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电梯,就看到蹲在电梯口的季宇谦,俞宸光走到他面前,弯下身对他说:「我们季宇谦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落魄了。」
正在滑手机的季宇谦不悦的弹了下她的脑门,「还不是因为这里冷气比较凉。」并起身扣住她的脖子往520的方向走去。
进到房间里,季宇谦就自动的走到冰箱去拿了一瓶黑咖啡和一瓶巧克力奶茶。
「我早上打了这麽多通电话给你,竟然全部都没接,是不是刚刚才起床。」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俞宸光家的白色沙发上。
俞宸光看他的举动,有如在审问一样,还真把自己当律师啊!到底谁才是学法律的?
而且不是她不接,而是被俞宸曦接走了。
谁都知道晓得俞宸曦肯定又说了什麽很害怕之类的,反正现在这个身体的掌控权主要还是在俞宸光手上,只要俞宸曦别桶什麽篓子,距离住进精神病院的时间或许就可以延後。
她对着季宇谦翻了个白眼,「对!我三点才起床,这样可以了吧!季律师!」俞宸光不耐烦的说着,并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季宇谦放下手里的咖啡罐,看来俞宸光还不知道俞宸曦用她现在的身体出现,如果可以就这样让她什麽都不知道好了,少一点麻烦也少一点痛苦。
「我刚刚交了一个女生朋友。」
身旁那个有稍稍洁癖的男人竟然把嘴里咖啡给吐在自家褐色地毯上。
天呐!这地毯……很贵的啊……
望着地毯上的那块污渍,俞宸光抓起季宇谦的头发,眼神强势,有种老虎盯上小白兔的感觉。
被俞宸光死死抓住的季宇谦脸部开始狰狞,不断的向老虎求饶,小白兔知错了小白兔知错了,恳求老虎大大手下留兔啊!
「舔乾净。」
「蛤?」季宇谦不解的看向俞宸光。
俞宸光的眼神只停留在地毯上突兀的一块脏污,「我叫你舔乾净。」
一字一句传到季宇谦的耳里,他呆若木鸡,俞宸光这是重度洁癖外加强迫症,把地毯拿去洗一洗不就好了!
想必,那张地毯一定对她具有特别的意义,不然就是那块布贵的吓死人。
季宇谦选择相信後者。
当初陪她搬家时家具、卫浴设备全其了,唯独铺在地上的白色磁砖白得太闪亮了,本来打算是要一起去IKEA买个暗色系的地毯回来,但是隔天来帮忙打扫时,地上就多了那张褐色地毯。
问她为什麽有这麽恶心颜色的地毯,她都是斜眼瞪着季宇谦。
这下谜底终於解开了,一向节省的俞宸光只是眼光太差买到颜色恶心又贵的不合乎常理的地毯罢了。
但,想来想去对俞宸光说具有特别意义的事物,也只有现在被她强制跪在地上的季宇谦了。
至於她那不负责的父母,季宇谦连想都不屑想。
由於俞宸光的力大无穷,他逼不得已和那块沾有咖啡的布来个亲密接触,和它深吻约莫三十秒,看着这劲爆画面的俞宸光终於压抑不住想笑的心情,放声大笑了起来。
「阿谦你千万不能爱上我家的地毯喔!」她坐回到沙发上,捂着肚子笑得不像一个正常女人。
如果对外人也能这麽放轻松的大笑,不去怀疑别人的心机,那该有多好,季宇谦心里想。
不过仔细想想,俞宸光只对自己展开这一面,是不是代表他比较特别?
那她还是不要对外人松懈好了,毕竟那是专属他,专属对季宇谦的活泼,原本拥有的特权突然给了别人心里难免会不愉快。
男人,不自私点,心仪的对象怎麽会自动扑进自己的怀抱里?
就算心里已经分析了这麽多俞宸光对於自己的看法,但为了男人的尊严,季宇谦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的回她一句神经病。
「我们还……交换了手……机号……码。」还没笑够的俞宸光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把刚刚在图书馆和范奕岑成为朋友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季宇谦。
虽然刚才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但俞宸光心里是非常雀跃不已的。
自从事情发生後,就已经很少有女生愿意靠近她,再加上身边有季宇谦这个风云人物在护着她,常常被人在私底下指指点点的。
她曾经想过是不是该离开季宇谦的羽翼,不要再让他保护自己,这样既能放过自己,也能放过他。
但,没想到她对季宇谦的保护已经依赖到超出自己的想像,尤其是到俞宸曦出现的时候,季宇谦就像她的救命绳索一样,一抓住就不放了。
她已经怕惯了。
而季宇谦也放任俞宸光在他身边挥洒他的温柔,只要她能笑能开朗的面对,要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季宇谦拉起俞宸光的发丝,满意的微笑,「恭喜你啊!以後我终於可以跟朋友们去喝酒了。」
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欢呼,俞宸光立即拍开他的手,不悦的看着他,「好好好,你去喝酒,不用管我,最好喝到得了B肝,我绝对不会带花去看你。」
「生气啦!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这家伙终於交到女朋友了!」季宇谦自以为幽默的玩笑,换来的是俞宸光的无视对待。
「听说T大没有法文,你要怎麽办。」俞宸光拿着手机低头开始搜索T大官网,「喏!你看。」
季宇谦接过手机,点选法律学系「我从来没说过要继续读法语。」,他将手机放回俞宸光手里。
「你说你要跟我一起读法律!」
「怎麽了,不行吗?」季宇谦给她一个微笑。
吃惊的俞宸光也跟着季宇谦笑了起来,「我只是怕你考不上而已。」
「找死啊!是谁说法律和法文差不多,都有个『法』字的?」
俞宸光没有回应。
他揉着俞宸光的头发,笑着说:「帮你做了这麽多报告,说不定我的成绩比你优秀呢!」
「绝、对、不、可、能。」俞宸光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季宇谦丢去,两人就这样在客厅里开始玩起枕头战。
至於他们脸上扬起的,是只属於对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