每一次她缺了课，在点名的时候读到她的名字，柯萼璿会默默地替她打了个勾。
「假期後的第一堂英语课，同样的惯例，我准备了测验卷，先唤醒大家放假放得迟缓的脑，不过在测验之前，还是要先点名。」她把学生名单翻出来，从第一个名字又开始念起来。
花了十分钟，目光终於落在最後一个名之上，她连头也不抬，惯例叫喊：「谷翎兰。」
她想着不会有人回应，但也准备在空格上打一个勾号，勾号写到一半，课室门口猛然被人推开。
「到。」
一声短速的回应使柯萼璿瞬即抬起头看向门口，谷翎兰就站在那儿，而且脸上明显红了一块，身上浅蓝色的卫衣全是脏兮兮的，手臂的地方被割破，甚至下半身的牛仔裤也破了一个洞，洞里露出的地方还渗出血。
「小兰，你怎麽了！？」菊香荃和伍小鸽第一时间从座位上起来，走过去关心她全身上下的地方。
「没事……上课吧。」翎兰摇摇手，背着背包走进去，可她连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
「你还上课！不管怎样，去看医生！」菊香荃拉住了她，伍小鸽则在一旁点头赞同。
「老师，你看她都这样，我们可以带她去看医生吗？」伍小鸽担心的对柯萼璿询问。
「你发生了甚麽事。」萼璿心已被她这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她抑制自己要冷静下来。
「我说我没事，大惊小怪，先上课。」翎兰不耐烦地推开菊香荃，还是拐着步伐要去座位那处坐下。
萼璿有点恼了，她完全无视了自己，瞧她腿有点问题，急坏的冲口而出对班上的人宣布：「今天自习。」她连东西也不拿，走下讲台拉住她，又跟菊香荃道：「我会先带她去看校医，你们俩个留下来自习。」
不理会她们同不同意，她抓住了翎兰的手腕拖了出去。
去校医的路上，萼璿气得说不出话来，直到去到校医院。
校医替翎兰检查伤口「脚跟肿了，你说只是扭到？」
「是啊……」翎兰偷偷地抬眼看向萼璿，她不回避的瞪住了她，用眼神在警告她别想逃跑……「啊……医生叔叔，轻点……好痛……」校医试着轻轻转动她的腿，听到大叫的痛声，他小心地把脚放回地上。
「我想处理了其他伤口後你得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伤到骨又不处理，日後天气变都会风湿痛哦。」校医起来从药柜里拿了些消毒和包紮用品，定眼瞧了瞧她身上的衣服，皱一皱眉问：「裤子和衣服看来要先脱下比较好，上身里面有穿衣服吗？」
「有，有穿背心，但……裤子脱了就只剩内裤了。」她脸颊一红，想着该不会人生第一次要在一个大叔面前不穿裤子吧……
「放心放心，我这里有条乾净的短裤，专门给像你伤了膝盖的女生穿的，因为其实会来校医的学生少之又少，又大部分是运动导致受伤的男生较多，这条短裤没多少人穿过，有人穿过後都马上拿去用消毒清洗的。」校医大叔放下手中的用品後回身从另一个抽屉里抽了一条运动短裤。
「柯老师，她腿伤了应该比较难脱牛仔裤，我先出去，你留下来有甚麽的话就帮一帮她，换好了就叫我进来。」医务室只有一张床，没有遮帘，校医大叔交代完便保持笑脸的走出医务室并关上门。
留低的二人互相瞅看了几眼，翎兰抿住嘴脱下脏兮兮的上衣，她勉强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才松开手解开牛仔裤钮扣，受伤的脚踩在地上，刺痛直达心坎，痛得像骨头都发麻……
「靠……」痛到只能单起脚，脸容扭曲。
「你到底是怎样弄成这样的，扶着我。」看不过眼的柯萼璿抓起她的手扶在自己的房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帮她解开了钮扣，正当替帮她把裤子拉下来时，却怎麽也拉不动……
原来某人死命地拉着裤子。
「快点脱啊，伤口再迟处理会受细菌感染，到时候更麻烦。」拉开她的手，一秒後那只手又扯住裤子不给她脱，她抬头瞪住她一脸绯红，话没经过大脑便夺口而出「强吻我的时候就不害羞？现在只是脱掉裤子你就红了一脸，这是怎样的逻辑。」
空气安静了，冷却了。
萼璿内心翻腾得像坐着过山车去到了最高点，心跳的速度比得起一辆蓝宝坚利的最快时速，而且她们之间的距离太近，彼此的眸目也因此而无法从对方眼中移离，她恨自己的笨而把轻咬下唇，此举……
在翎兰眼中是多麽的有挑逗性。
嚐过了一次的甜，心瘾抗拒不了就在眼前的软柔又湿润的花蜜，扶在她肩上的手瞬间锁住了她的腰肢。
「你想做甚麽……」萼璿扭动要挣脱，却想到要伤到她又不敢太多动作，再来外面还站了着校医大叔，她更加不能高声放骂。
「你说的啊，强吻你我不会害羞。」勾起嘴角，她慢慢地凑近。
她越来越近的脸颊逼得萼璿闭着眼抿住了唇，在千钧一发之制，连声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切美好。
叩叩。
校医大叔皱眉的在门外喊进去：「裤子很难脱吗，要不要我去找多一个女同学进来帮手。」他怕是柯老师一个扶不住一个女生的重量。
「不用！快了！你多等一下。」萼璿一刻清醒了，她怒瞪在偷笑的人，把她推坐在椅子上，不客气的一把将她的裤子拉到大腿上，再小心脚根部分脱出来，脱下後又小心地替她穿上短裤。
叫了校医大叔进来，大叔先替翎兰处理膝盖上擦破的地方，他低头一边手清洗伤口，一边皱眉问：「同学，你是怎会伤成这样啊。」
翎兰目光一直看向耳朵红得可爱的柯萼璿，她不敢看着自己，还侧着身对着她，想想刚刚她闭着眼感觉要受死的模样，甚是更惹人想再欺负她再多一点。
她悄悄地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尾指，小小的举动又飙高了萼璿的心跳，她要挣脱却被牢牢握住，回身瞪住她，却见翎兰得意地勾起唇角，对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嘘的动作。
「校医叔叔，我今天是做好人才弄成这样呢！为了要上柯老师的课，我弄成这样也赶回来啊！」她握得更紧，眼里有容纳着那个避开她视线的柯萼璿。
翎兰回想半个小时前，由她找到车位下车後一连串的发生的事，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有点奇蹟。
车门关上不到几秒，突然有一个男人高速在她身边跑过，她不以为意的往学校方向走，但没走几步，一个大婶喘着气的追上来，还喊着「抢东西啊！谁能帮帮我！我的钱都在里面啊！」她就这麽地跑到翎兰前面跑不动的跌坐地上。
翎兰听到大婶哭着说包包里的钱是她很辛苦存起来给儿子念大学用的，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帮大婶去追那个载着头盔的贼人。
贼人原来有同党，她追到街口就见到他跳上了一部摩托车，在他的同党开动之时，翎兰来得级抓住了摩托车的尾部，可是当贼才不管别人的生死，车继续高速开动，死不命放的翎兰被他们就拖着走，拖走了大约五十米翎兰失平衡的跑不动，导致车身亦失去平衡，整辆车打横拖在地上，三个人纷纷被拉力拖到地上，而膝盖和手臂的伤就是这样弄成的。
两个贼在地上滚了两圈，翎兰第一时间起来抓住拿着包包的那一个，女生始终力量不及男人，男人用手肘撞向她，这一撞，撞到翎兰的脸颊，她失衡倒下，脸颊上的红肿和脚跟的扭到就是这一撞造成。
挣脱了的男人亦是第一时间跑，不过给不少正义之士合力制伏，那位大婶也吃力地追了过来，翎兰从地上拿回包包给大婶，有人报了警，本来她要等警察来的，可一想到她要来见柯萼璿，她想跟她为上次吻她的事而道歉，所以丢下那些贼人一溜则吉。
匆匆一拐一拐地跑去学校，就这麽一跑，原本只是微痛的脚，跑到六楼来就变得连走路都痛得要命。
「哎哩，你是傻吗，追贼受伤还想着要来上课，你是有多喜欢柯老师的课啊。」校医抬头，瞧她笑了一笑。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柯老师……的课！真的！」她一语相关的高呼，目光坚定地锁住她的脸。
萼璿把被握住的手迅速抽回，不知放哪的抱住手臂，对於翎兰不遮掩的表白，她心坎翻着浪花，她无语的向校医大叔牵扯一抹笑意作应对。
校医最後为翎兰扭伤的脚用板包好，更提意最好坐轮椅不要走路「轮椅在杂物室，我去拿一下，同学你先穿回上衣，牛仔裤破成那样就丢了吧。」
医务室再次余下她们二人，柯萼璿感觉和她独处一室很有窒息感，她拿着她的裤子转身交代道：「你留在这里，我替你把裤子丢掉。」
一步也走不到，她就被人从後抱住。
「放开我……」她顿住脚步，想要拉开腰上的手。
翎兰轻地把她转过来抵在桌子上，手搂紧她的腰，摸着她的脸轻语：「就这麽一次，认真的感受我对你的感情。」
她试探地慢慢凑近，到达她的唇前用了几秒去犹豫，眼前的花蜜太香甜，散发出来的浓烈勾人魂魄，抵抗不了地亲上她的唇。
柯萼璿无力了，心里的线，要被攻破。
唇上绵缠的吸吮酥麻着她的脑袋，双手没意义地抵挡她的贴近，在她快要闭气到要缺氧了，对方适时地退开，她迷茫地看着露着一张哀求又可怜的脸，她沙哑轻声作最後挣扎。
「翎兰，我们……不要这……」她的强势和霸道连话也不给说完，一道湿热的软柔再次封住她如花蜜甜美的唇瓣，忘情地把全部的感情投入进去。
彷佛对柯萼璿在恳求……
请给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