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回答,我想我懂了,他之所以跟我讲这些,只不过是想让我开心点罢了,但可惜的是在我看到新闻那一刹那,即使现在有人跟我说他病情不严重也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此刻的我只想赶快看到他,很抱歉,所有的事情都等他离开後再说好吗?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地看看他,可以吗?」
他「唉」了声道:「我明白了,我们明天就出发,但是前提是我要跟着你去,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陈柏皓都会陪着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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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我和陈柏皓便已经在机场了,想想当初第一次要去韩国时,站在这里的悸动就十分的怀念,离开後也一直一直很想好好的在韩国大玩特玩,但命运真是捉弄人,去了两次,两次都是不愉快的,而今天又要再次踏上韩国,呵。没想到是以这种心情去的,我能说什麽呢?
就这样,我们登机了,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待飞机起飞後我拉开窗廉看向外头白白的云飘在天空,彷佛置身於天堂之中,「古彦承以後会在这里吧......。」
「乱说什麽,他会好起来的。」坐在一旁的陈柏皓紧握着我的手。
我看向他,拍了拍他的手背,嘴角勾起,「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把握最後的时光,至少要是开心的。你也知道他的病情很严重吧,你不说我看你表情也大概能读懂些什麽,所以呀,等等见到他我们都要一直一直面带微笑,一直一直跟他讲开心的事喔!」
「你明知道你不用装坚强的,为什麽要这样呢?」
「你不是说我是正能量发原者吗?我正在实行我的任务呢!就当这是个很重大的任务吧,你千万别破坏掉呀,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知道吗?」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扯出了笑容。
我相信古彦承也不希望看到我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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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顺利的到达韩国,一下飞机我们便叫了计程车到了医院去。
医院离机场很近,开车只需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医院外,在踏进医院前,陈柏皓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你可以的,我在。」
听完他这句话,我觉得我更有勇气面对了,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到了病房外,病房的门板上清楚的写着古彦承的韩文名字,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拉开了房门,一踏进里头便闻到了浓浓的药水味,映入眼廉的是一大片白白的纱帘,依稀能看见纱帘後躺着一个人,我缓缓走向他,拉开了纱帘,发现古彦承正躺在那,他的脸是多麽地憔悴多麽地不舒服,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连他最爱的头发也因为治疗的关系快掉光了,看他这个样子我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陈柏皓擦拭着我的眼泪,将我身子转到他的面前,「不准哭,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没错,我还不能哭。」我连忙用手擦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珠,对他笑了笑道。
忽然,床上似乎有些动静,我转身看向病床上的古彦承,他缓缓起了身,很小声的说:「你们可终於来了呢!」
「你这笨蛋,为什麽这麽严重了还不告诉我们?还让我在新闻上看到你才知道。」我瞪了瞪他。
他轻轻笑了声,「电视放的是我帅的照片吗?如果不是记得叫他们撤下喔!」
「都这样了,还这麽爱开玩笑。」
他点了点我的手,「我一直以来的任务都是逗你笑呀,这次有达成吗?」
我蹲下来,握紧他的手,「你明明都是害我哭,讲这麽好听呀?」对他笑了笑。
「你这不是已经笑了吗?许久不见,你变得挺温柔的嘛!看来陈总蛮厉害的喔!」他缓缓歪了头看向陈柏皓笑了声。
见陈柏皓无奈的摇摇头,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叉,「并没有,她可凶了呢!我治不了她。」
「我可温柔了,你们都不懂啦!」闻言,我瞪了他一眼。
「谢谢你把她照顾的这麽好,看来即使我不在了墨凝依然很幸福呢!」语毕,他不断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
我赶紧叫了医生进来,医生要我和陈柏皓出没病房,过了会儿,医生走了出来,我赶紧冲上医生面前问说:「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见医生「唉」了声摇摇头的样子,我的心脏简直快停住了,而医生他继续说:「古先生因为晕倒来医院治疗是已经癌症接近末期了,在初期时他已经有来医院过了,但他说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他不能来做治疗,这样一拖就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已经尽力了,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古先生......。」
「他还能够活多久?」
「久的话一个月,如果恶化太严重的话随时都有可能......。」
一个月,对於我们来说是多麽轻易流逝掉的,但对现在的古彦承来说是如此的珍贵,如此的漫长,我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态去面对,更不知道当他离开时我能否笑着和他说再见,只希望在所剩的时间里能够让他开心,就是对他最好的吧?
待医生离开後,我静静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回想那些我当他经纪人时的种种,还有那些被我遗忘掉是他帮我想起来的回忆,我想,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我握紧在我身旁陈柏皓的手,「我想带他去那些我们有过很多回忆的地方,让他能够因为我而开心起来,我可以做好的对吧?」
「我们墨凝是最厉害的,有什麽是难的倒你呢?」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小声地诉说着。
我再次拉开病房的门,走到了他的身边,我将椅子拉到他旁边坐了下来,「我们,回台湾吧?让我带你去回味一下高中生活吧?」我顺势握起他的手说。
「当然好,但我可能没办法走太多路。」他用那虚弱的声音一字字的念着。
我笑了笑,比着站在身後的陈柏皓说:「他可以帮你推轮椅呀,怕什麽?」
「有你这话就足够了,明天就出发吧!我也没那麽多时间能够浪费了,是吧?」他玩笑似的说着。
我轻轻拍了他的手臂,「还是一样爱乱开玩笑呀?」
我俩相视而笑,我想,现在对他最好的就是让他开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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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陈柏皓订了最早的机票飞往台北,我俩推着在轮椅上的古彦承到了机场,为了不让粉丝们认出他,我们还特地帮他戴了口罩和帽子。
就这样,我们顺利的上了飞机,飞机也起飞了,我坐在古彦承的旁边,而他则是坐在窗边的位置,他指着外头的云,叹了一口气道:「我出道这几年来,每次搭飞机都是在睡觉,即使坐在这靠窗的位置也从来没好好看过外头的景色,真多亏了这病让我终於能够好好欣赏风景了。」
「你就是太爱工作了,才不愿意花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我真是傻呢!」语毕,他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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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我们终於到台湾了,入境完後,我们坐上了陈柏皓的车,他将我们载到了我和古彦承以前读的高中,「你们俩去吧,我有和警卫说了,他们学校刚好周六时是校庆,所以今天补假,没有学生在上课,你俩可以在里头好好逛逛,我这手上还有案子要处理,墨凝你小心推轮椅,别让古伤着了,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语毕,我下了车将後车厢的轮椅抬出来,打开好後让古彦承坐上,「我的技术可以一流的,别担心!」我对他比了个YA的手势。
而他却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实在有点担心呢!」
闻言,陈柏皓在一旁大笑着,像是认同他的话般。
「你们不懂啦,好了,陈总请现在去上你的班,我要把古带走了。」我先是把陈柏皓推上车後,便推着古彦承走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