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燈火闌珊 — 楔子

正文 燈火闌珊 — 楔子

「容青!」。她站在那里,听见呼唤而回头,发尾扬起弧度,他一身整齐的校服令她失笑,「成轩,你在干麻?」,她走近他,温柔的举起手,抚上他的脸,「乔装。」他简答,注视着明显不懂的她,他叹息,拿了手上的袋子给他「去换上」,又是简句,她微颦起眉心,虽是不明白,仍因为相信张成轩而照做「好。」

换好了衣服,她讶异,竟是以前的校服,半是惊半是喜,成轩从哪里弄来的?还有一副眼镜,她已经好久没戴眼镜了,上次是大三的时候了吧,他只好摘下隐眼,难怪他会问自己度数是多少了。

她站在走廊上,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伸出手捏了自己一把,「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他一出来,便见到她傻气的举动。她笑的止不住,「你是怎麽了?突然想穿上校服,但你又不是这里毕业的」她倒不扭捏,反正她都穿了三年了,只看着他发笑,「还不是为了你」他真苦命,自己的一番苦心,竟被这小妮子笑成这样。容青的手被自己握着,她的手是凉的,她穿着母校的的衣服,以前他是学生、他是老师,可今天,他们终於平起平坐了!

没有人会发现、没有人会知道,他牵着她的手,奔向空旷的操场,她挣开他的手,张开双臂大步奔向那些树木,她笑了,笑得那麽欢快,沐浴在阳光下。他喜欢容青那样笑着,那样的笑容,是他当年注意到她的开始,因为她真心的笑容。

「开心吗?」他缓步走向她,「嗯!我好高兴,真的。」她的笑,如烟花般璀璨,却也像烟花般易散,「我会陪在你身边,你放心。」他执起她的手,在阳光下,她的手白的发亮,她勾起唇角「我是因为这句话,才像疯了一样喜欢你,成轩」凝视他的眼,多年以後,她发现自己依然心痛、依然心动,想笑,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

「别哭!容青!不要哭」他连忙用手擦去,这麽开心的日子,她不要哭,「好苦......」她尝到了泪的涩,噗哧一笑,他抱住了她。「多少年了,我们终於能在一起了。」他与她一同坐在树下,听着沸腾的一切,「在一起?」她不确定的呢喃,「嗯!容青,我们在一起吧!」他肯定的説,却颤抖的握着了她的手,她笑了起来,发现自己的疼痛,却颔首答应了「好,成轩,我们在一起吧」她阖上眼,低垂着头。

「我爱你。」他牵着她的手,娇小的握着,是那麽喜欢眼前的女子,看见十七岁的她和二十七岁的她重叠在一起,对自己漾出明朗清澈的笑容,「如果,我能和你一样年轻就好了」他感慨道,她皱起黛眉,半嫌弃道「不要!到时你会跟小屁孩一样。」她噘起唇瓣,捏着他紧握的手,他松懈地叹道「也是。你一向成熟理智,要大你一些才好。」他认同她的话。

话锋一转,他说「恭喜你,考上了美国的学校」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只能到明年六月了,毕竟,她有她的人生,十一月的风寒到有些刺人。她抬头,望着晴朗的天色,那湛蓝的天,想到了些什麽,「成轩,我们这个词真好」突兀的道出。他深深懂得,「是呀!」相视而笑,消失的那八年,总算慢慢的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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