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愛的薰衣草》正文完 — 第九聲 我們的故事只講了一半Chapter-1

正文 《等待愛的薰衣草》正文完 — 第九聲 我們的故事只講了一半Chapter-1

七年後

「Today\'sperformanceisgreat!(今天的表现很棒)」教授对着薰衣说。

薰衣开心的从钢琴前站起,「Professor,thankyou.Ifthereisnoprofessor,Iwillnothavetoday.(教授,谢谢你。如果没有教授,我不会有今天)」

教授摇摇头,「Allthisisyoureffort,andyourtouchingpiano.Youdeserveit.(这一切都是你的努力的,还有你动人的琴声,你应得的)」

「I\'mgoingbacktoTaiwan.Goodbye,professor.(我将要回台湾,教授再见)」

接着薰衣抱着一叠谱匆匆忙忙的跑出音乐厅,外头竟然飘起了朦胧细雨,她站在屋檐下朝外面伸出了手,「好像下雪了一样。」她柔声的说着。

这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

『你怎麽一个人?』当年那个小男孩对着她这麽问。

可是当年的薰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於是她现在回答了:「我在等待爱。」接着她收回手。

「Imissyouverymuch.」她看着没有阳光的天空。

今天是她要启程回台湾的日子,她应该要回家了。待在国外这麽多年的她成功闯出了名号,而这些成功代价,是她的爱情。

这几年,她走访过各个国家的国家级音乐厅,不管是欧洲、美洲还是亚洲,但是她就是唯独没有去台湾,因为在她成功前,她是不会回去的。

薰衣在每次的演出都会戴着面具上台,就是为了不曝光她的真实身分,因为她相信,就算没有看见她的长相,听到她的琴声,他也一定会认出她。

另外薰衣每次开演奏会时除了演奏自己的曲子外,一定都会再另外演奏Vivian的曲子,就是为了纪念她。

程浩枫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本资料夹接着冲出地检署,他坐上他的黑色休旅车往案发现场移动。

这就是他的日常、他的生活,身为检察官的他总是到处奔波,不可能一直坐在办公室悠闲的吹着冷气,时常必需亲赴犯罪现场、停屍间、意外发生地等进行调查。

严格说来,检察官的工作,几乎是24小时oncall!

他们检察官的工作量非常的大,程浩枫大概一直到现在为止还是平均每一个礼拜在办公室做到天亮,一直工作都不歇息,一直做到天亮,第二天继续开庭、继续出去搜索侦查,都没有回家休息。

大学他顺利考上了A大法学院法律系,大学毕业後,再经法官特考及格,接受司法官训练,并至各法院及检察处学习期满及格後,才开始当正式的检察官,支撑着他努力下去的理由,就是她。

很累没错,但这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定,当然拿到的薪水也没有亏待他。

他走下车,结果才刚走到犯罪现场,一股烧焦味便扑鼻而来。

一名警员向他走了过去,「程检。」接着向程浩枫敬礼。

「车呢?在哪里?」

「我带您过去。」

接着才过了一个弯就看见了一台被烧到只剩车子骨架的废铁,以及在後车箱被烧到只剩髋关节以下的白骨。

「程检,就是这里。」

「被告就如我们电话上说得,不断的给我们乱指路,耽误我们找到案发地点的时间。亡者的朋友被告说,是亡者要他帮他自杀的。」另一名员警说着。

程浩枫眉头蹙起,「加油站的监视器的画面中,那时的亡者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

「下车买汽油的是谁?」

「亡者的朋友被告。被告说他是跟亡者一起来玩的,但是亡者说他想自杀,於是亡者请他买汽油,待车开到山上时,亡者向被告提出把汽油淋在亡者身上的主意,之後再点火。」

程浩枫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一听就有问题了。首先,当朋友告诉自己想自杀的时候,不是都会劝阻朋友不要自杀吗?再来,如果照被告说得,他帮他朋友自杀,那亡者死亡的位置一定会在副驾驶座或是後座,可是为什麽亡者的死亡位置竟然在後车箱?」

他转身面对员警,「亡者大概在林先生去加油站买汽油之前就已经过世,待会儿将亡者遗体送往停屍间,之後验屍官验出的报告交给我。再来,被告所提供的供词有很重的嫌疑,加上他还刻意拖延你们员警找案发地点的时间,妨碍公务执行,将他列入嫌疑犯之一。」

程浩枫哼了几声,「有了这些依侦查所得证据,我就足认被告有犯罪嫌疑,应即提起公诉,请求法院对之论罪科刑。」

「是,程检。」

薰衣搭了飞机、转机又连续搭了高铁,她走出月台,举起手看了看手表。七年了,隔了七年,她才重回这里,她的家,她的爱归属的地方。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她开着车前往那个地方,她有一个约定也一定要达成。

她抱着一束薰衣草花束和一张装有几张纸的资料夹抱在怀中,向墓园走了进去。

这里也没什麽改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绿油油的草地、五彩缤纷的百花们、排列整齐的黑色墓碑,有海潮声、有煦煦的阳光、有徐徐清凉的微风。

她顺着记忆经过了好几个墓碑最後停在其中一个前。

她将手上的薰衣草花束放在墓碑前,接着伸手围好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冬天的海风十分冰冷。

「危薇阿姨,好久不见。祝您生日快乐!」她微笑,「对不起都相隔了七年才来看您,上次来看您有太多话来不及跟您说,今天,我想全部告诉您。」

「当年,谢谢您替我绑头发,真的让当年的我感到很幸福,有妈妈的幸福。」一滴眼泪滑落她的脸颊,「这几年,我用音乐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也用您的曲子让您的所有粉丝再听一次您的琴声。」

她从资料夹抽出了乐谱,「这是当年您送给我的乐谱,您曾说过要我为她命名对吧?我现在终於想到它的名字了,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现在终於想到了……」

薰衣弯下腰将谱也放到墓碑前,接着重新直起身,「我为它命名《等待爱》。因为有了这份谱,我才能跟程浩枫重新相遇,如果没有这份谱,我跟程浩枫可能会一直找不到对方。」

她蹲下身,伸手轻抚墓碑上危薇两个字,「阿姨,您认为程浩枫还再等我吗?他会不会已经放弃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接着一阵清凉的风温柔的向薰衣吹去,她轻轻闭上双眼感受这份清凉的微风。

後来她站了起来,「阿姨,这份谱该还给您了,它确实给了我很多撑下去的力量。现在,我该走了,阿姨再见。」说完後她转身离开。

同样一天,程浩枫也打算去看危薇,但今天多了一个人。

「欸,程浩枫,薰衣自从出国後你还有跟他联络吗?」苏子轩坐在副驾驶座问。

程浩枫平平的回应:「没有,我们在那之前就分手了。」

苏子轩一听到就跳了起来,「什麽!?为什麽!?」

「因为,这就是我爱她的方式。」

「这哪招啊?」他拿出叉子叉起了保鲜盒里的一颗番茄接着送到自己嘴里。

「她妈妈,也就是沛晴小姐,决定把她带去欧洲,完成薰衣的梦想,我总不能自私的要她留下吧?所以我说分手。」他踩下油门,加速。

苏子轩边咬着番茄边说:「她应该希望你说留下吧。」

「就跟你说我不能说!那样太自私了。」

最後苏子轩放弃用叉子了,他哪像程浩枫那样优雅啊!乾脆用手拿还比较快。

「如果当初你求她留下,你觉得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首先,可能还在一起;第二,她如果留下,她会无法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不会过的开心;第三,我对感情这种事很认真,不会乱分手,不要说得我好像很随便对待我跟她这间的情感,最後,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刚刚的全部驳回!」

程浩枫突然觉得肚子饿,也对,他一早就去开庭,还来不及吃早餐。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苏子轩又丢了一颗番茄到自己嘴里。

接着程浩枫的黑色休旅车跟另外一台白色轿车擦身而过,程浩枫像是感受到什麽看了一眼那台白色轿车。

「或许我还在等待吧。」他回答。「不过……苏子轩!你是在干嘛!?」

「吃水果,欸,程大检察官,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吃的东西都这麽健康。」

「你要是敢再吃一颗,我就告你!那可是我的早餐欸!」

他们俩走到危薇的墓碑前,「嗯......看来有人先来过了。」苏子轩看着危薇墓碑前的薰衣草花束和乐谱,他蹲下身摸了薰衣草,「看来送这束花的主人刚走而已。」

程浩枫捡起了乐谱,接着他从他的西装暗袋拿出了一张被他折的小小的纸并打开,是乐谱的最後一页。

苏子轩凑了过去,「咦?你怎麽会有?」

「我一直都有。」程浩枫看了乐谱的第一页,曲名的地方有个漂亮字迹,写了「等待爱」。

「话说程大检察官,你知道到底是谁先来过了吗?」苏子轩也将手中的花束摆到墓碑前。

「还能有谁。」程浩枫将乐谱放回墓碑前,「妈,看来她回来了。您可以告诉我她跟您说了什麽吗?」

苏子轩不解的皱起眉头,「程浩枫,你的她到底是只谁?」

「你终於回来了。」

「你到底要不要理我?」

程浩枫因为案件有了结果,必须立刻前往停屍间,其实他早已习惯,因为他一天到晚要去看人家解剖,去验屍体。

女法医拿着检验报告走了出来,「程检,大概就是这样了,屍骨几乎被烧得无存,要验出个东西也是很难,抱歉拖了这麽久时间。」她说着。

他接下检验报告,「没关系,辛苦你了。」

如果没有我们检察官在相验屍体证明书上盖章,死者就无法办理除户,无法好好离开这个人世,从这个角度来看,相验也是非常有意义且重要的的工作。

女法医耸耸肩,「你应该准备要起诉了吧?」

「既然证据都到我手上了,怎麽可能不起诉?只求法官大人不要乱判不还被害人家属一个公道。」他将检验报告收起。

「回去的路上小心。」

薰衣将车开到了曾经她住了十六年的家,她走下车打开小门走进了花园接着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我回来罗!」薰衣脱下高根鞋走进屋内。

「谁啊?」有个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接着Amy姨走了出来,看到了薰衣吓了一大跳。

「Amy姨!」薰衣冲过去抱住她,「我好想你喔!」

Amy姨也抱住薰衣,「我们家薰衣变得好漂亮,Amy姨都快认不出你了。」

她们两个向後推开,互相牵着对方的手,「天啊,跟你妈长得好像,出个国回来就变得这麽有女人味了啊?有没有交帅气的外国男朋友?」

「Amy姨太夸张了啦,没有男朋友。对了,爸呢?」薰衣向四周环顾。

「你爸在後花园呢。」

「我听哥说,爸退休了啊?」

Amy姨点头,「嗯,退了。你爸现在一有空就去偏乡做义诊,还开始提笔写作勒,你哥都快被你爸吓死了,当初你哥还怀疑你爸是不是在医院太过操劳,坚持要带他去做检查呢!」

薰衣抱着肚子开始大笑,眼泪不禁从眼角滑落。

她走到後花园,白爸似乎很认真的在写作,因而完全没注意薰衣已经走到他座位後了。

她轻唤了一声:「爸。」

白爸停下正在写作的手,怔住了。

「爸。」薰衣又叫了一声。

此时白爸才不敢相信的回过头,他看见的是他成长了许多的宝贝女儿,又彷佛见到了沛晴的身影。「薰衣,是你吗?」

薰衣点头,「嗯,是我。我回来了。」她走上前抱住白爸,「爸,过的好吗?」

白爸不停的点头,「好,很好。欢迎回来,薰衣。」

之後薰衣与他面对面坐着,「爸,怎麽会突然退休啊?」

他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你也知道我们历代家族都是医生,但你的这种叛逆或许是从我这里遗传到的。」

薰衣不解的皱起眉,「叛逆?」

「爸从小就很喜欢写作,但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爷爷总是告诉我作家在台湾是赚不了什麽钱的,根本不能养家活口,因此我便一直将这个梦想藏起来。直到看着你努力追求梦想,我才突然醒悟,我是不是遗忘了什麽?」白爸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很多人都会因为这现实的社会,而遗忘了自己真正最想要的。」薰衣露出浅浅的笑容。

「但爸并不後悔当了医生,真的不後悔。」

薰衣伸手握住他的,「爸,谢谢您。」

「不用谢,我的宝贝。」白爸也握住她的。

薰衣来到了市区内的艺术村,她在这艺术村内到处游走,这里环境不错,满清净的,很适合表演。那里有间室内表演厅以及不大也不小的露天舞台,她走到舞台前看了看,的确很适合她用来办独奏会。

如果在户外演奏,就可以让很多人听到音乐了......

「小姐,请问你有事吗?」声音从她的後方传来。

薰衣回过头,「您好。」她笑道。

有位年纪稍大的老爷爷向她走去,「今天晚上没有表演喔。」

薰衣摇摇头,「不是的,我想找这里的管理人。」

老爷爷笑了,「我就是。」

「那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是演奏家Simone,知名大提琴蒙面演奏家,我想要跟您租借表演场地。」她微笑的说着,曝光了自己的真实真面目。

老爷爷睁大双眼,「您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演奏家?将已逝钢琴家Vivian的曲子演奏的淋漓尽致的那位演奏家Simone?」

薰衣不好意思的点头,「对,就是我。我想跟您借场地,这即将会是我在台湾的第一场演奏会,请问您方便跟我谈吗?」

「好,没问题。」

在与那位老爷爷商谈完场地租借时间和价钱後,薰衣又去到了等待爱咖啡馆,外观还是跟从前一样,光是站在馆外就可以闻到香浓的咖啡香,真是怀念......

她走进花园接着推开了咖啡馆的门,上头的风铃响的非常亮。

「欢迎光临。」小雨边泡着咖啡边说,已经很久没听到这麽响亮的风铃声了。

她走向柜台,「您好。」

小雨觉得着声音有些耳熟,因此他抬起头,看见了变得更加成熟、美丽的薰衣草。

「薰衣草?」

「嗨,小雨。」她挥挥手。

接着他们面对面坐着,薰衣拿起红茶杯啜饮了一口。「小雨泡的红茶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喝。」

「你身体还好吧?」

薰衣点点头,「很好啊,从来没有这麽好过。」

「你已经成为一位非常棒的的演奏家了,我还在想你什麽时候会来台湾开独奏会,我一定会去捧场。」小雨微笑。

「谢谢,不过,是真的有独奏会喔!小雨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蒙着面以Simone这个名字在各国演奏,而这次的独奏会将会与众不同!」薰衣开心的笑着,像是有准备神秘小礼物一样。

小雨举起咖啡杯,「你跟Kevin见面了吗?」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还、还没。」

「怎麽没有跟他见面呢?他一直都很想你。」他喝了一口咖啡,「自从你休学开始静养後,他便常常发呆,你出国後他更是用忙碌麻痹自己。」

「我,还没准备好。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等我,或是……早就不等了。」她眼眶泛着泪光,「那,小雨,你知道吗?」

小雨将咖啡杯放回桌上,「不管我知道还是不知道,你都应该告诉他你回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转头看着窗外,手指在玻璃上轻抚着,「我知道。所以小雨,之前请你帮的那个忙,可以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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