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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陞17年,皇帝因年老驾崩。
同年,太子继位。
陌陞18年,
「相公,众所皆知,皇上自幼与夏家姊妹交好,感情融洽。谁也明白,比起夏家嫡女,皇上对於夏家的庶女早已芳心暗许。」妇人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拾,话却从未停过,「即使,夏家嫡女能让他获利得更多。不过,皇上有权有势,更是深得人民喜爱,对於利益,损失那麽一点也是无伤大雅。」
「湘容,我自是知道。不过坐上皇上的位置,也必须为社稷江山着想。夏安离她,就像是不爱权势之人,那麽在后宫之中只会让她的更加的危险罢了。我想提醒皇上的不过就是这两点。」
「相公,对此,妾身和您说。当初的相公也是秉持着这种情感来让家族接受我的不是吗?最後,依旧是成就了许多。」沈湘容沉默了一下,「且,相公往後你会清楚夏安离不是只任人宰割的白兔。如果以夏家姊妹来说,夏若惜才是。」
「湘容……」他明白,假如自己的妻子这麽说必定有她的依据,她最闪闪发亮的时候难道不就是这时候?总是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像一般女人只会唯唯诺诺的遵守丈夫的话,而是以自己的方式不管严厉也好的辅佐。
「嗯?」沈湘容收拾好东西,拍拍手上的灰,单声回覆。
「还是你好。」他从後头拥抱住沈湘容,不想放开。
「尹则勳你放手啊啊啊——」沈湘容吓得脸都红透了,双手不断想把紧紧拴着自己腰部的手支开,却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大声喊道:「今晚你睡客厅!」
「娘亲——」少年的单手抵着门,看着自家娘亲的「惨状」,默默地选择了无视,「娘亲,我帮尹宵收拾好东西了。朱爷爷也说马车备好了,要走了吗?」
「尹则勳放开,今天要把事情都弄好。」沈湘容冷静了下来,「尹笙和朱爷爷说,把东西都搬上马车,之後娘亲在去和大家说以後家中的事情。」
被称为尹笙的少年乖顺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皇上何必如此在意夏家姊妹地位高低而大发雷霆?在怎麽说,也太小题大作了点?那是胡闹,不是一个贤明的君王会做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该是避避风头了。尹笙有时候问题不需要得到解答,即使拿到了解答也不要公诸於世。并不指琴棋书画,而是指事情。」沈湘容淡道,勾了一抹笑容,「远离这里也不错,娘亲在教你怎麽用石头烤番薯。」
「恩。」他回。
然後,看着大宅门口人进人出,迅速的清空,马车内没有堆满杂物,在沈湘容的管理之下所有人都保持着吃饱、穿暖、睡得好的原则下在采购,沉重繁华的饰品也只有一至两套,只为了一些需要她出场的宴会,不过在这之後应该会放置时间太久,到上头都布满灰尘,也依然不会用到吧。
而地上留下的只剩那马蹄的印子,和空宅子。一栋曾经,住满人的宅子。
陌陞18年,尹家受皇上命令,搬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