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四周又没人了,偌大空间里只剩下罗扬造和冯梨叶两人,罗扬造也不再嘻皮笑脸,看她想走,他跟在她身旁磨蹭许久,见她打定主意不说话,气又不打一处来。
「我刚对你开肠剖肚……家底都翻了,你…的意思?」他扯住她的手,将她细致白皙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阿屏说的,你在意吗?」尽管自认收入不错,但她毕竟是高端白领,而他是刻苦劳作蓝领………干,他妈的,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有多见不得人,偏偏说出来好像有多差似的。
「那你在意吗?」
安里教堂的工艺她已经深感佩服了,怎会不知道他这手好功夫很值钱,可惜陈馨屏不知门道,不知道罗扬造随便接一场工程都是一个大学教授收入无法比拟的,肥羊是谁浅而易见。
「在意他妈个屁,我不偷不抢,拜托我接的工程从台湾排到北京了,每天电话接到手软,我还爱接不接勒!我是怕你觉得脏,还好你也是做这行,我们刚好绝配。」
他看她两眼灿盈盈,嘴微抿忍住笑模样,心在擂鼓。
「如果你能让我彻底忘了梁寓浩……好。」冯梨叶不禁轻皱眉,发现自己好久没想起梁寓浩这三个字了!是因为这阵子太忙吗?
什麽啊!
罗扬造一脸雾水,他真的是太久没谈恋爱了,还是问清楚密免会错意。
「好的意思是?」
「不喜欢啦!」她大翻白眼,甩开他手,不想理他地往外走。
「什麽?」他追上去。
「滚开。」
「哇!」他大叫,吓到了前面对他不理不睬的女人。
他大叫的实在太突然,她下意识反应回头,看他拿着一边脸对着贴有遮光功能的玻璃窗照来照去。
「怎麽了?」她走了过去。
「都被你咬流血了!」
「怎麽可能!我看。」
她毫无防备走回到他面前,还拽了他下巴让他低下头她好检查。柔软身子贴近,专属她的清雅蜜香窜入鼻里,他满心欢喜地伸手将她轻圈入怀,两手交握摆在她後腰上,在她仔细看过他脸上咬痕,正检讨自己太狠之於,他那副得意大张的笑脸她才会意过来,他手揽着她腰不让她跑,只好臊红着脸瞪他。
「脸好痛。」她没有挣脱更让他笃定她的意思了。
「放开我,被人看到很丢脸。」睨了他眼,无耻是没有境界的,她领教了。
「我的脸可是被你烙印了,你要对我负责任。」他笑着,喜欢她红嫩的脸。
「果然是个土流氓,无敌厚脸皮。」
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她伸手就把他头拨开,躁着脸抿嘴低笑,两人开始重覆游戏,他边躲她的手,边找空隙啄她粉红色的唇,怎麽玩都不腻。
心情就是这麽开心,逗弄她怎麽都不嫌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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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里,外头风萧雨淅,日式居酒屋里仅有两三桌客人,就着热呼呼的烧酒暖暖身。
春夏时冯季树会夜跑,秋冬时节则起床晨跑,除了锻链体魄,重要的是训练意志与耐性,尤其冯梨叶那个懒散的ㄚ头,他不压着她跑,打磨她的脾性,她现在不知是要冲成什麽样子。
「老板,再来壶清酒。」
对於桌上两盘炸物毫无胃口,冯季树将空瓶往旁边搁置,眼一瞄,他已经喝光四壶了,但他不以为意,他喜欢清酒这种微醺,茫茫的感觉。
=『我们结婚吧!Sky。我想要小孩,我们生个小孩,这样你总会记得除了梨叶以外,还有我们的孩子……树,我们结婚好不好?好不好?』
『你还爱我吗?我跟你一起去台湾,我知道你心底的伤口一直是没有完整的家,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父亲,如果你的心一直遗留在你家乡,我们就在那边结婚,落地生根,树,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婚姻、孩子,幸仪最想要的东西偏偏是他最抗拒的,他不知如何建立家庭,丈夫、父亲,他从未想过的名词,随着年纪增长成了必须课题,他不知如何面对,只能一次次对幸仪渴求幸福的模样视而不见。
或许残忍,这样拖磨到最後幸仪对他的爱会消失殆尽,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说他软弱,说他无耻都行,连他自己都清楚田伯伯的选择是对的,比起他,张骥海才是成为一个好丈夫的最佳人选。
「我陪你喝。」
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轻巧地坐上冯季树旁边的位置,将从吧台取来的清酒倒入两只杯里。
这个声音太熟悉,熟悉到他以为空间错乱,店内装潢和周遭景物彷佛与他在温哥华常去的居酒屋重叠,难道这里不是台湾而是温哥华!
他应该是喝醉了。
未完待续....
明天晚上6:00,请持续锁定...『让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