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咖啡的下一波人潮又来了,夏珍虽然看出王昭是有一点生气了,但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生意。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拿了刚做好的热咖啡,转头离开。夏珍追了出去,很自然地往对方的肩上轻轻一拍:「先生,您忘记付钱了吧!」
「这是要钱的吗?不像…」一脸无赖的男子把刚刚喝下的一口吐在地上,挑衅地看夏珍一眼。「还你吧!这是咖啡吗?我以为是漱口水还差不多。」然後,冷笑了几声,就想继续往前走。
夏珍被对方的言行举止完全激怒了,没多想这个凶神恶煞是什麽来头,反而一把拉住他的手怒道:「先生,您喝都喝了,不管觉得好不好喝,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又不是作慈善的事业。」
男子听完笑得更狰狞,他流利地吹起口哨,夏珍环顾左右,不知从哪台车冒出几个壮汉,其中一个更是张牙舞爪的手拿球棒直直走向夏珍和餐车。
带头的男子突然大吼:「臭女人,想在这里做生意也该打听一下,占了我的地盘没付钱,还想收钱。」他用手比了一比,暗示拿球棒的男人去砸车。
夏珍见状竟然躲也不躲,跨出一个马步,张开双臂挡住对方,大喊:「不能砸,这是我妈的车!」对方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反应愣了一下,才歪着嘴:「你他妈的也要付代价。」然後,把球棒举的更高。
这是妈妈心爱的车,怀抱着梦想顶下的餐车,都还没有实现一起旅行的愿望呢!夏珍无法从车子前走开,只能在高举的球棒前闭上眼睛。
幸好,这时王昭从车子後面闪身而出,先是一把扭了举球棒男子的手臂,变魔术似的,球棒来到王昭的手上,他甩了甩头说了:「来吧!让我见识你们的本事。」夏珍瞪大双眼呆若木鸡地站着,游客则纷纷闪避,深怕受波及。
王昭先是用球棒一顶眼前那混混的喉头,那人马上痛地发出哀号声弹了出去;其他人见状都慌了手脚,另一个拿了球棒的人勉为其难地站出来,王昭和他过了几招之後,再用球棒击中对方的手腕,那人球棒立刻又落地了。
夏珍觉得太惊奇了,先前以为是个没什麽能耐的花花公子,没想到单打独斗可以对付这麽多人,大概是恐惧到极点的心情瞬间放松,没留意最先找碴的那个男子对一个小个子点头示意後,小个子便绕到夏珍的身後,慢慢逼近她。
路人喊了一声:「小心!」夏珍回头的时候,那人已对着她的脸挥舞小刀了。
王昭马上跃到那两人中间,一棒挥向那小个子,他连刀带人竟一起飞倒在地了。可是,带头男子真正的阴谋正在此际,他从後方向王昭的头硬劈一记,另一个则用一把短刀刺向王昭,王昭一个侧身闪躲,刀只轻划过他的右臂,却闪不了劈头一记的重击,脸上现出一抹血痕,夏珍躲在他的背後都快吓傻了。
夏珍看王昭明明受伤,却一晃不晃地护在身前,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和心疼,心里更浮现一男子负伤的背影,她来不及细细咀嚼,远方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大概是游客报了警吧!
那一帮混混见他们拿王昭没辙,又听见警笛声,马上跳上车扬长而去。夏珍跑到王昭面前,见他脸上有血,担忧的说:「您都流血了!」王昭虚脱的一屁股坐在路旁,他抬头看夏珍:「你没有受伤吧?」夏珍摇摇头,一边拿出乾净的手帕压住王昭头上的伤口:「幸好,伤口看起来不大,您会头晕吗?」
夏珍见王昭不回答,刻意在他眼前挥手,然後比出两只手指:「这是几只,看的清楚吗?」
王昭脸色一变,突然紧握夏珍的手,语带怒气地问:「如果我不在,你要怎麽办?为了那个,命都可以不要吗?」他紧握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夏珍回想自己的鲁莽,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得和妈妈一起住院。「我…真的很感谢。」王昭瞪着夏珍说:「我不许你再来这里,或是其他任何地方…没有我的允许…」
夏珍没有说话,只听王昭继续说:「我已经失去一次树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