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慕野瀚他们来到了最近的医院,车一在急诊室门口停住,张冠伟立刻跳下车冲进去喊了医生护士。
慕野瀚轻轻地将苏馥芸抱下了车,送上了担架,紧接着目送护士把苏馥芸推进急诊室,不舍又心疼的表情完全写在了脸上。
「慕少,您先在旁边休息一下,我去跟医生确认她需要做的检查。」詹丞智将站在外头的慕野瀚搀扶至急诊室内的等候区坐着,随後转头往苏馥芸的方向前进。
张冠伟看着慕野瀚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缓缓地在慕野瀚身旁坐下,吞了吞口水问道:「那女的不是......」
慕野瀚把脸埋进双手里,「苏馥芸。」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就像是猛兽攻击前的低吼。
张冠伟原先还打算继续问,此刻见状也不太敢再出声,只好默默地与慕野瀚并肩而坐,等待着苏馥芸的检查结果。
「苏馥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慕野瀚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从苏馥芸送进急诊室到现在已过了三十分钟,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慕野瀚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
詹丞智与张冠伟两人互看一眼,想开口说些什麽却又都吞了回去,深怕慕野瀚的理智线会失控断裂。
就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等到詹丞智与张冠伟两人不禁打起瞌睡,此时的慕野瀚依旧维持着相同的姿势没动。
「先生。」一位护士过来轻拍慕野瀚的肩,慕野瀚回过神来抬起头,此时张冠伟与詹丞智也同时醒来,「请问您是刚刚那位小姐的家人吗?」
「是,现在情况怎麽样?」慕野瀚语带紧张的问。
「医生那边会跟您说明,麻烦您先跟我来。」
慕野瀚颔首,三人同时起身往诊疗室前进。
「先生怎麽称呼?」医生看着慕野瀚问道。
「敝姓慕。」
医生点点头,「好的慕先生请坐,那另外两位......」
慕野瀚缓缓地坐下,詹丞智摇摇头,「不用管我们没关系。」
「是阿,别管我们了,检查结果到底怎麽样?天都要亮了!」张冠伟也在一旁催促着医生。
「好。那跟慕先生你说明一下,根据脑部超音波以及其他抽血检查等等,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小姐有轻微的脑震荡,应该是跌倒时造成的。」
跌倒这个词当然是詹丞智请医生做检查时说的藉口,不然等等又闹出太多风波。
「要紧吗?有没有什麽後遗症?」张冠伟抢着发问。
医生瞧了一眼手中的检查报告,「除了这阵子她可能会有些头晕想吐外,最重要是白天若她有在休息,大约两个小时要叫醒她一次,确保人、事、时间她回答得出来,否则必须立刻送来医院。那如果後续都没什麽问题,只要一个月後再回来检查一下就好。」
「好,那还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吗?」詹丞智接着发问。
「主要是得让她好好休息,连电视都得少看,手机更是碰不得。」
过了半晌,慕野瀚缓缓地开口:「那......她什麽时候可以出院?」
「等她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听完医生的说明後,慕野瀚缓缓地靠近苏馥芸的病床,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着。
看着苏馥芸脸上的纱布,慕野瀚整个眉头深锁。
张冠伟瞅了瞅,「那我先去把费用结清。」
慕野瀚点头,眼神却一直紧盯着苏馥芸。
「慕少,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您一整晚都没睡,这边由我顾着吧。」詹丞智站在慕野瀚左侧,轻轻的问道。
「没关系。」
詹丞智看得出慕野瀚十分的疲惫,但目前这状况他也不好开口,只能默默地守在慕野瀚一旁。
慕野瀚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清晨四点。他扭扭颈子,正打算开口叫詹丞智去买点吃的时,张冠伟已经提着装满食物的袋子走来,嘴边还咬着一颗肉包。
「我是想说慕少您可能会饿,又或者等等大姐醒来会饿,所以我才买的。」
慕野瀚盯着张冠伟嘴边的包子看,张冠伟赶紧回答,「是这颗包子勾引我的!」
慕野瀚噗哧地笑出声来,「最好这颗包子会勾引你啦!」
随後詹丞智伸手接过袋子,并从袋子里头挑出温牛奶递予慕野瀚,慕野瀚随即喝了几口。
张冠伟连忙把口中的包子吞下肚,「它就是勾引我!勾引我的胃!」边说边在慕野瀚与詹丞智中间跺着脚。
「你看你这小屁孩,真的是。」慕野瀚边说边笑,但在医院里又不能太大声,仅发出他们三人听得到的音量。
「你们的感情真好。」苏馥芸不知何时张开眼睛,侧着头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慕野瀚随即起身靠近病床边,「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头会晕吗?」
「还有没有哪里疼?」詹丞智接着发问。
「要不要吃包子?」张冠伟从袋子里抓出一颗包子问道。
但话语一落,慕野瀚马上转身过去,往他的手臂上揍了过去。
她见状又笑了,「你们感情真的很好。」苏馥芸想坐起身却使不上力,慕野瀚随即侧身将她缓缓扶起,并堆了两颗枕头在她身後好让她靠着。
苏馥芸有些害羞的道谢,方才慕野瀚扶她起身时,脸靠的她太近,呼气都呼在她脸上。
「所以大姐,你要吃包子吗?」张冠伟笑笑得再度开口询问。
「好像没什麽胃口,」苏馥芸出声婉拒了张冠伟的好意,但随即又问:「可以的话有水吗?我有点渴。」
「噢噢噢,有。」张冠伟低头从袋子里翻了翻,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两瓶汽水,转头看着苏馥芸,「那个......我好像买错了......」他见慕野瀚即将开口时,一个箭步马上跑开。
「我这就去买!」说完人就消失在急诊室里。
「这家伙真是......」慕野瀚直直地往张冠伟跑离的方向看。
苏馥芸突然开口:「所以,刚刚是你出手救了我吗?真的是很谢谢你。不过你怎麽也刚好出现在那边?」
詹丞智原本要出声,却撇到慕野瀚的眼神,示意要他别说话,「摁,刚好跟他们两个一起去那边喝酒。你呢?你又怎麽会出现在那边?而且好像还惹上不小的麻烦。」
苏馥芸搔了搔头,「其实......我是在那边打工啦。」
慕野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馥芸,「打工?可是那边不是......」
「我知道。」苏馥芸打断慕野瀚的发问,「那种地方正常来说都不会收未成年的,但我下下个月就满了啊,面试我的人也知道,我可没有冒用别人的身分证噢。」
慕野瀚脑中浮现出阿锋的脸,「原来这家伙给我偷偷聘请未成年学生......」
随後张冠伟气喘吁吁的买了矿泉水回来,「大姐,你不是色诱老板吧!」张冠伟边笑边把水递给她。
「最好是色诱啦!人家夜店里有的是比我漂亮又身材好的,人家老板最好会看上我这种姿色,我不要倒贴老板钱就好了。」苏馥芸大声笑了出来,结果扯到嘴边的伤,痛得她脸色大变。
慕野瀚看着苏馥芸脸上的红肿依旧没消,回头瞪了张冠伟一眼,眼神像是再说:「你不知道她刚刚被搧好几个巴掌,脸又红又肿,嘴巴还破皮,你在那边逗人家笑是欠揍吗?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张冠伟虽然神经大条,但是慕野瀚眼神表达的内容,他多半还是揣测的出来。也包含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