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诞晚会办的是有声有色,尤其那座大铃铛更是轰动全场、好评不断,大人小孩都抢着拍照,留影PO网;晚会过後甚至成了安里教堂的观光景点,每逢假日必定人满为患,至今才稍稍退烧。
其中最爱这座铃铛秋千的非陈小燕莫属,不仅天天报到,更是自动当起铃铛秋千守护者,维持拍照游客的秩序与安全,当陈小燕知道原创设计师是那个她口中的狐狸精後,躲在家赌气了好几天,最後靠着田牧师的游说,以及三不五时蹭到她旁边偷看她画图,才稍稍放下敌意。
她也不想跟个小女孩计较,有时还起头先搭话,两人有一聊没一聊的,至少和罗扬造去钓虾场时,两人表面相处还算平安无事。
眼看农历年将至,今年是14年来首次不在田家过年,没和心蔷一起贴春联,没和梁寓浩喝着酒一块守岁到天明;也是14年後回到台湾过的第一个年,内心五味杂陈,怪苦涩的。
还有,幸仪姐应该已经逮到冯季树了吧。她因为忙着耶诞晚会一事无法下去跟哥会合,也不知他们两是什麽情况,她不明白冯季树为何不联系幸仪姐,难道哥为了她和梁寓浩断的乾乾净净,连幸仪姐都舍弃了?
她希望冯季树可不要这麽蠢。
打从那臭流氓厚颜无耻地和她确认关系後,她便被留在了这,住在他……阿嬷家,睡在他过去的房间,没时间也没空想冯季树和幸仪姐的事。
罗扬造现在不知哪根神经被雷打到,准时到主屋吃早餐,罗阿嬷开心的不得了,早餐也准备的特别丰盛,看着孙子和喜欢的女人过日子,她是早晚三柱清香感谢家里供奉的观音妈和罗氏列祖列宗,终於开眼了。
至於为何从阿屏变成这个漂亮的女孩罗阿嬷反倒是看得很开,只要孙子没对不起人家阿屏,两个人没有缘分也不能勉强,
现在只希望这女孩能和阿造好好生活,圆圆满满走下去,其他的她也不敢多想,毕竟孙子有岁数了,能遇到一个好女孩多不容易。
「拎透早袂出去某?」罗阿嬷一边帮爱孙夹菜,一边叨念。
「矮。」罗扬造扒了两口稀饭,看着碗里又被阿嬷夹满了菜,便伸手夹菜给一旁的冯梨叶。
她喜欢素描,没工作时他便戴她上山下海游车河,她写生,他不是钓鱼就是捡垃圾,虽然没捡到宝,环保意识这点跟她哥很像。不然就是带她四处去他同学、朋友家坐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似的。
前天还特地带她去警局和他做警察的同学喝茶,顺道请他同学查看冯季树是否已出境,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没有。
他待她好她都知道,她也一直都在找时机告诉他冯季树已经联系她了,只是不知开了口後她是不是就得离去,再也没有住下去的理由,而她此刻只想跟他玩,不想离去。
「今天又出门?」早餐过後,他催着她去拿包包,两人和罗阿嬷打声招呼便出门了。
罗扬造心底有个想法,希望农历年前能找到她哥,让他们兄妹俩一块在罗家过年,他也好见见未来舅子。
这一切只能说罗扬造想太多,想太美,想太远,人家女孩心拐到没不敢说,已经想到未来舅子身上!
这不是想太多就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未雨绸缪起来。
「阿嬷说要我们去买点糖果瓜子和春联回家贴。」
今年农历年比较早,在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该卤的、该腌的吃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些零食点心就差不多可以过年了。
她很想给他个大白眼,偏他忙着将她推上车,忙着帮她系安全带,直到关上副驾驶座车门,他也坐上驾驶座,仍旧没看她一眼。
罗扬造不禁想起某天下午和她在落日湖散步消食的对话……
什麽是交往?男女交往要做些什麽事?
冯梨叶说她一点都不懂,她坦白对他说,所谓的一般恋爱她没谈过,所以她不知道恋爱要干嘛?
问她和梁寓浩算什麽?
她只能说一直很珍惜和梁寓浩在一起的时刻。
他很忙,不分日夜忙着工作,也不分日夜忙着照顾心蔷,一刻不得歇;她也很忙,忙着四处飞。
忙着不要看他必须照顾心蔷有时疲惫不已、有时彷佛幸福的模样,所以她也把自己排的很满,告诉梁寓浩也告诉自己,她很独立,不须人陪。他们俩只要在她偶尔回家时看看电影、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过几天後她就会飞走,到别的城市去忙工作。
她自然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梁寓浩可以继续做着他那个完美无缺的好男人,是心蔷的肩膀、是心蔷的靠山。
罗扬造很诧异,但不是诧异她的坦白,只是没想到她在国外长大,见识与能力也非一般,谈到爱情她却只守着她的寓浩哥,就算心底装不下别人,也不可能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
这样笨的女孩,他的心更是疼的紧。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不是更好,他就是一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要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脚踏实地的过日子,不需要因为她喝过洋墨水,他就得成天耍花招、变把戏弄得日子是精彩万分才能留住她心,虽然他也不会那样做,但他还是庆幸。
那天晚上,热闹的烧烤店里人满为患,尽管四周喝酒划拳、吆喝聊天都打扰不了深陷思绪里的罗扬造,他就这麽又喝完一手啤酒,也不显醉意。
他对面坐了四个碍眼的人,却也是硬被他约出来的阿建和阿兴,以及他俩的女友,两对亲亲我我,吃喝说笑好不开心。
这不废话,白吃白喝谁不开心,也不管面前这位喝着闷酒的孤独老人,四人嘻嘻哈哈,半点羞耻心也没有地直到吃饱喝足才甘心。
「阿造哥,力细安抓?」阿兴道。
「对啊!约我们出来自己一句话也不吭猛喝酒,叫一桌菜把我们肚皮都快吃炸了怎麽好意思。」满桌早就杯盘狼藉了,现在才说不好意思会不会太晚。
阿建搔了搔头对女友眨眨眼,他好像感受得到号称阿造哥的罗扬造是哪里『袂爽快』。
罗扬造没吭声,把酒杯摆了,抬头盯着两对甜到招蚂蚁的情侣档,盯到人家脊椎都发凉了。
「哥你说吧!什麽大不了的事?难不成是发不了工资?」阿兴有是够矬了,脑袋这麽不灵光也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
晕。
阿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手往阿兴脑袋上巴上去。
「阿造哥,有什麽事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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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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