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清传送了图片。”补习中手机嗡嗡一声，跳出了之清哥传了照片的讯息。
现在不是三年级前段班上课辅的时间吗？我心里觉得奇怪，於是用课本稍微掩盖，滑开了萤幕。
照片是他趴在课桌上的自拍，但显然他想给我看的是他那张自以为帅的脸後面的人：是春昀学姊抱着外套紮成的枕头睡死的脸。
“是一头猪。”他一句。
“你喜欢的猪。”又补上一句。
因为来自这个单恋年份跟我认识他的年度差不多久的人的揶揄，我竟然还有些愉快——但我仍然还是回覆了一个干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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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上来看已经入秋，天气却依然懊热。
我和一群屁人下课後在福利社买冰吃时巧遇了春昀学姊正巧也来了，看起来是体育课刚结束，她毛巾披在肩上，明显刚洗过脸，发梢都有些微湿。
她一看到我就反射性地撇开头，旁边的朋友问她怎麽了，她随口说了句没事，便往零食层架附近闲晃了过去，我便很刻意地绕开屁人们的视线往那头角落过去，果然离开视线范围了、春昀学姊便若无其事地往我这晃了过来。
「这种毛巾披法——你是春昀阿姨？」我忍不住愉快的情绪，便开她玩笑。
「说什麽啊你！」她有些窘，立刻把毛巾扯下抱着，装凶说道。
「苏打冰棒？」然後她看见我手上的冰棒，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
「嗯、喏？」我边咬下一角、点点头，後便将冰棒递向她嘴边。
她睁圆眼睛，看看冰棒、又看看我，又犹豫了几秒後、凑过来咬了小口走。
「好害羞喔。」明明有人前阵子说过什麽「我又不是她的谁」云云，却这麽大胆吃我吃过的冰棒啊？忍不住抬起眉，我的愉悦更甚，便没忍住地调侃她。
「我、我我我才害羞咧！」她眉毛一扭，结结巴巴地反驳後用毛巾甩了我一下就飞快地跑走，我才悠悠哉哉地走出去和屁人们会合，边往她咬走的那一角再咬下一口。
——间接接吻，对於脑子里浮出这个词汇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少女心，却止不住这种高兴的感觉。
「欸欸是学姊。」梁用手肘推了推我，指向在结帐的春昀学姊。
「喔——」我则敷衍的应声。
我们刚刚才吃了同一只冰棒呢哼哼哼哼——我忍不住想笑的感觉，只好用手捂起脸。
「你干嘛？」梁见状问道。
「——没事啊。」当然不会告诉你啊。
明明是这样小的一件事，不知怎地却让我心底有种踏实感油然而生，
这样安静低调的确认过程，竟开始有令我意外舒心的发展。
“苏打冰棒好好吃。“她後来传讯息给我。
“下次会再分你吃。“我则很自然而然地应道。
我才发现，即使有些事情我们还不愿意面对，却下意识的都知道发生了些什麽，而不是坏的方向。
一切就突然变得单纯许多、却也暧昧不已。
从游乐园那天她问出的「你是想看到我、还是不想看到我？」，
到我下意识回答的「——可能、不只是那样。」，我们之间的不可逆反应就已经开始作用。
“确认你的心意，好像、应该、或许也没有那麽难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