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段考第二天。
「好累。」考完最後一个科目後，我累倒在桌上。
「考得怎样？」韩雨泽站在我的桌子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口气没有以往的温柔，倒像是在质问犯人。
「数学"应该"可以及格。」我特别强调"应该"两个字。
「应该？亏我教你那麽多天。」
从台北回来後的中午，都是和韩雨泽一对一的教学。
「数学对我来说，就像外星符号。不过你教我的公式我都有背喔。」我的脸依旧贴在桌上，两天的段考已让把我的力气全抽光。
「那就好，我──」他正要开口就被广播给打断。
「全校学艺股长请注意，请在放学前将教室日志交回教务处。」
「啊，今天要抽查教室日志。」我起身拿起放在讲台的教室日志翻了翻。
都有签呀！太好了。
回教室的路上。
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一不小心就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抱歉。」看着面前的男生制服。
又撞上男生……
「呆霜，走路要看路呀！不过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什麽东西？」我愣愣的看着堂哥，脑袋有点当机。
「生日礼物呀废话，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吧？」
「呵呵，我怎麽可能忘记。」
我乾笑，我是真的忘记了。
「呆霜就是呆呀。」他叹了一口气。
「好啦！那不重要，你要送我什麽？」
「拿去，上面那个是我送的，下面那个是我弟送的。」他将一个精致的袋子拿给我。
「政诚送的呀。」我接过袋子，目光放在堂哥贴着可创贴的手。
「恩，那家伙没忘记你的生日。」
「你的手怎麽受伤了？」
「不小心刮到墙壁。」
明明不像刮伤呀，而且嘴角也受伤了。
「不像刮到的啊。」
他皱着眉打量我，却没有否认。
「这里人多不好说话，我们去那。」堂哥抓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专科教室後面。
「你想知道什麽？」他被靠着墙笑着说。
「为什麽会受伤？」
「因为他们欺负我弟，所以我当然要报复回去。」
政诚被欺负？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开朗有好人缘的孩子，怎麽会被欺负？
「但是你也不能那麽冲动啊！」他被我吓的嘴角僵在一边，「要是你被记过那怎麽办？都高三了要是被退学怎麽办？明明用暴力解决是最糟糕的办法，为什麽要这麽做？」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堂哥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继续说道「我自然懂得分寸，而且你忘了我爸是什麽职业了吗？」
是律师。
「你之所以转学也是因为打人吗？」
「恩。」他没多说什麽，只是笑容渐渐退去，眼神像是内疚又像是悲伤。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碰触的伤口，再问就只会伤害到他、只会再次揭开他的伤口。
沉默了许久，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回去吧。」他笑着说，眼里的悲伤依旧不减。
虽然不知道堂哥经历过什麽、有什麽心事，但我知道我没理由过问，就算是家人……
✿
「涵霜，生日快乐！」
一进教室，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所吓到。黑板上大大的写上生日快乐，还有讲桌上的蛋糕。
「谢谢你们！」我感激的说。
我接一个个接过礼物和祝福。
活动结束，我望着桌上满满的礼物。
放学了，人几乎都走光了。
「也该走了……」
只见一个白色包装的礼物放了上来。
「刚才太多人了。」韩雨泽说，耳根明显泛红。
「谢谢。」
方才混乱收了谁的礼物我也不知道。
「看你好像有心事，生日不开心吗？」韩雨泽说。
「没有呀」我摇摇头，「大家准备这麽多，我很感动。」
「看你恍神成那样，我还以为你不开心呢！」
「是应该开心，只是想到某些事……」让我很在意。那个眼神。
「有事可以跟我说，别一个人往肚子里吞。」
「恩，我会的，走吧，放学了。」我微笑着说。
我始终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