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烨和邱旭杰硬碰硬对峙了好几球，其他球员不是不帮忙，而是两人瞬间的功与防让他们要跟上都颇吃力。
除了一个人。
邱旭杰全神贯注的集中在两步距离外的言子烨身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投入的笑，言子烨的眼里同样也带着笑意，不自觉的投入在比赛之中。
黎米樱欣慰的笑，果然，打篮球的言子烨，是最认真、最耀眼的言子烨呢。
言子烨漂亮的过了邱旭杰，却被後者快速的反应逼得一个胯下运球又回到对峙状态，这时言子烨以迅雷速不及掩耳的速度传给了奔向前的身影，晨新稳稳的接住球，上篮，分数入帐！
晨新能跟上两人的速度，并且敏捷躲开防守的视线，适时的帮助言子烨。
前全高中喊了暂停。
「教练，不是说和严理的比赛不用他吗？」邱旭杰冷着脸。
「我想上场，你管的着我？」
「......换人？」
「这种时候自乱阵脚，对方教练的安排也真奇怪。」
「那个人......」晨新皱眉。
「怎麽？你认识？」
「国中看过他。」晨新转向言子烨，「要小心。」
开场五分钟过後，言子烨明白了晨新的「要小心」是什麽意思。
这个人打球很脏。
「喂，这犯规！」队长冲向轻摀腹部的言子烨，可是裁判仍无动於衷。
黎米樱嫌恶的看着对方换上来的球员，用发蜡固定的张狂发型，加上亮色系的名牌球鞋都足够让人不愉快了，居然还是个耍小手段的人。
而且，手法挺熟练。
「刚刚挡住了，裁判没看到，真是便宜他了！」队长气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掌心。
「都会挡住的。」
「什麽？」
「他会挡住，全部。」
晨新抄截到对方的球，传给言子烨，那个人立刻上前，却挪到了不容易抄到球的位置。
言子烨和裁判视线之间的位置。
「暂停。」黎米樱看着教练难得露出严肃的脸，极不赞同的看着对方的教练。
「欸，你这个人有没有运动精神？不对，别说运动精神，你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队长挣脱另外两个学长，大步向前。
「喔？」对方回头，给了队长一抹嘲讽的笑。
「大家好，我是前全高中的王牌，薛若翔，请你们多多指教！」他的眼神掠过队长，看着言子烨，「那边那位同学！你有点狼狈呀，发生什麽事了吗？」
「混蛋......」
「都给我过来！」教练大吼一声，严理顿时陷入低气压。
而前全这边，虽然分数大幅领先，却同样个个脸色沉重。
除了薛若翔。
「我们要打脏球到什麽时候？」邱旭杰咬了咬牙，从板凳上用力站起身，差点用力过度连屁一起放出来。
语毕，一声响亮的口哨从一人口中传出，其余队员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是很好看。
「我们打了这麽多场球，你第一次出声反对两次，」薛若翔看向对面，「终究还是为了朋友嘛，真令人感动。哪天正式比赛，你看对面站了个好友，说不准就倒戈了呢？」
「我巴不得能和他在正式比赛正面对决，到时，我会堂堂正正地和他打。」邱旭杰眯起眼，「不耍小动作。」
「然後你会输。」几乎是在邱旭杰最後一个字落下的一瞬间，薛若翔的声音与他重叠，显得骄傲又嘲讽。
他持续挂着那轻蔑的笑：「你们知道如果我方才没上场会是怎麽样一个局面吗？」
没有人回答，邱旭杰啐了一口，而薛若翔早就料到会是这般鸦雀无声。
「如果我没上场，我们早就被对方10号和11号干掉了。」薛若翔眯起眼，「喔说错了，是你们。丧家犬们。」
「喂，薛若翔，你够了。」前全三年级的学长开口，脸色着实不好看。
无法反驳。除了因为"薛若翔的话虽难听，却属实"之外，也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说话。薛若翔打球很脏，但他既然有那个能不被裁判发现，分数也能确实进帐──他是有实力的。
要是他好好打球，说不定能和邱旭杰和对方的言子烨抗衡......不，要是他肯练习，会比他们都强的。
「谁来告诉我他看不出来，对方的王牌比我们这边的有用多了？」他将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眼看就要直接吐在严理高中体育馆的地板上──
「喂，你够了。」尹沫薇走到他眼前，狠狠的瞪他。
薛若翔露出了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勾了勾嘴角。
「呦，亲爱的小薇。」这轻浮的语气从薛若翔嘴中蹦出，并不是什麽值得惊讶的事，但全员的脸色硬深深的又黑了一点，且纷纷不由自主地往邱旭杰瞄去。
「不久前还主动投怀送抱，现在就忘了吗？真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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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吵了。」黎米樱一小手推一人，把队长和言子烨从中间分开，站在言子烨那边的学长想替补上前继续吵，黎米樱立刻缩手，接着两个学长感觉到一阵风，立刻静止屏息不敢轻举妄动，看着离脸几公分的小拳头──可能打断鼻梁的小拳头。
「社、社长，现在是中场休息，比赛还没结束，别把人打残了呀。」一个小板凳队员悄声提醒，太阳穴正疼着的小社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小队员差点喊了声娘娘饶命。
言子烨吁了口气，先冷静下来，稳着语气说：「我们干嘛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打球风格？」
队长也冷静了一点：「去你的，他马谁不知道你是因为他们的小动作集中在你身上，你才会这麽说，卧槽！」冷静了真的只有，那麽一点。
这时有个平时不多话的小子硬要插嘴：「我要上场。」
「杠，」言子烨一激动，刚刚被肘击的肋骨一疼，「你们开口闭口叫我王牌，现在就听我说话！」
「椰子。」黎米樱的手轻放在他的背上，「冷静点。就像学长说的，假如今天小动作是针对晨新或其他人，你就绝对不会淡定的提议照常打，或者说要放任他们，对吧？」
言子烨没再反驳，并不是因为他多认真把身後人的话听进去，而是因为她把手放到了他腰间，随时都准备一掐呀！
他们一开场抢到球就发起快攻，对方球员也迅速回防，言子烨往旁边瞥了一眼後立刻挪开目光，但善於观察细节好找下手时机的薛若翔当然没错过那一眼。
言子烨往左一传，薛若翔立刻早一步挡住了往队长去的传球路线，他已经改变了重心准备在拦截到球後进攻，猛然一顿，因为一只手在他前方两公尺不到的距离拦住了球。
薛若翔反应极快，立刻冲上前在晨新接到球的那刻用自己的身体掩护，想趁他第一下运球的时候踩上他的脚。
可惜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变化就是──晨新并没有接球，他直接单手使力把球传回去，又或者是拍向看似无人的地方。
下一秒，言子烨出现补上空档，漂亮的一个上篮得分。
不知道是因为被得分，还是因为打好的如意算盘被破坏，薛若翔啐了一口。
接下来相同的情况接二连三，反过来利用薛若翔观察力敏锐这点，言子烨和晨新完美配合。
「喔......很不错嘛。」
徐冉溪从为这场白热化的比赛跟着紧张的情绪中抽身，眨了眨眼看了一旁椅着栏杆喃喃自语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