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般配 — (48)都夠了

正文 般配 — (48)都夠了

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心里明白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我咬牙,重心放低、双腿微蹲,在下意识想闭起双眼、祷告着拜托让我接好这一球,而速度比我预想还要快上几分的球在还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之时就已经撞进我的怀里。

被冲撞的力量使得我不得不後退,直接受到撞击的胸口与腹部一片热辣,瞬间背部猛然贴上一片湿热,一双手臂从後面环上,与我一同紧抱住大球。

蒲御蘅轻轻的喘气,过度靠近的胸膛微微地起伏,「我放──」

「不要!」我竭力地喊,喉头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微弱。

方才的剧烈碰撞甚至让我清楚地感觉到下头血液的大量流出,「我、我蹲下,你抱球。」

语罢同时松开了手,我曲起腿,双拳紧握,将头埋进臂弯,而蒲御蘅似是将球抛给了场内其他的人,不容拒绝地拽起我朝内场更近了一些,四周隔着一段距离围着几个人。

「会......」

「芷。」蒲御蘅蹲下身,轻抚我的发示意我抬起头,视线交会,「你现在不适合比赛。」

「......我知道。」

他温柔的笑,「你先在这里,我在旁边,好一点了告诉我。」

闻言,我咬着下唇,一口唾沫滚下喉,「够了。」

蒲御蘅按着我的肩膀,「不。」

「你们都够了!」发力站了起来,我使劲喘气的同时腹部一绞,「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之前的牧谦行协助我的任性、配合糟糕的射箭步调;蒲御蘅一早便为我东奔西走、顾及我的状况而立即退居内线,以及其他人在大会开始之前的妥帖照护,他们所有人其实都能该有更好的表现及身体、心理状态,本来就已经足够忙碌的运动会因为我而让大家更加疲惫。

腹中的疼痛如同一把浇不熄的火,让我极为焦躁。

「不。」蒲御蘅仍道,样子好似他早已读透我的心思,「那是因为是你。」

「我?因为我?就因为我是俞芷亭?」我浅浅扬起唇角自嘲。

是阿,我究竟在为这个「角色」挣什麽呢?

蒲御蘅看着我,锐利的凤眸除去镜片的阻隔,直直地迎着我的目光。

映着我狼狈的身影。

我突然恐惧起他的回覆。

而那对向来锋利的眼神倏地软化,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尔後启口。

「因为,你是你。」

「确定?」趁着球权在我方之时,我走出重围,蒲御蘅亦步亦趋地跟随。

我哼哼,维持着缓慢地稳定步伐,「我总要燃烧出一点光亮才能甘心殒落阿,你难道想逼宫不成?」

蒲御蘅顿了一下,脚步慢了一点,而後抿起唇线,绽出一抹笑,「臣自有分寸。」

一会後,战场转移到我方,比赛时间所剩应当不到一半,蒲彤禾与宫班王四周仍旧围着一圈「士兵」,周全但并不稠密。而我仍旧在外围,目前最大的愿望是尽责地当个苟延残喘的残兵,蒲御蘅则照旧守卫在我的附近。

身处非主要战区,但场中人员无一例外,视线必须紧紧地抓住球。

我需要闪躲的时间相对的少,几分钟过去,开始有些放空,试图藉此忘却还在腹中蠢蠢欲动的轻微疼痛,北辰敞再次快速传球切场,而到对面之时立刻以反射线的角度打来,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球的目标!

我今天是不是根本不宜出门啊!还有把球扔过来的牧谦行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们同学的反应速度!

瞬息间我竟然能听见四周同学们的喊声,仍在脑中鲜明的冲击剧痛食髓知味般再次欲将我收入他的掌中,右腿最先反应过来,却略显仓皇地後退,一个人奔了过来,而同时的我似是绊着了什麽而後仰,意识回归之时已经跌在地上,球竟弹了过来,掉在我的身上,然後滚了开。

──我真想骂脏话。

果不其然,哨音响起。

蒲御蘅伸出手来,我凭藉着他站起,拍了拍屁股,心理产生所导致的疼痛感退潮而去,我认命的朝外围走去。

用食指戳着自己的侧腹,这样算是逃过一劫吗?

毕竟谁也不知道刚刚那球砸下去我到底还能不能醒着。倒不只是因为撞上来会带来的冲击,还加上方才涌上的那些心理阴影。

「你本来打算牺牲自己救我?」我看着蒲御蘅,问道。

那人唇线微扬,摇了摇头。

「是吗。」我轻轻的说。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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