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中考真他妈的,烦死了,考成这样谁会写啊。」
「对阿,老师简直整人。」
「我看我这科又要挂了。」
同学们互相抱怨着这次的数学考题,默源收拾好自己的文具,对他来说这次也就是平常心发挥,没有太大的难度,甚至还有时间去验算每道题目,估计这次考试的第一名还是他稳拿了。
他告诉自己,即便现在被同侪,无所谓,反正他够优秀,考上理想大学也是迟早的事,当他成为更优秀的人之後,这些鸟事都只是过往云烟而已。
今天期中考,大家没时间来整他,终於有一天不用因为湿掉的校服,而不敢回家让母亲看见,可是他今天仍然不想马上回去,他背着书包四处走,他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河堤的斜坡,他心想那不是剪吗?剪盯着湍急的河水,样子像是在发呆,抱膝坐在草皮上,看起来非常的孤僻,默源不明白,为甚麽剪身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他几乎对剪没有任何的印像,只是知道她静静的,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搭公车前,买两个便当回去吧,心理交瘁母亲最近不再下厨,虽然父亲入狱,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默源离开了河堤,往商店街走去,他正要付帐时,发现他的书包里没有带家里钥匙,他匆匆地付完帐後,马上赶回学校,他回去发现钥匙放在自己的抽屉里,还好不是被人藏起来了,他看看天色已经黄昏了,再不回去母亲可要担心了,当他又走到那个河堤,依旧看见剪的身影,不过这次剪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很专注的在一个册子上纪录着甚麽,盯了她一会後,剪突然察觉了甚麽,回头对上了默源的眼睛,两个人像是心虚一般,不约而同的撇开了彼此的视线。
默源回到了家,看到满脸愁容的母亲坐在客厅,凌乱的头发,瞬间苍老了许多。
「妈,吃饭了,我今天换了一家,我同学说很推荐这家店,我们趁热吃吧。」
从他搭车回来,菜色早已不热,母子俩静静地在餐桌前,用着寂静晚餐。
「阿源,我们回老家吧,回妈妈的娘家好吗。」
阿源停下了筷子,静默了一会。
「不..我还要在这完成我的学业。」
一周过後,课堂要发数学成绩,老师样唱名并且念分数,并由高到低排列,学生们表示不满,纷纷在台下骚动。
「靠!又要这样搞,我们有没有一点人权˙阿。」
「有够78的老师。」
老师拿着棍子敲了桌子几下,示意同学们安静。
「这次大家都考得不尽理想,都要升学考将近,你们都还在混,老师出这几体有难吗?」
「老师,超难的,这跟习题都不一样。」
「哪里难了,我看你们班还是有人考一百阿。」
台下一阵骚动,同学们交头接耳
"谁啊,这麽厉害。"
「王默源,一百,大家要多跟他学习。」
"居然是他,太扯了"
"这有没有天理阿,散尽天良的议员的儿子,居然考一百。"
"一百了不起阿,垃圾一个,社会上的败类....."
下课之後,几个人围着在默源的桌前,带头的是在班上被称为老大的何焱彬,虽染以前和默源的交集不大,不过算是处的蛮好的,以前借过很多作业和考卷给他,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连老大都要让着他几分,不过自从他爸的事情发生,现在连何焱彬的小跟班都都来找苒,他现在就想食物链的最底层一般。
「ㄟ,老师说要订正,考卷借我们抄一下。」
「不借。」
何焱彬先是笑了一下,接下来踹开他旁边的桌子
「借不借?」
「不借!」
「你皮痒阿,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受人吹捧的资优生阿。」
在那群人里,有人把默源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也有翻倒他的桌子,焱彬站离他两步处。
「再问你一次,借还是不借。」看见焱彬撸起袖子
还没等到默源开口,就狠狠的往默源的脸上揍了一拳。
班上所有早已安静,即便默源没有去看左右的环境,他也感觉的到几十只眼睛盯着他看。默源用手抵挡着,但对方还是一拳拳落在身上的疼痛。
没有人阻止,教室里静默的很紧绷,默源根本无力反击,没有还手的余地,然後焱彬挥拳的一个侧身,他看见焱彬身後的周剪,周剪和默源对到眼後,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当时的默源印象非常的深刻。
等焱彬揍到累了,他的小弟在地上翻出默源的考卷:"老大,找到考卷。"
「要你们自己拿去,我不需要,只是今天心情特差,想找人当当沙包。」
"我们老大,今天心情不好,大家都识相一点!"
「你们看甚麽看!」焱彬此话一出,大家装没事的假装再做自己的事。
徒留墨源倒在散落的书堆,他知道现在他很不堪,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他勉强地站起来,走出教室门口,他一秒都不想在待在这间教室。他想逃,逃得越远越好,他开始想,难道就这样了吗,他就一定要跟着母亲到乡下避风头,输了吗?他不喜欢输的感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输给谁。
是输给了那个整天只会逞凶斗狠的小败类,跟他那个收保护费的爸一样,每天不学无术,只会到处收小弟装模作样的当大哥,连作弊的做的心安理得,他甚至都怀疑焱彬会不会连最简单的算术都不会算。
[这只是暂时的,我怎麽可能会输给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