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库洛洛太聪明了。
爱尔柏塔看着库洛洛总是故作冷静、略显老成的双眸，忧伤地笑了。
聪明过头了，思考得太深，所以没有猜着最浅层的东西。
爱尔柏塔抬起纤纤葱指，抚摸着库洛洛额上的逆十字架，觉得指尖灼热。
库洛洛凝望她，艰涩开口：「我要怎样才能将你，连同你的青春年华一起偷走？你要怎麽样才能跟我一起变老？」
「我的能力不是感知敌人，也不是静止时间。」爱尔柏塔与他摊牌。
「感知我，静止你的时间，是吗？」库洛洛问道。
爱尔柏塔温柔地拨弄着库洛洛的额发，眼神充满慈爱，若要说那像是母亲，未免充斥着过多的情欲。
『不管我是什麽身分，拥有什麽能力，我都能够感知你。』
这麽浓烈的告白，爱尔柏塔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会死吗？」
「你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她笑问，当然只是玩笑话。
「这世上，我或许最不了解你。」他却不是说笑。
「你忘记我的那一天，我或许就死了。」於是她也不开玩笑了，「别看我伤口总是癒合得这麽快，我死亡的可能性远比你大得多。」
他死的时候她死、他忘记她的时候她死、他受重伤的时候她死、他……。
「我爱你的话，你会死吗？」
两人都被库洛洛那听起来有点愚蠢的话逗笑了。
「不会。」她如实以告。
「那你爱上我的话，你会死吗？」
爱尔柏塔沉默。
不会。
可恶，库洛洛总是悠悠说话，咄咄逼人。
不会的话就爱我啊。
她根本可以想像他下一句要说什麽。
「我有受过委托，要杀你。」她「啊」地一声想起这件事。
库洛洛愣住：「你又不是杀手，是枪手。」代考的那种。
「全世界都在追杀你，你的悬赏金这麽高，当然有人要委托我杀你，再拎着你的屍体去拿更高额的奖金。」爱尔柏塔笑笑。
「对方怎麽找上你的？」库洛洛眯起眼睛，一手撑着头，手肘搭在沙发上看她。
深吸一口气，爱尔柏塔费了极大功夫才脱口而出：「对方是个……除念师。」
「乖孩子。」库洛洛伸手，捧着她的下巴，「爱尔柏塔真乖。」像在称赞自己的妹妹一样，库洛洛看着她终於比他稚气的脸庞，呢喃像是诅咒，诅咒她永远成为他的乖孩子，「那你为什麽没有杀我？」
「我为什麽要把千辛万苦养大的东西一夕摧毁？」她失笑。
「也对，又不是西索。」库洛洛莞尔，「如果真要杀我，你要怎麽动手？」
「我会留讯息给你，引导你回来，煮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嗯，很好，听起来像是约会。然後呢？」他的手轻轻摩娑她的脸颊。
脸颊好嫩，好可爱。从没想到有朝一日，爱尔柏塔的年纪会比他还小，脸红，而且声音微微颤抖好像在紧张。
「你对所有的女性都这麽轻浮吗？」爱尔柏塔打岔，在得到库洛洛否定的答案之後，继续说道：「然後穿着白色的洋装从背後拥抱你，抚摸你的胸膛。」
库洛洛的喉结明显动了动，他苦笑道：「喂，你为何不谋杀我？这手法很甜蜜啊！再来呢？」
「再来你就死了。」她咬住了他的指尖，充满性暗示。
「中间省略很多……」
「中间没有省略。」她坚定说道，「就跟你这只手指一样，要闪随时都可以闪，但是你就是不肯躲。」
但是她也不想问为什麽。
因为库洛洛爱她，情愿受死。
「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会跟当初一样逃走吗？」库洛洛问。
「如果母子、父子、姊弟乱伦，你会觉得很恶心吗？」爱尔柏塔眼神飘忽，牙齿咬得库洛洛指节泛白。
「不会。」库洛洛看向天花板，沉思了一下，「但我无法想像就是了。」
「如果兄妹乱伦呢？」
库洛洛闭上眼睛，稍微想像了一下。
再度睁眼，他说道：「萌萌的。」
他吻住她，管她像不像他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