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煙花燦漫的日子》(欣蔚同人文) — 煙花燦漫的日子(55)

正文 《煙花燦漫的日子》(欣蔚同人文) — 煙花燦漫的日子(55)

Dan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他彷佛坠入一片无尽深海,浑身无劲使不上力,些许声音传入耳中变成细蚊嗡嗡作响,好熟悉,那些声音好熟悉……

「……太晚接受治疗了,已经很严重了。他长期处在高强度的工作下过於操劳,造成免疫系统下降……也许会有其他并发症,必须密切注意,重点还是作息要调整,再这样不要命的工作下去,身体迟早会垮,这不过是警讯而已。」

「……後段葡萄膜炎,我建议施打长效型缓释植入剂,每半年要施打一次,费用约九千二法郎(新台币约五万元),你们有能力负担吗?」

脚步声、喧闹声,最後是关门声……他好累,眼前一片漆黑似梦似真,又是何年何月,他完全搞不清楚了。然後,又是一阵讨论声,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住焦躁不安的情绪,昭然若揭。

「Dan……不,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事实,我才愿意相信。」颤抖的女嗓似是不敢置信般稍稍拔高音量:「不会的,Dan承诺过我的,他不会骗我……」

「Iris……」

「蔚萱,你真为我好就别劝我,别再说任何一句话。我会等……等他醒来,等他亲口告诉我这残忍的事实……」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嘈杂的讨论声渐渐淡去,他一点、一点拾起思绪,梦即现实,现实即梦。他彷佛能见到那抹冷峻的身影紧皱眉看着他,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那个男人好眼熟啊,是Errol吗……然而他的身影,却慢慢隐没於一片黑暗之中。

无名指一阵冰凉袭上,好像有谁握住他的手,紧紧地不愿放开……那股冷意顿时蔓延至四肢百骸,却与掌心传来的温热相抵,顿时化作一摊春水荡漾……

是谁呢,是什麽呢……

陆蔚萱的心神不宁连在家的陆母也看出来了,她阖起笔电抬眼望向一脸忧心忡忡的陆蔚萱,开口道:「你很担心Dan怎麽不在医院待着?」

「因为Iris坚持要自己照顾Dan,所以我想给他们彼此一点空间。」陆母对Dan的事并不知情,但陆蔚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那蔚萱你帮我看一下这个信箱,我不知道为什麽登不进去。」接过陆母的笔电,陆蔚萱才正要开始研究帐户问题,一通铃声大作的电话便捎来了。

她边接边打开自己的笔电登入信箱,不过半晌神色霎时大变,匆匆挂上电话後将自己的笔电转向陆母吩咐:「妈,我现在必须赶去医院,Dan醒了!那你先用我的信箱问客服好了,我已经登进去了,你直接写信就可以了。」

陆母点头,陆蔚萱拎着手机便急忙走出家门,陆母目送她离开後,原是无意浏览准备写信至信用卡客服,却没想到一封标记星号的信,彻底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来自台湾的信?」她悄悄点开信件,快速浏览一番後,神情一滞。

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窜流於血液之中叫嚣,促使她抬手,轻轻在键盘上敲打一字、一句……

『您好,我是蔚萱的妈妈,也许该称呼您为亲家母……』

陆蔚萱赶到医院时,看见一双哭红的双眼,她顿时一愣,赶紧上前关心:「Iris?你怎麽站在走廊上?你不是应该在病房内吗?」话才刚落,一声砰然巨响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

随即而来的,是沙哑的怒吼。

「……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不对,我本来就看不到你了,这样正好,就看不到你该死的表情。」

陆蔚萱推开门,房内景象顿时让她一怔。

床尾站着一名神色漠然的男子,而这个人陆蔚萱绝对不陌生,让陆蔚萱感到陌生的是,坐在病床上的Dan,像是气极了而陷入崩溃边缘。

这里一片杯盘狼藉,Dan几乎是把能丢的东西都往床尾砸,地上满是玻璃碎屑与杂物,她诧异,更多的是不解。

她不曾、不曾见过这样的Dan啊……

「责任、责任,你满口的都是责任,你真的很该死!你能不能就这一次,仅仅一次,问我好不好?问我怎麽了,而不是用你那该死的冷静分析利弊给我听,他妈的我不想听!」

「Dan!」陆蔚萱忍不住高声疾呼,走近他,握住。「你怎麽了?我是蔚萱,你冷静点。」

Dan的身子微微一僵,攥紧的拳也因为陆蔚萱的到来而稍稍舒缓。他转头,即使眼裹纱布陆蔚萱也能清楚知道他的意思。

「蔚萱……」暴怒过後,是一阵疲倦的叹息:「求你带你哥离开,在我出院前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你告诉他,这婚我肯定结,绝对不会对不起Iris,所有的一切我保证不会偏离轨道,绝对不会超出你哥的掌控范围。」他笑了笑,却有些凄凉,「是啊,该死的控制狂,不容许一点点的偏离正轨,真是他妈的好青年。」

陆蔚萱神色凝滞,转头看向Errol,清清楚楚地见到他神情的受伤,那双眼明明沉痛,又何必……

为什麽事情越演越烈、越搞越复杂了呢……而这时Iris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轻拉了下陆蔚萱的衣摆,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而Errol则是走到窗边,望向远方。

陆蔚萱离去前看了他一眼,那背影逆着光,竟满是寂寞无奈。

「Dan半小时前就醒了,而那时Errol正巧来病房,然後就……」眼神闪烁的她显然惊魂未定,「讲没几句就起争执了。」

Dan只是暂时性失明,然而听觉没有受损。当他沉沉地苏醒後,首先侵入听觉的嗓音,便是Errol低沉沙哑的声音,徐缓道:「终於醒了。」

「我……」

然而在Dan根本还摸不着头绪时,Errol便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Iris就在我旁边,你既然醒了也可以说话了,就该好好跟她解释。」顿了顿,他又嚷道:「这是你的责任与义务。」於是心中隐忍多年的未爆弹即刻引爆,炸得彼此伤痕累累。

陆蔚萱看到的火爆场面,便是Dan撕心裂肺後的宣泄……

而那人手上的戒指,两指捻於其中,当阳光西晒轻轻洒下时,长睫下的那湖深潭,顿时一片波光粼粼……

宛若婚戒,浅浅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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