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徵文】幽靈先生早安,要來杯鼠尾草茶嗎?【2016決戰星勢力】 — 02. 歐陸情人_01. 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

正文 【徵文】幽靈先生早安,要來杯鼠尾草茶嗎?【2016決戰星勢力】 — 02. 歐陸情人_01. 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

「……我也向他说话,悄声地。由於他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我对他说,为他而说,由於他不知道他带有一种无上的优雅,我对他说。」

“…Jeluiaiparlémoiaussitoutbas.Parcequ\'ilnesaitpaspourlui,jeledispourlui,àsaplace,parcequ\'ilnesaitpasqu\'ilporteenluiuneélégancecardinale,jeledispourlui.”

「……他说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午後,即使我忘了他的脸,还有他的名字。」

“…Ilmeditquejemesouviendraistoutemaviedecetaprès-midi,mêmelorsquej\'auraisoubliéjusqu\'àsonvisage,sonnom.”

「……我仍能看见他的脸,我记得他的名字。」

“…Jerevoisencorelevisage,etjemesouviensdunom.”

-L’Amant,《情人》,玛格丽特‧莒哈丝(MargariteDur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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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在艾德温的梦中下过一夜。

雨水漫过所有他记忆中的场景,一定也有那间黑暗的旅馆房间,只是他醒来後忘了。

说也奇怪,他不记得那里亮着的模样了。

事实上他可能只睡了几分钟,机上的他一直游走在半梦半醒的边界,他也梦见小黑,醒来时他就在艾德温的眼前。

「你错过结尾了,有点小可惜。」小黑笑得甜甜,似乎很满足。

艾德温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他们原先在看电影,这时小黑突然噗哧一声,艾德温才发现自己脸上挂了个非常恍惚的笑,大概是愣神之际下意识回应他的。

「咳,你很嚣张哦!」艾德温自己都笑了,这时空姐突然走出来,以为艾德温在对她笑,艾德温只好配合一下,接着把耳机戴上开始听音乐,小黑笑得更凶了。

小黑说他以前和同学去过日本,其余没有出国的经验,也没搭过头等舱。

光是从不同柜台CHECK-IN、不用和人潮挤排队就让他双眼放光,看到宽敞空间、豪华座椅和餐厅级别的菜单他也惊呼连连,还仗着自己隐形的优势跑去还没人坐的空位滚了一滚。

「不过食物就没有餐厅等级了,」他摇摇头嗟叹道,「虽然好很多,但果然还是飞机餐。」

边听他回忆边开车的乔艾尔优雅一笑,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乔艾尔同样优雅地来了个紧急刹车。

「巴黎。」他摇摇头,一手摊开耸耸肩,「上班时间。」

戴高乐机场在市区东北,乔艾尔原先没特别说什麽,他们昨晚在香港等待转机时突然收到讯息,问要不要开车载他们。

「其实你们搭地铁说不定比较快,」乔艾尔做了个鬼脸,「你以为这条路要开多久?半小时?塞车塞到一小时都有可能。巴黎。我们走另外一条路,会更久一点。」

「为什麽要走另外一条路?」小黑问。

「这样就不用走Saint-Denis,那边……不好。」车开始移动了,乔艾尔放开刹车滑行了一下,「我们绕一点路,不会太远,不会到我的老家Bobigny。」

「那是什麽样的地方?」小黑好奇,但乔艾尔没什麽能说的。

「就那样,巴黎口味。长得一般,闻起来一般,吃起来一般。不过还是家。」乔艾尔笑了一下,「家嘛。有一天你忘了它的名字,忘了它的样子,还是会记得它。你们在飞机上都做什麽?」

这回接话的是艾德温。「他都在玩电动、看电影,因为他没办法戴耳机。」

乔艾尔瞄他一眼,「你醒啦?」

「我是醒的,你开车看前面,bloodyhell!」

小黑看到乔艾尔透过後照镜对他吐了吐舌头。「英国人。」

「该死的法国人。」

「艾德温电影看一半就睡着了,醒来才点餐。」

「那样很好啊,很像人。他在台湾的生活太不像人了,不健康,我本来是想叫他回来工作的,他所托非人!」这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艾德温乜他一眼。「我生活很健康,早睡早起,按时吃东西。」

「不早起的法国人也会按时吃东西,不然吃不到东西。」乔艾尔边说边笑,「我是说你做的事,你照顾那个女孩,心里不健康。」

不健康的艾德温哼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们法国人最爱这一套,浪漫和奉献。」

「我是八分之一个义大利人,我把过去的放在心里,然後放眼未来。而且我要照顾也是照顾我爱的人,不是我爱的人不爱的人,把对方害到要死要活还丢给你管。」

这时前方又停了,一辆车插到他们和前车之间,结果空间不够被卡住。乔艾尔连敲了好几下喇叭。

「巴黎!」他又叹道,突然转向小黑,「你知道海明威说巴黎是amovablefeast?」

「我知道。」小黑的眼神亮炯炯的,「『如果你够幸运,在年轻的时候待过巴黎,巴黎将永远跟随你到各处,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飨宴。』」

乔艾尔花了点时间咀嚼这段话的中文版。

「柳动的项链?」他困惑地重述。

「流动,movable,像水一样叫做流动──的飨宴,feast。」

「嗯,流动……」乔艾尔又念了几次,「movable不是可以动的吗?」

「流动比较好听。」艾德温说。

「也对。」乔艾尔点点头,然後用下巴指了指停顿的车潮,「你们说,海明威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没看过塞车?」

车又动了。前面那台卡住的车钻进队伍,後方喇叭声此起彼落,远的近的,大声小声。

「巴黎交响曲。」乔艾尔说。

「法国人。」艾德温调侃道。

「对,法国人。」乔艾尔点点头,「管家这行业,就是我们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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