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怎麽回答她,又或者是怎麽回到教室上课,应该是夏佟煦带我离开的吧。
不然我怎麽会回来教室上课。
虽然我早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颜墨晓不会答应,但当下听到让我感到冲击还是难免。
她多讨厌音乐?她为什麽觉得冠冕堂皇?她⋯⋯
但这些构不成我放弃的理由。
这两年来一直担任我比赛伴奏的叶姐,不只一次对我说,我对音乐很执着。
我倒是没什麽感觉,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在弹琴、比赛、拉琴、比赛⋯⋯融入我生命的一部份,难割难舍。
「你啊,感觉傻呆傻呆的,却对音乐很执着⋯⋯写谱只要有一点点的不满意便会写到自己觉得最完美,拉琴时除了音准更要求每个音完美,不过就是因为如此⋯⋯才能造就『乐神』存在吧。」
「这样不好吗?」我问。
「只是要小心别走火入魔罗。」
走火入魔啊⋯⋯嗯,没错!以後煮完饭要再三确认有没有关掉火源和瓦斯!
总之,再邀请看看颜墨晓吧,言情小说可是有很多「化解冰山的心房」的成功案例!
第四天,第一节下课我仍拖着夏佟煦来到二年三班,为此我又拿了一根超大草莓口味棒棒糖给她吃。
「请问⋯⋯颜学姐怎麽了?」
请学长呼喊颜墨晓後,我站在二年三班站了快两分钟,却见颜墨晓还坐在位置上看小说。
靠窗的学长说:「颜墨晓叫我跟你说⋯⋯有趣不代表参加。好深奥的言论啊⋯⋯」
看来她应该是不会出来了,所以我准备离开——怎麽可能。
这样就放弃寻找人才的话,我就不姓黎。
「学姐请当我的伴奏!拜托你——!」
我拉开二年三班的窗户,像个智障一样往教室里扯开嗓子大叫,吸引教室内外学长姐的目光,埋首於小说的颜墨晓终於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向我走来。
她有如寒夜的眸子散发着寒气,直逼而来,窜进我的脊髓和细胞,让我打了颤。
「十二点半,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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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後,我赴约抵达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琴房。
我想,要不是她觉得我「有趣」,可能连见我一面也不屑,如同被她弃之敝屣的比赛。
我笑了笑,「嗨,学姐。」
比我早到的颜墨晓丢出四个字:「打消念头。」
「我怎麽可能会因为你的四个字打退堂鼓?」原本扬起的嘴角垮下,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神情,「学姐,我是很认真地在邀请你,虽然只听过你弹一首曲子,但是我很喜欢你的音乐。我看重每一场比赛,所以遇到优秀的人才⋯⋯」
还没说完,颜墨晓嗤了一声,其中带着满满的鄙视,「能得到什麽?」
「呃?」
「当伴奏,我能得到什麽?」她叹了一口气,「讨厌音乐也罢,你有资格,逼迫我做讨厌的事?」
就算再怎麽执着於音乐,对方都拒绝那麽多次了⋯⋯再不收手的人就是笨蛋了。
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姓黎了。
「不,我没有逼迫⋯⋯所以我现在才站在这里,问你意下如何嘛!如果要逼迫你,可以绑架劫财劫音乐!」
「以後不要问我。」说话的同时,她和我擦身而过,我急忙地喊了:「等等!」
伸出去要抓她手腕的手,想到三天前我的手臂受到何等浩劫,便快速地收回。
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我以後可以再来⋯⋯找你吗?」
⋯⋯我在干嘛?我脑袋短路了吗?
「做什麽?」
「嗯⋯⋯找你一起玩?」
黎锡予你在说什麽啊啊啊啊!玩什麽啦!
「不是,我是说⋯⋯聊天交朋友?」
「都可以。」
⋯⋯我以为我会被无视,没想到她破天荒地居然有回应。
真是太好了。
唉,结果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了⋯⋯不对,我似乎多了一个玩乐的对象?这好像听起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