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悲傷愁緒—招惹。初綻鈴蘭 — 第二十二章

正文 悲傷愁緒—招惹。初綻鈴蘭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村庄里面办婚宴,除了饮宴的地方,传统的礼俗仪式基本没甚麽改变。作为客人,一大早也得早起来,即使你想睡,也会给楼下一堆兄弟亲戚们的来访而吵醒,临时跟过来的翎兰甚麽行装都没有,庆幸在昨天半路上瞧见有些商场,购了点贴身替换的内衣裤後,也挑了件得体的衣装,算是对这场婚礼的尊重。

新郎在家办了些仪式後便领着兄弟去接新娘,不知道是不是翎兰悄短又帅的发型还有配搭上的衣装看上去较为中性,她默默站在一旁在发呆的时候,竟被某个热情万分的兄弟扭住肩也拖了出去,说是男女没所谓,人多就是势众,跟姐妹讨开门价也厉害点……

慌张中她张着嘴被人连拉带拖的,鞋子拖得在地上磨擦,瞪大的眼睛瞬时张手要向屋里的人求救,可屋子里热情的亲戚和柯爸妈都高兴得忘记她是个客人,还热烈的叮嘱大家不要玩太过份。

唯一她盼望能救她的萼璿同时错愕得没来得及反应,当反应过来人也被拖到车里,她追出来,车也呼呼的走了。

一轮的折腾,翎兰累得像狗带着新娘回来,在新娘待的地方她莫名又被指名要玩游戏,要不是看着萼璿的份上,她真心不想玩和伴娘同吃一根巧克力饼乾的游戏,游戏的重点是看谁敢吃到最後,但对方分明有心占她便宜,吃到最後一口就吸吻

了她的唇。

整个人被抽空了言语般无言苦笑,周遭的人却起闹。

余下的仪式都完成,紧接大队像风般来到今晚宴席的地方,主人家忙着为些细节的锁碎事打点,天色渐渐变灰蓝,村里被邀请过来的客人像填位置一样,把位置都填满了。

原本柯爸要翎兰坐在主家席上,她第一次是想也不想就拒绝,认为这不恰当,第二次柯爸再在现场拉住她要坐在主家席里,这次她想,昨夜已跟柯睿哲闹翻,他亦不欢迎自己,何苦要坐下来被他瞪眼。

种种的理由推托,柯爸亦不好再跟她拗下去,只好按翎兰的意思坐在离主家席最远的兄弟席上去。

兄弟席几乎排到结尾,因为根据拍照好不好看的道理,兄弟时常要离席去帮忙做事,拍照时拍到一桌空了大半实在不好看,翎兰也因此乐得清静,坐在位置上菜上了便慢慢吃,不过她有细心观察在主家席上的柯萼璿。

有人走去要敬酒,的确没道理不喝,不过柯萼璿喝得有点猛,她有暗里询问倒酒给她的服务员,说倒的酒全是真的,没有以茶偷偷代酒。那麽,重点来了,萼璿每当有人来敬他们一家,一口都喝掉三分之一,亲戚朋友轮着走过去恭喜他们一家,一杯接一杯……

翎兰心里数着,到了菜上完,宾客都要散了,她喝了六杯红酒,有些长辈非要她喝矛台,她也二话不说整杯乾掉,红酒混矛台,BD里再胜酒力的施晨也喝挂过一次,更何况少沾酒物的萼璿。

真正的曲终人散後,新郎和新娘被拖回家闹新房,柯爸柯妈年纪老迈,扶不动喝得满醉的女儿,翎兰今夜滴酒不沾,她帮忙扶她到车上後,把车驶得很慢地驶回家。

过程也花了半个小时,回到他们的家时,新房也闹得差不多,兄弟姐妹们在老人家面前也不敢放肆乱来,纷纷告辞离开,屋子静了,萼璿醉了,新房里的新人也许在洞房,也许亦喝挂了倒头大睡……

不管是甚麽,领兰精神上也有点疲乏了,静静地在沙发的一角,侧头看向被扶到躺在沙发里的柯萼璿。

「小兰,真麻烦了你,萼璿是太高兴弟弟娶妻了吧,很少见她喝那麽醉。」柯妈已湿了一条热毛巾出来,轻柔地替女儿擦脸。

「伯母,晚了,你们先去睡,我来照顾她吧,待她醒一点点我便扶她回房间。」轻柔地把手覆在柯妈的手碗上,瞧她露了一个放心交给她的薄笑。

一整天下来,柯爸和柯妈的确也同样疲惫,不过也是高兴的,到了此刻一切都顺利完结,年老的身躯不由得他们再坚持下去,柯爸安慰了老伴,让翎兰去照顾女儿。

乡下之地,入夜後各家各户都早早休息,屋外回归的安静,客厅转眼的寂静,同样是“静”,却有一个很大的反差,两个很有反差的“静”,无论那一个,翎兰的心绪也无法跟随。

跪坐在沙发前面,用已变清凉的毛巾擦着她的脖子两侧和手心,擦拭期间萼璿微微皱眉,嘴巴动了动呢喃着不清不楚的甚麽话来,擦完後,她安静地卷着身舒适的侧躺着。

被她像小猫的动静逗笑了唇角,指尖闭不住内心那股燥动,往她脸上轻划,越过高挺的鼻梁,迟疑的来到她软柔的唇瓣上,留恋地来回磨蹭,此翻小举动打扰到酣睡的人,她又呢喃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

轻然笑了出来,她打趣在她耳边问:「要喝点水吗?」她探到她的手心很烫,喝水常温水降降温会舒服一点。

回应也是胡里胡涂的呢喃,她当那就是要喝水,便去了一趟厨房倒了杯水回来,用汤匙一口一口的送到她嘴里,大概喂了三分一杯,还有点意识的醉猫把汤匙推开,以示喝够了。

喝了点水恢复了丝丝意识,萼璿正闭着眼弄清楚她人在哪,做了甚麽……

双眼一睁开,吓然惊觉身边有个人影,着力的眯眼看清一点「是你……」

「嗯,是我,如假包换。」灿然地笑起,托着腮侧直视着她。

头很晕,全身乏力,吃尽力撑起半身,眼睛打转了四周「我是……怎麽回来的。」记忆只到四叔向她恭贺,後面发生甚麽都是碎裂的碎片,记不起了。

越用力记,头越痛,索性要不记得就不要去想,可她感概的是,想忘记的,偏偏醒来的第一秒就出现。

「我们运你回来的,可以跟我说……你到底怎麽了吗?」情深的握住她两手,双目清静透彻,满载着她的认真。

猜到十之八九是关於曾志扬,她不能说些麽,唯有引导她告诉自己。

她的温柔四面八方地渗进她的胸腔里,满溢的暖意再乘以大量的酒精干扰,萼璿忽然凑近地看着她,二人呼出的热气变成了加温的助燃剂,酒操纵心魔,闭眼把唇印上去。

起初唇和唇只是静止的碰上,翎兰也不敢乱来,浓烈的酒气证明她还在醉意当中,直至唇上的软柔慢慢地吮吻厮磨,抵受不了万马千军的神经冲击,她也浓烈激荡地回应她,甚至想要探进一试难忘的花蜜,再采一遍。

花也碰不到,先拨撩的人霎时停止一切,终止这一个吻。

萼璿摀住嘴唇,眼前的美好,偏偏她不敢抓住,特别经过今天弟弟的婚宴,处处热情的邻居、亲戚,爸妈左一句右一句很快会再请他们喝她和志扬的喜酒,那头,她以为志扬背叛了,深思一层,她又何常不是变了,种种的不安和颤栗,反而使她放不下,心头涌翻着使她措手不及的伤痛,眼泪汹涌滑落,她无措的要擦走它们,然而手被握住,对方也不准备放开。

任由她的眼泪流下,每一串都滴进了翎兰的心坎中,泪水化成了一只小拳头,一滴一拳,鎚到心上,泛着丝丝的痛感。

那夜,萼璿始终没说甚麽,留下来的只有一公升的泪水,泪水灌满了翎兰的心头,压得她整夜喘息不来,失眠一夜。

回程的车厢,萼璿的缄默,不代表她不清楚昨夜的眼泪代表甚麽,不单单是她没办法接受她,更肯定的是,绝大部分是关於曾志扬的。

她选择不说,证明她还珍惜与曾志扬的关系,至於关於和自己的情,还有昨夜她主动亲上来的吻,萼璿酒醒过来後彷佛都不存在,翎兰也不道破,默默地独自承受被重石压住般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爱一个人也许就是带傻劲,完完全全为了一个人,翎兰苦涩的也得装昨夜同样没事发生一样关心她的宿醉情况,保持柯萼璿想要的距离。

送他们回到大厦门外,帮忙从车尾厢把三个人的行李箱搬出来。

「叔叔阿姨,回去多休息。」唇线浅薄的勾了一勾,眼睛的余光投向萼璿,千种万种的心绪怎样也不能好好面对她,她唯一可以做的,亦是给她舒然的笑靥,灵魂被碾碎了的她,连笑都感到疲乏。「你昨天喝醉了更加要休息,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萼璿倒是没回话,侧过身对柯爸柯妈说了要跟翎兰聊几句几再上去,待他们两老确保已进电梯後,纤瘦的身躯转回来正面面向她,一副欲言又止,几翻挣扎,她张嘴轻唤翎兰的名字,带着淡淡不舍的呼唤颤嗓,听得自己也有丝许的诧异,想了很多和她划清界线的理由借口,当下在唤出她的名字後,竟通通都无法破喉而出。

翎兰等待着,等到她唤出她的名字,後面的,她经已清楚萼璿想怎麽了。捏紧拳头,任由已浸满眼眶的泪水失威地在她面前落下来「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你要幸福。」

声线吵哑得连自己也难以辨识,冲口而出的成全,下秒她已後悔,如果……

若果……假如……

可惜,那些假设句通通都不会存在。

「好……」酸烫溢满着眼眶鼻腔,强忍湿润的泪光要跑出来,万般对她的依恋,奈何她不能够自私的拖着她,只给她痛苦,如果拒绝一点能换她自由快乐,再不舍,她都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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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碰呯碰……

震到心都颤动的强劲音乐,却震不走翎兰失色的世界,人伤心至极,眼泪直往心里流,她如常地生活,上学、上班、洗澡及休息,生活十分之正常,只是……

强装笑靥的脸容上,失去了活力、失去了色彩。

麻目地擦着杯子,麻目地为客人倒酒调酒,她的气场已持续了几天,就连婠曲璩都对向她报告的人摇摇头,表示没有人再帮到她,心结,只有自解。眼见最有影响力的老大都说没得医,其他小人物更只有看着她叹声。

翎兰无力地听着强劲的节拍,节拍越强越震荡,她心里头唯一的东西彷佛都被震飞,里面空了。无意识地洗着杯子擦着杯子,感受到有人坐在她正前方,她轻微抬头瞟客人一眼,想问出口想要点甚麽的话顿然堵在喉舌,发不出声来。

调整了思绪,轻微清除被堵塞的无形之风,淡薄一笑问:「请问要喝点甚麽吗。」

「你来帮我决定吧。」道千云笑得妩媚。

媴圆去完酒会回来传了一张照片给她,照片有点远,她只认出曾志扬,可曾志扬拥着热吻的女生,就看不清楚。媴圆则神神秘秘的指着照片中的女人,在她耳边说,这个女人来历不少,正正就是道捷琛的妹妹道千云,身份地位虽不及道捷琛,可道家唯一的千金还是受爸妈一直以来的宠爱,她有甚麽事开口,不过份的事道捷琛就会帮到底。

说到这儿,翎兰想起了有一次有一个女生突然坐在郭嫣的旁边,那个女生叫郭嫣为大嫂,即是……那个女生正是媴圆所说的道千云了。

她们都不明白一点就是,为何道家万千宠爱的千金会看上只是在海尔做顾问的曾志扬,无论份地位,都配不上她,她们猜测,也许道千云是一时三刻找曾志扬填补空缺。

思良了几秒,翎兰倒了几种酒到调酒器内,用力摇它,随後找了一只三角的玻璃杯把粉紫色的鸡尾酒缓缓倒入杯中,再打了点微酸的泡沫到中间,最後把余下的紫色酒倒至面上,再推到她的前面。

「这是甚麽。」是她从没见过的调酒。

「冬紫罗。」把她要的都解决,翎兰继续洗杯擦杯,不太愿意搭理她。

不单单她讨厌她跟曾志扬有一腿,更多疑虑的是,道家的人实是她这类平民惹不起,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多说无益。

道千云笑意更甚,她的不理搭并没打扰了她的今天来的兴致,拨开电话上GOOGLE搜了冬紫罗三字,除了一些基本冬紫罗的形状特征、生长环境以及品种之外,最常出现的字眼正是冬紫罗的花语——占有欲。

她轻微品嚐了它,开始的浅甜,中间那层是酸的,後劲则是带烈酒的呛涩,特别三重刺泪着味蕾,兴味的挑了挑眉,修了漂亮水晶甲的手指敲敲桌子引起对方看她「你在讽刺我?似乎你知道我是谁。」

「店里的贵客,多少都听说过,道小姐身份高贵,我这种小人物怎敢讽刺你。」礼貌的衬上一记没情绪笑靥,把擦乾净的杯子放好,双手撑在桌沿,目光完完全全落在她身上,应对她不能分心。

音乐仍然砰隆砰隆,二人互相在用眼神要猜穿对方到底知道甚麽,想做甚麽,今天又有着甚麽目的。

「我们不应该是合作伙伴吗?怎麽看你是不欢迎我呢。」妖昩的勾起唇齿,水晶指甲悄悄地伸到她撑在桌沿的指背上挑逗性地打圈。

厌恶的把手抽回,基於她怎样也是客人,翎兰没立马调头不理人己是她极限的忍耐,她沉着气冷漠笑问:「何德何能跟道小姐有合作机会,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自打理门前雪吧。」

「你想要的是姓柯的女人,我要的则是曾志扬,咱们各出其法,但目标一致,如果能合作起来,定必水到渠成。」她要不是感觉到曾志扬最近对她刻意保持距离,少了见面猜不到他在想甚麽,也不会找上谷翎兰试探口风。

不过眼前看来……并不那般容易。

那样的话,道千云决定把话直接说开来,从手拿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你猜曾志扬看到这些照片会怎麽样?」

眼睛随她的眼神瞟了一眼桌上东西,正是她和萼璿在阳明山相拥以及前阵子在乡下草地上勾住萼璿尾指的照片,她震惊的不是被拍到甚麽,而是她们被跟踪了这麽久。

「你以为只有你有照片?」她亦从手机里翻出在酒会上媴园拍到的照片给她看。

道千云看完眉角一扬,嘴角含笑,没在怕的道「就说我们应该合作,你把照片给柯萼璿看,我也去把照片给曾志扬看,他们俩分手了,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她的轻挑和自信激怒了谷翎兰,她咬破了下唇,怒目相向瞪住她,冲口而出「有道家千金不好好地当,偏要当一个小三,你用得着这麽犯贱吗!」

响亮得连震耳欲聋的音乐也盖不掉的巴掌声止住了四周的时间,在周遭经过的人不禁止呼吸停下脚步,留下来八卦谁那麽勇敢惹得道千云出手打人。道千云虽出名爱留连夜场爱玩爱喝酒,可跟她一起玩过的人都心知其实她只不过是个寂寞的人,道家的严管训练之下,她无论对着甚麽人都保持该有的礼貌,连清洁大妈不小心扫到她贵得要命的高根鞋也不会显怒色,反而会说些看似高傲实际是安慰对方不必在意的话去让大妈不必紧张。

能使她出手,定是踩到她的尾巴。

「如果我是你口中的犯贱小三,你也好不到哪里,明知道柯萼璿有男朋友也去招惹她,你俩暗渡陈仓又怎麽叫?」本想说是狗男女,出口前察觉不对,迳自把最难听的一句话吞回嘴里。

端起冬紫罗不客气拨到她脸上,冷哼一声滑下高脚椅,在离开前回首冷笑说:「曾志扬我是自在必得,至於你要不要拿走那个女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今天你既然犯着我,日後发生甚麽事,就别怪我了。」

她骂的话惊醒了翎兰,她诧异得无力反驳,纵使被拨湿半身,身体却像被大钉钉住了脚般,动不了。

对……

她根本与道千云没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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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带古色的圆形餐桌上,烧了几道来访者最喜欢的菜式。

柯爸夹了一块咕噜肉到志扬的碗里,乐呵呵说笑道:「你好像从美国回来都没正式过来好好坐下跟我们吃饭啦,多吃点,这个你最喜欢了。」

「谢谢伯父,公司有点忙,不过最近工作都习惯这边的模式,进度快很多,有更多时间陪萼璿,当然要上来拜访你和伯母。」曾志扬也很会做人,也夹了些菜到他们碗里。

当然,他不会忘记坐在旁边的女朋友,记得她不爱吃太多肉,便同样夹了些菜到她碗里。

「这就对了嘛!睿哲结婚你都不来,不好好哄咱家的宝贝女儿,日後怎麽娶她呢!男人有能力是很重要,可是要同时兼顾萼璿才是呢!」柯爸乘胜追击,女儿不急着嫁,他俩老可等着抱孙,而且眼见弟弟也娶老婆,女儿年纪也急在眼眉,用长辈身份催促一下也是正常。

「爸,你都没喝酒又在乱说。」萼璿瞟瞪老爸一眼,又转向志扬「别理我爸,弟弟娶了老婆少管了他们就闲起来,甚麽都乱想一堆。」

「不会啊,我觉得伯父说得很有道理呢!是时候要想一下了,萼璿。」他借意握住她的手,纵使他跟道千云好上,却认定纯属互相索取的关系,对道千云产生的少许情感,并不能取代和萼璿多年来的深感情,将来他身旁的长期位置,早已笃定非萼璿不可。

一股怪异的电流从手背上传到耳朵,她冷颤了颤,瞄到爸妈双目闪亮地看戏,当女儿的实在不好意思,抽回手多夹了菜到他碗里「食不言,快点吃饭。」

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在害羞,边吃边取笑她,萼璿瞧他们聊得融洽,满脸笑容,爸爸妈对志扬赞不绝口,此等美好的光景,似乎没有她再犹豫的余地。

饭後,爸妈还主动替她把志扬留下来睡一晚,说是明天是周六,该和女朋友去看电影吃饭逛街,留下来睡可以省时间,省车油,总之一句到尾,甚麽都省,连保护地球都拿出来用,萼璿虽感到爸妈的可爱,却亦没抗绝他们的举动。

志扬不敢胡乱答应,他先向萼璿打探徵求同意,感到意外地得到允许,高兴得灿烂笑着同意。

他会那麽高兴,是以前在美国他和萼璿本已是同居生活,不过只同住了三年,之後就被海总诚意打动,回来在他公司做顾问,连带萼璿也为他而辞职回来,可回来後她就要跟爸妈同住,同住後由於有长辈在,萼璿不开口,他都不敢明目张胆说要留下来住一晚……

亦因为这样,从美国回来後,他一次也没有留下来和萼璿睡了。

柯爸柯妈习惯早睡,待志扬帮忙洗了碗出来陪他们看了一会电视後,很通气的把时间留给年轻人。长辈不在,志扬也放松下来,跑去播放了一套电影,拥着轻软的萼璿依偎的欣赏。

日常萼璿有职业病,讲课太多她下班都不爱讲太多话,而他工作忙完过後也只想静静地看电视看杂志,他和萼璿的生活习性是十分相似,也是他那麽喜欢萼璿的原因之一,能够该独立时独立,亦有女人独有的娇羞之态,甚是他心目中日後相伴永远的人选。

电影看完後已经接近一点钟,萼璿洗澡後躺坐在床上边翻着TIME周刊边等志扬洗澡出来,翻着周刊里面的新闻评点,突然天花板的大灯被关上,余下昏黄的床头灯,她眯眼看房门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竟然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毛巾而已。

「你怎麽不穿衣服!」烫热着脸颊,她羞的不是看到他有操练得有线条的身形,而是隔壁是爸妈的房间,万一志扬浴室出来被爸妈看见他这个样子,不想歪也难了!

志扬笑得邪昩,几个箭步便翻到床上,一手把她手中的时代周刊丢掉,压到她身上往她耳边道:「反正要脱,干嘛那麽麻烦呢……」话语说完後已按奈不住的舔吮她敏感的耳朵,怀间的颤抖使他越发抗奋起来,急不及待吻上她的唇,撬开阻碍的唇齿探进去采蜜。

萼璿被他一切的攻势打乱了思绪,千丝万缕的画面一一出现,包括她吻翎兰的一幕,亦包括她在志扬衣领看见的唇印以及不属於她的香水味道。

两者矛盾地打架,心思在被拉扯,她闭着眼不想去想,偏偏越用力忘记,却触发更多的难以忘记的时刻,志扬对她的好,翎兰默默负出的温柔。

大掌在泛红的娇驱上熟悉地探向每一个让萼璿有反应的地带,听着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声,曾志扬在没预警之下侵进去已准备充足的女体之中,萼璿摀住嘴巴,皱着眉头,她还有理智知道隔壁就是爸妈。

第一次在她的香闺,更使志扬特别兴奋的是身下之人因为害怕被听见而全身紧张而收缩起来,紧紧地包裹着他……

几回的索取,萼璿筋疲力尽,退出的那一刻,她感觉是被释放了自由,侧躺着大口地喘息,可身体被折腾得酸楚,实是一时三刻睡不了。曾志扬满足的亦喘息着躺在她身旁,轻柔地把她搂住,可是他的手机突然在万寂无声的房间里猛力地震动……

他瞧萼璿闭了眼,心想她应该要睡着了,匆匆翻身抓起床头的电话,看来电者後心虚的再瞄一眼身侧的人,便速速起来套上内裤,走到最远处的窗台盯住未断线来电,迟迟决定不了到底要不要接听。

电话断了,没几秒又响,坐在窗台看着床上背着他的发丝,这幕甚是熟悉,只不过床上的人是柯萼璿,同样是事後莫名睡不着的欣赏,却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萼璿给他的是一种安稳和习惯,是依恋和不舍,而道千云带给他是新鲜和刺激感,很有热恋的那股炙热,只要一见面他心里都涌着激流。

认识道千云越久,发现她真如她口中说的,她并不是他一开始看到的放蘯女人,她能干有见地,亦独立不娇纵,只是到目前他还想不透,道千云为甚麽会看上他。

断了又震,震了又断,连震三遍,敌不过热恋的炙热感,志扬起来小声走出房间接听道千云的来电。

门小声咔的一声,昏黄的灯光下萼璿睁开眼,她咬着下唇,凌晨两点多会打来的,绝对不是普通朋友,或是上司老板。

等着志扬回来,等了一会她无力再撑下去,累得就在无意识之间睡了。连曾志扬换上衣服出去了一趟回来,她也不知道。

清晨,曾志扬拿着钥匙小心地打开大门回到萼璿的住所,装没事的回去萼璿的房间,演戏演全套的脱下上衣和裤子,虽身躯有点疲累,可过了时间休息便难以入眠的他只穿着内裤正式环视萼璿的房间。

跟萼璿个性一样,全都是整齐简约带点设计细节的线条,他无意地翻开梳妆台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放有一堆小盒子装饰物,其中一个盒子他认得是在美国出来工作後跟她过情人节时送给她的,打开一看,里面却不是记忆中的手表,而是他上次在包里找到的一只钻石耳环。

她没送给人?是自己留着的?

他带了点诧异的拿起那只耳环,看向翻了身面向自己的萼璿,心虚感又扩大了一圈,责怪自己怎能因为一张照片而怀疑她,甚至以为这她买这只男装耳环是要送给那个叫谷翎兰的不男不女……

彷佛一切心结都化解,志扬把耳环放回去回到萼璿身旁,把她抱住,在她耳边呢喃……

「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他,有了最重要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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