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王星的距離 — 海王星的距離-3-格雷包廂03

正文 海王星的距離 — 海王星的距離-3-格雷包廂03

骆庭深走出顶楼,来到一楼酒吧待着。

自知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喝多,只跟调酒师开了一罐威士忌……

「你确定要一罐?还是一杯?」调酒师跟她确认一遍。

「当然是一罐!我以前一喝就是三罐起跳,你这个小夥子怀疑什麽!」

「我没怀疑什麽,只是酒喝多不好!而且我也不是小夥子好吗?我是正职调酒师。」

「嘘!没见过那麽罗嗦的调酒师!」骆庭深拿起酒杯,晃了两下便一饮而尽。

「你这样喝,酒再贵都没价值了!」调酒师无奈地说。

「问你喔……」

「嗯?我不会让你再开一罐喔!」

「你说,已经不急着用钱的男人,为什麽还要去做他最讨厌的工作?」

「这麽深奥的问题……」调酒师坐了下来,拄着下巴沉思一会儿又问:「什麽样的工作?」

「讨好女人的工作。」

「或许……他虽然讨厌,但一段时间累积下来也有成就感了?」

「成就感?哈哈。」骆庭深心想如果对他而言被叫作「格雷」是一种成就,那只能说人善变的程度真是大到令人匪夷所思。

「也有可能是他受过什麽打击,选择让自己活在痛苦里?」调酒师说完便起身招呼其他客人。

「打击吗?」骆庭深拄着下巴猜想,他付出一切还是无法挽回母亲离世的事实,肯定痛苦。却想不通他为什麽要让自己活在痛苦里,而不是照着他母亲的愿望重新开始?

「难道是因为就算他重新开始,日子过得再好,也没有人会为他喝采了?」她心想,困惑的微倾着头,继续思考其他可能。

直到喝下最後一口酒,那瓶威士忌终於见底,她也趴在吧台上昏昏欲睡了。

「小姐、小姐?」调酒师喊了几声见她没反应,拿起她的手机拨出一号键给紧急连络人。

上面显示了三个字「杜凡杰」。

「喂……?」他有点诧异骆庭深会打给他,更没想到开口会是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认识这支手机的主人吗?」

「认识,她怎麽了?」

「这位小姐喝醉睡着了,不知道你是否能来接他回去?这里是尚皇饭店B栋一楼酒吧。」

「我知道了。」收起手机,他回想骆庭深刚才撞见许佑衡的画面,以为她是因此勾起心痛的回忆才又把自己灌醉,连忙藉故离开派对现场去接她。

「格雷?你要去哪?」朱莉茗迎面而来,手里还拿着一杯香槟。

「抱歉,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好吧,我的爱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本来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好姊妹认识。」朱莉茗扬起浅笑说:「去吧!谢谢你今天拨空参加我的单身派对!」

「也谢谢你的邀请。」杜凡杰微笑点头致意,匆匆离开。

从顶楼露天游泳池搭电梯到一楼的时间,足以令他陷入过去的回忆。

某种程度上,他期待见到骆庭深,却也害怕见到她,早在他决定要落脚於顶级酒店继续当男公关时,就猜到她会用什麽诧异与嫌恶的眼神看待他。

但是他并没有後悔,刚来到尚京酒店他就发现这里能遇到的上流人士比想像中还多,能打探到的内情也数不胜数,其中一则小道消息就是一群中小企业主,打算联手从海王银行抽离资金。

而主谋就是海王银行前任陈总经理,他似乎想跳槽到另一家国际银行,为了提升自己的信誉,怂恿他当初拉进海王银行的大小客户,将大笔资金转移到那家国际银行,造就海王银行出现一波波危机。

他在陪酒陪笑之间,竟能悄悄说服几间中小企业放弃从海王银行抽离资金,即便在海王银行眼里只是中小企业恰巧突然改变心意,却让他发现自己终於对骆庭深有点「用处」。

为此他下定决心要成为尚京酒店的红牌公关,想在暗中把他能掌控的局势导向有利於海王银行的局面。这一切默然付出骆庭深全然未知,甚至在事情顺利解决地当下,认为那些小危机能安然化解都是上天保佑。

电梯门开启,杜凡杰浅叹一声,怕她遇见许佑衡之後又重新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踏进酒吧就看见骆庭深趴在吧台位置,桌上放着一罐见底的威士忌。

「呵,原来是你,难怪我觉得声音很耳熟。」调酒师冷笑一声,说:「她是你的客人?」

「不是,我们是朋友。」

「看来她说的那个人是你吧?」调酒师没头没尾的说。

「……她说了什麽?劈腿?」杜凡杰以为骆庭深喝醉会提及的人应该是许佑衡。

「你劈腿吗?我看不只劈腿吧!」调酒师扬起戏谑地笑,他算是杜凡杰这半年来唯一有点交心的朋友,因为杜凡杰就住在这栋饭店里,只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本名。

「我先带她上楼了。」杜凡杰对於他的玩笑毫无显露笑意,这倒是让调酒师感到意外,至少这半年来他从没见过杜凡杰认真的模样,他总是一脸嬉笑带过所有不想回答的问题。

调酒师望着他的背影,猜想从前的格雷应该是另一个样子吧?只有他怀里的女人才见过的样子。

「红牌格雷……」调酒师忍不住对他喊:「以前讨厌这份工作吗?」

杜凡杰回头诧异地瞪大眼,调酒师便扬起会意的笑,说:「她整晚都在思考你为什麽重操旧业,整瓶喝光了也没答案,如果你有良心就告诉她吧!不管是实话还是谎话。」

「……我知道了。」

他打算把骆庭深带到他住的十二楼房间休息,自私的想多看她几眼,心想等半夜再把不省人事的她送回家。

「她……」

「是为了我的事才喝醉?」电梯的楼层数字不断增加,他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只是笑得有些无奈、有些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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