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你也是高攀不起
我暴怒了：「你是什麽东西凭什麽胁迫我就非得留下！」
「嗯？本君是什麽『东西』──？」
清廉拖长了音，用鼻子哼出忒轻视人的一声，捏着我白玉身的指节狠狠一紧，掐得我一痛，他凤目眯起，极是睥睨人的笑道：
「丑丫头，说话给我注意一点。要不是本君自污了品味出言救你，你眼下早已死得乾乾净净，还由得你在这对本君大呼小嚷的屡次不尊敬麽！」
「特麽的──」我才不理他说捞什子屁，我气得失了理智，直朝他嘶声唾骂：「你再说一次丑！我跟你没完！！」
「哦，原来是在意自己丑了。」他笑弯了嘴，语调宽慰地道：「丑就丑，也不过就是副表相皮囊罢了。放心，人无完人麽，仙亦如此。你活着便要学会接受事实。」
他这是安慰麽！我爆发了：「接受你妹──！」
这假清廉的闻声眉一上挑，忽尔缩手，将我直是抛扔在空气里，在我惊愕万分脱口欲骂之时，又将朝我身上一拍，把我堪堪拍回了地面，化为了人型。
我登时被拍跌在地上，好不狼狈，头发尽散，衣装凌乱，尊严全无。我委屈了，石头脾气愣是倔了，朝他嗷嗷一声便当即吼起来：「你不要脸！特麽不要脸！特麽欺负仙！特麽不是好仙！便只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干这等打家劫玉强掳良仙见不得光的事儿──！我不服──！」
「……打家劫玉、强掳良仙？」假清廉嘴角抽了抽，眼见威逼压迫不成，转而变了一张温和无害的颜色，柔声道：「且不说沐灵，你三番二次冲撞本君，本君都不与你计较，还大发善心地欲收留庇护你，你还有何不服的？」
「不服你说我丑，不服你拍我捏我玩弄我。」
「……」他似乎不知为何被呛了似的一咳，兴许是为我出口成章的本事所震慑。
哎，想我这块美玉什麽都好，就是有这等锦心绣口的缺点，莫怪他会如此惊为天人。
「明白了，本君不再说你丑便是。」他忽然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我，大抵是突然懂得怜香惜玉了罢。
我心里欣慰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质疑：「真的麽。」
「嗯，」他异常认真地颔首，又道：「也不拍你捏你……咳，玩弄你。」
那笑容很是古怪，令我不得不又起疑：「你作什麽，见我如此美玉心里把持不住，是以口水太多呛着了麽。」
也不知为何他摇了摇头，只道：「你说了算罢。如此，既是为了你好，可愿意留下来了？」
「你真这麽怜香惜玉舍不得放我走？」可我也有我的矜持哎。
「……」他似是在寻思怎麽留下我，依然是连连摇头，无力叹道：「你说是就是了罢。」
我又拽了：「哦，那我考虑考虑。」
「考虑？」却没料他又忽一眯眼，又开始犯傲娇了，冷声道：「有什麽好考虑？本君这莲华宫要什麽没有？留下难道还让你委屈了？」
「要什麽没有？那意思便是要什麽都有？」我讶然道，这厮究竟何以如此大言不惭！我第一次正视这个严肃问题，道：「你很厉害麽？」
「你留下便知。要不过了这村没这店，後悔求我，你也是高攀不起。」
呔！这厮……
换他拽了：「如何？」
「公子有话好说！」我软声献媚，堆起笑脸，急切道：「这留下一事，小女子无论如何自当是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