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曹雁
洛枫宁：「飞燕乖，跟爸爸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姜劭都怎麽对你们？」
赵飞燕：「汪汪汪汪汪！！！」（很激动）
洛枫宁：「姜劭你是不是欺负他们，我要告你虐狗！」
姜劭：「你是说家里买了十台扫地机器人对付他们这事吗？」
赵飞燕：「汪汪！」（狗语翻译：不是，是你缩减西莎狗粮了）
姜劭：「这麽胖还吃，没看过这麽肥的赵飞燕。」
***
洛枫宁不得不赞叹姜劭买的房子，交通太方便了，去公司很近，公车来往频繁。就算他今天早上赖床了也还有时间去买杯咖啡，悠然去了趟公司，回家後睡了小觉差点儿睡过头，也多亏每十分钟一班的公车，使他能准时到达曹氏大楼。
进去时柜台的员工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微笑对他鞠躬。
一报上自己的名字後，他受到的待遇瞬间提升，女员工请他到贵宾室等候，并送上高档茶水，还有两三个为他做马杀鸡，只要张开口，便有蛋糕奉上。
「我们公司很注重形象，如有招待不周欢迎洛先生指正。」在贵宾室享受完vip的礼遇後，洛枫宁被女员工请去了公司最高层，貌似曹雁刚开完会，现在在办公室等他。
「麻烦洛先生沿着这条路走走到最底层左转，谢谢。」女员工说。
「嗯？你不跟来吗？」洛枫宁看着还在电梯里的员工。
她面带微笑表示歉意，「董事长不准员工擅自在这层乱走的，能上来的只有贵宾和秘书。」
当电梯门关上後，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昏黄的灯光维持一定的光明。
洛枫宁觉得这里有点阴森，一点生气也没有，堪比姜劭山腰上那栋别墅，有钱人的品味真的很怪。
董事长的办公室不是应该宽敞明亮，然後曹雁这个跩个二五八万的总裁翘着二郎腿，等着他前来吗？
这条道路很长，感觉没有尽头，两旁每道门间隔五公尺，采用的是黑白流线型富有设计感的铁门，门上刻了编号，从1到20，很奇怪的是唯独13号是空缺的。每一间房都上了厚重的锁，没有钥匙无法一窥究竟。
像是在玩密室逃脱一样。
洛枫宁不敢回头，他两手抓紧衣角，愈走愈快彷佛有人在背後追他，直到不小心撞到前方的雕像他才停下脚步，揉揉遭到撞击的额头。
原来经过漫长的走道後，衔接的是宽敞的大厅，中间立了一座雄伟的雕像，洛枫宁後退一两步才看清雕像的真面目……一只威风凛然的老鹰立在中央就像支起曹氏无形的天。
也告诉底下的人现在的掌权者正是位於此楼最深处的曹雁，王者的地位不容怀疑。
洛枫宁望了很久才想起目的，他被老鹰锐利的眼乱了神，那份不安感吞食所剩不多的勇气。
雕像後有三条岔路，右边的被铁链封锁了，中间的是漆黑的道路，右上角还有蜘蛛网，只剩左边那条勉强能走，洛枫宁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往左走。
曹氏顶楼是鬼屋吗！
走在红毯上每一步都是艰辛的，得克服多大的心理压力呀，洛枫宁都走到没有时间观念了。
他心里盘算着等到与曹雁碰面，一定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神经病，好好个董事长办公室弄得疑神疑鬼的七月半不成？
终於，走道的末端是一道大门，上面挂了个“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
耶，恭喜他破关了。
但要进去不容易，前方一公尺处摆了个证明身分的感应器，洛枫宁连忙拿出柜台员工给他的卡片。
“哔哔”
通过後还得被红外线扫描脸部，搞得像是特务一样。
一些证明身分的流程结束後，门解锁了，洛枫宁紧张地推开沉重的大门。
由於走道的灯光亮度不够，一下子进入灯火通明的空间眼睛受不了，流了几滴眼泪，等适应环境後洛枫宁大叹这才是二十一世纪！途中他还以为穿越时空呢。
40楼的视野，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挨着地板的落地窗还有楼顶环保的设计能自动调节温度，办公室的屋顶是圆的，底下有投影机能投影影像，还有各个高档的设备。洛枫宁很是激动，他从中古世纪走到高科技世界了呀。
「欢迎莅临曹氏，洛先生。」曹雁的声音传来才把洛枫宁拉回现实。
曹雁坐在办公椅上悠闲地处理公务，不时玩弄手上不知名的遥控器，从没抬起头过。
「呃……曹董好。」洛枫宁打声招呼，见曹雁没有理他。
他又说了句：「那我就直接单刀直入了，您对节目有什麽疑问呢？」
虽然办公室很宽敞温度也适宜，可洛枫宁就是不想跟曹雁待在同个屋檐下，莫名的压迫感。
曹雁戴了个银制单边眼镜，似乎是帮助他阅读文件上的小字。他抬头时，右边过长的浏海滑了下来，遮住了他的右眼，他重新将那撮头发撩至耳後，笑得一派轻松。
「嗯。」曹雁应了声。
洛枫宁紧张的很。
“啪”曹雁放下印章。洛枫宁背脊挺直不敢怠慢。
曹雁抬头幽幽地将洛枫宁从头到脚瞧了一遍，微笑道：「真不好意思，邀请你来却没好好款待你。」
「重新泡杯茶招呼洛先生。」曹雁面不改色重重踹了身旁男人一脚。
洛枫宁这才发现曹雁旁边跪了一个端茶水的男人，男人戴着面罩看不清他的脸。能知道的是，他已经维持着手高过於头、悬空拿着上面放着茶水的托盘很久了，被踹了一脚後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茶水溅了一身，玻璃还割破了衣服，男人很想重新跪直可脚早已麻木，想挪动身子都很困难。
「请主人原谅……」几乎是同时，曹雁从椅子上站起，男人畏惧地只敢求饶，没有勇气直视曹雁的双眼。
曹雁拉开柜子拿出一条短鞭，不顾现场是否有第三人，短鞭咻咻咻快速不留喘息的空间，挥了二十下後才放过男人。
重点是，二十鞭毫不偏差地都落在同个位置上，鞭伤清晰可见，颗颗血珠慢慢地化了开，在黑色的外衣上留下抹灭不去的血迹，怵目惊心。
「要我“教”你泡茶，还是你自己来？」曹雁的声音跟恶魔一样。
男人深知曹雁的手段，也不顾伤口，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用双手捡起碎裂的玻璃，并伸出舌头舔乾地上的茶水。步履蹒跚地重新泡了杯茶，然後用膝行的方式来到洛枫宁面前，恭敬地道：「客人，请喝。」
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受了不少训练。
洛枫宁坐在贵宾椅上，迟迟没拿过茶水，曹雁意味深远地摸着下巴，「洛先生不接受你的茶，重泡。」
明显看到男人抖了一下，余光中看见他咬紧了嘴唇，吞下了所有的怒气。
洛枫宁连忙大叫：「别、别让他重泡，我喝。」
曹雁很满意地回到位子上，随意拿起遥控器，拇指往前一推，只见男人颤抖着双腿，拿着托盘的手在抖。
看起来他身体里有奇怪的东西。
「叫你洛先生太生疏，不介意我直接喊你洛枫宁吧？你也喊我曹雁吧，比起利益关系，我更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曹雁似乎想避开节目的事，不停跟洛枫宁聊着琐事。
洛枫宁目光也没放在他身上，他在担心他脚边的男人。
男人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哪怕是轻轻一推也能剥夺他残存的意识。
「……曹……雁，算了我还是叫您曹董吧。」跟个S平心静气地当朋友，有十个胆也不够，「能否让这人休息呢？我觉得他快撑不住了……」
「别担心，寒的极限在哪我知道，才跪上六小时呢，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曹雁又拿起遥控器，拇指往後一推，男人缓了许多，「我这宝贝最爱演戏了，偏偏遇上了我，最喜欢揭穿他的真面目，私底下的他很可爱呢。」
曹雁拿着短鞭走到男人身旁，蹲下身，用长指甲刮着他的脸蛋，男人厌恶地闪避。小小的动作让洛枫宁有点吃惊，这男人好像他一个朋友……还是死党。
只是他戴着面具，洛枫宁也看不出一二。
「算了，看在你朋友的份上，让你休息一小时。」曹雁说。
一说完他看见男人眼里闪烁着希望，但也只是一刹那。
「别耍小花样，你知道的，你颈部上的项圈是个炸弹，只要在我五百公尺外远便会引爆，去你房间休息吧。」曹雁挥挥手。
男人愤恨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拐一拐离开了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
「你说“我朋友”应该……不是很熟吧？」洛枫宁斗胆问。
「你说呢？」曹雁打开了电脑。
「……曹董，关於我们的节目如果您没有疑问，那请下周……」「你看这个。」洛枫宁想找藉口离开了，忽地曹雁把萤幕转过去。
洛枫宁不得不站起来，去看那画面。
洛枫宁第一次跟曹雁接触，深深认为这人超级有病，比姜劭的症状还惨。一来就给他看折磨人的事，这曹氏三爷的噬血手段真不敢恭维。
他瞧了两眼画面，屏息。
耳边传来神夜熟悉的背景音乐，映入眼帘的是B区的光景。
洛枫宁惊呼：「神夜？」
「对，你们那公会还有绝地腐城，还真不是普通的多话呢。最近暗夜侵城的话题更是火热，有时候我真想穿过萤幕告诉他们，事实是多麽的可笑。」曹雁的声音有点模糊，他的注意力只放在萤幕中的角色。
上面写着：“金门菜刀”
……他耿耿於怀的人物……
「骗人！你盗号的吧？」洛枫宁不可置信。
「这角色，我也投入了满多的心血，什麽幻兽的婚礼呀或者跟不同女生约等等，还有先前当狩猎丹的会长时与暗夜侵城的厮杀……通通是我，很难想像当一个董事长都分身乏术了还有时间玩线上游戏吧？」曹雁看着洛枫宁一脸难以置信，用指甲刮着他的脸，轻柔地触碰他的唇，「惊讶吧？顺便给你个好消息，我和暗夜侵城的恋情是假的，这纯粹是一场交易。」
「……你什麽意思？」洛枫宁脑子里一团混乱，他听不懂曹雁在说什麽。
「我认识暗夜侵城吗？」洛枫宁又问。
「你当然认识，你们两个关系我和寒可真羡慕呢。」曹雁笑了笑，又说：「简单说吧，这是我和他的交易。他这人怪怪的，觉得在游戏中逼你，你就会喜欢上他。所以呢，我跟他在游戏里假扮情侣，你也真照着剧本走，表白了对暗夜侵城的心意。」曹雁下了线，又把电脑转过去。
「我们的交易是如果他真的跟你成了，那我就能得到五趴东世股份。」曹雁说。
「你胡说八道！」洛枫宁喊。
恍惚之间，曹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洛枫宁的双手，在他还没回过神时，拿出藏在沙发後面的手铐，将他的双手牢牢靠住。
「你干什麽！」洛枫宁还在消化讯息，谁知转眼间身体的操控权已转到别人手中。
「别乱动。」曹雁在洛枫宁耳边轻喊。
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曹雁强制拉起洛枫宁，禁锢的双手扣在後头，强迫他跟着自己行动。洛枫宁可不敢分神，他注意到曹雁手里还藏了把小刀，那把刀可能是通往死亡的钥匙。
曹雁一个弹指，室内的明亮被黑夜无情地吞噬，只有紧急照明灯殷勤地工作着。
洛枫宁不敢轻举妄动，跟着曹雁走。
「谢谢你的配合，看来你也不是真的懦弱无能，起码在被当成人质时的冷静，我很欣赏。」曹雁说。
洛枫宁是被吓傻了，他可没曹雁说的那麽勇敢。
「你看看下面吧，夜晚的城市是不是很热闹？」
曹雁用脚踹开连接外头唯一的玻璃门。
40楼外面还有个小天台，天台底层是玻璃做的，再往前走有个独立突出去的横梁，纯粹是为了美观，宽不到一公尺，长三公尺，两个人站在上面有点拥挤。
曹雁用小刀抵着洛枫宁的脖颈，慢慢的带着他到上头。
令人害怕的是，横梁没有安全措施，甚至栏杆也没有，一个不稳就可能从一百多公尺的高空直直往下坠。
秋天了，在高楼风势很大，何况旁边没有屏障，洛枫宁感受着风如万根细针刺着他的皮肤，冷汗流过起伏的胸膛，四肢抖个不停，牙齿都在颤抖。
「看，左边那一条街是政府鞭长莫及的地带，许多酒店林立着在里头做着非法生意，我也喜欢在那里谈生意，什麽样的小姐都有。呵呵，不是说笑，那条街上有三分之一的酒店都是我开的。」
风使劲地吹，曹雁的语气，却不慌不忙的，十分平静。
「不要紧张，你现在只要和我在这里静静享受十五分钟的宁静，之後是生是死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曹雁在洛枫宁面前展示着手上的表，「我给他三十分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了，如果他在接下来的十五分内能抵达这，我就既往不咎。」
「我搞不清楚状况……」洛枫宁往曹雁怀里靠近，就算他身上藏着万把刀他也不怕了！有什麽比坠楼成为肉酱可怕！
「因为他没有兑现那五趴股份，我很生气，虽然对我来说没什麽。」曹雁眯着眼，看着这座城市繁华的景色，「我就是恨他。」
……这下洛枫宁确定暗夜侵城不是闰城了，是个很厉害、有办法跟曹雁作对的人，还神通广大到动摇曹雁的地位。
「我也不是这麽不通人情，」曹雁说：「我给了他选择，看是他要选择你，还是选择四年前一直纠结他的事实。」
「我不懂。」洛枫宁抖着双腿。
「你不需要懂。」
洛枫宁地下巴被他扣住，力道很大，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
「这是他的事，你就只是个利益底下的牺牲者。」
洛枫宁不语，他大概心里有个底，也猜到即将来的人是谁。
「我们一起享受这十五分钟吧。」曹雁的吻落在後颈，一个寂寞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