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杯可可。」
「好的，请稍等一下。」Pisky的外场人员冲陆少凌一笑。
陆少凌蓦地想起打折的事，「我听我朋友说报上她的名字可以打折是真的吗？」
外场人员很显然地不知道此事，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我们没有这种优惠喔。」
陆少凌嘴角一抽，打从心底发誓再也不相信余未曦所说的话。
他就想，怎麽可能会有报上名字打折这回事？
这叫店家怎麽做生意？这样对得起其他顾客吗？
更何况是非常有名的Pisky。
此时老板刚好从店内走出来，似是在探查员工工作状况。
看见外场人员和陆少凌说的话似乎有点多，老板误以为是外场人员遇见好朋友顺道聊聊近况，他一瞬间变了脸走到外场人员身旁揪住他的耳朵厉声斥责：「後面还有很多客人你在这聊天是什麽意思？」
外场人员呜呜呜地叫，声音有点委屈，「我没有，是这位客人问我问题。」
老板呵呵一笑，那一笑叫陆少凌看了心底直发寒。
老板神色一变，转瞬间换上温柔的表情看向陆少凌，「你问了什麽？」
「你知道余未曦吗？」
老板双瞳陡然变大，手一伸，拽着陆少凌走进店里。
「那丫头是不是跟你说报上她的名字会有三折优惠？」
盯着年纪大他一轮的老板，陆少凌在心中暗自揣测，猜想这老板是不是余未曦的亲戚之类的。
听老板说话的语气，似乎真有打折这件事，不过老板本人看上去不是很乐意。
见陆少凌不回话，老板内心有了个底，「别听那丫头乱说，我怎麽可能——」
好巧不巧地老板的手机简讯提示音打断这未完的话，老板啧了声，很不情愿地点开讯息。
「守财奴，愿赌服输哈，不然我跟你妈告状！」
老板撇撇嘴，嘴里溢出一声低吼，他紧紧攒着手机，陆少凌依稀听见了「啪嚓」的声响。
「三折是吧？你等我。」
陆少凌黑眸瞟向老板，毫不在乎老板方才的言行举止，「余未曦传的？」
老板身形一僵，很快地恢复往常老板该有的架子，「嗯，你是她的谁？」
她的朋友。
陆少凌当然不会这麽回答，想了想，脑海中蹦出一个最适合他们关系的词汇，「债务人。」
老板瞬间放声大笑，「哈哈哈──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笑了许久，老板主动将手机递给陆少凌，陆少凌第一个想法便是「手机没被老板弄坏」。
浏览完那串讯息，陆少凌把手机还给老板，「她挺了解你的。」
老板戳戳手机屏幕，一脸悲愤，颇有小孩子输了不甘愿的架式，「可不是？你说她一个学化学的跑来跟心理学的蹭什麽饭碗？把我的想法猜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顾忌着我妈我才不管她呢。」
陆少凌没多大的兴致去了解余未曦和Pisky老板的恩恩怨怨，倏地，一个想法窜上他心头，他问老板：「假如我买两杯可可是不是两杯都是三折？」
他不排斥可可，Pisky的可可他也听朋友说过，既然有这份优惠，他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行。
老板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陆少凌，「想的美。」
陆少凌眯眸，这一眯倒让老板想起了余未曦，那个和他打赌、让他输的一塌糊涂还得割舍忍让三折优惠给她的臭丫头。
「我传讯息问余未曦可不可以。」陆少凌作势拿起手机。
老板简直欲哭无泪，传讯息不就等於让那丫头再一次地威胁他？
「九折行不行？」
陆少凌轻咳一声，一脸笑咪咪，「四折也不行。」
呵呵，竟然有人想跟他讨价还价。
老板咬牙，「你和那丫头都一样，奸诈、狡猾、趁机敲诈！三折就三折，当心我偷偷下毒害死你们。」
撂下毫无杀伤力的狠话後，老板转过身去准备可可。
陆少凌觉得好笑，哪有人下毒事先预告的？
五分钟後，老板拎着两杯可可递给了陆少凌。
陆少凌盯着手中的两杯可可，有一杯杯身没有一滴一滴的水珠，他的眼神带点疑惑，「一杯冰的一杯常温？」
「怎麽你不能喝冰的？」
「没有，所以常温这杯是余未曦的？」
老板睨了他一眼，「她不能喝冰的你不知道？那丫头还跟我说要喝热可可记得要用玻璃杯装，那时候我差点把她给撵出去，玻璃杯很贵的怎麽可能用玻璃杯装！经过一番辩驳，她才妥协喝常温的可可。」
经老板这麽一说陆少凌才想起有这麽一回事，记得她是为了要保护喉咙所以才不喝冰的东西。
想到喉咙又让他想起唱歌的事。
名为愧疚的情绪再度袭上心头。
虽然余未曦没有再提过唱歌的事，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却无法忽略此事，每每想起这事，就会愧疚几分。
老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发什麽呆，钱呢？」
陆少凌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从口袋中掏了几张纸钞递给老板。
老板喜孜孜地接过，陆少凌顿时想起简讯上提到的「守财奴」，余未曦也挺会取绰号的，人如其名，瞧老板的嘴脸，巴不得把钱看出一个洞来。
「如果我说要再买一杯呢？」
老板瞪着他，声音几近嘶哑，「你敢！我拿这条老命跟你拚了！」
「开玩笑的。」陆少凌低笑，拎着两袋可可离开Pisky。
老板站在他身後扮鬼脸吐舌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陆少凌一离开Pisky後，老板立马传了讯息给余未曦，「丫头你叫来的那人是谁？道行不低啊，跟你有得比，一样奸诈又狡猾。」
「呵呵，那人学金融的，正牌的奸商，跟我这种兼职的不一样。」
老板气到直跳脚，忿忿地敲打手机，「难怪！他刚刚本来还想跟我买第三杯，我直接拒绝了，警告你喔，不准再叫他过来，正牌的我打不过。」
「你连我这兼职的都打不过何谈正牌的？」
老板强压下摔手机的冲动，「再说小心我没收三折优惠！」
「没收我就找你妈谈。」
老板差点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