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呆若木鸡的样子让身为当事人的他不悦地撇过头，「我的举动算正常吧？」
不正常！因为你是泽语冽，做出这种举动一点也不正常。
「俞棠枫，你再不说话我要走人了。」
听到关键字，我瞬间反应过来抓着他的制服，「等、等等啦！」
「会怕就好。」他貌似很满意我这次的反应。拿起饼乾，引诱小狗跟着他在不大的绿地里绕圈圈。
他就像老鹰，以没有定所的天空为定所，张开双翅的弧线、乘风飞翔的随性、盘旋於顶的霸气，就像君临天下的王者，震慑人心。
只是，身为王者，必须忍受的是绝对的孤独。
『你就像老鹰，那麽自由的翱翔天际，举手投足间更散发着一股高傲不屈的气息，如此充满自信，却难以亲近。』
『老鹰看似自由，事实上，牠却被天空限制了自由。』
我静静凝睇正在一旁跟狗儿玩的泽语冽，不自觉流露出的赤子之心，似乎验证了他的话。
是啊，他一点也不自由。
要隐忍自己的喜怒哀乐，以王者之姿领导下面那麽多凶神恶煞，对才十六岁的他来说实在是太折磨了，而这样的处境，又怎麽称得上是自由呢？
也正因为如此，他早已习惯不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我只能去猜测，他貌似承认我对他的喜欢，而那让我傻眼的动作，就是他对我的回答。
我踱到泽语冽身後，从背後拥抱他，「谢谢你。」谢谢你在刚才，给我一个莫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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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妈先出门了，你身体如果好一些也该起床去学校上课了，零用钱我放在餐桌，自己买早餐喔。」
「好的，妈路上小心。」我睁开眼，躺在床上虚弱回话。
门锁转动的声音消失後，整间房子空荡荡的。双眼阖了又开，身心俱疲的我发愣望着天花板，实在不怎麽想去学校。
勉强起身，扶着仍天旋地转的脑袋打开衣柜换上制服，我拖着步伐走到餐桌把零用钱放入皮包後，拿着书包就往玄关前进。
「棠棠早安。」阳光下，单脚踏地，另一脚帅气踩在踏板上的男生举起手来向我打招呼，这画面美到不可思议，令我不禁揉了下眼睛。
「你怎麽会来？」我诧异地问。
「你才刚从楼梯上摔下来，还因为脑震荡请假在家整整一个星期，身为朋友怎麽可能让你在还未康复的情形下用走的去学校。」颜皓轩笑着比了脚踏车後坐，「你不会不赏脸吧？」
「谢谢。」我轻笑，顺了校裙後轻轻地侧坐上车。
颜皓轩拿起挂在手把上的塑胶袋递给我，「喏，早餐。」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看着袋子里的三明治和豆浆，我惊讶不已。
「当然。我可是整天被叶小絮那家伙呼来唤去，这算是基本配备了。」他笑着叮咛，「我要出发了。」
「嗯。」把早餐放进书包里，我双手拉住皓轩的制服，脚踏车链条在清幽的街道上发出摩擦声响。
没有十足的心跳，只有淡淡的温暖与幸福，如此奇特的感觉，让我开始小小羡慕起叶絮了。
「皓轩，你来载我，小絮怎麽办？」
「我跟她说我今天有事，要她自己搭公车去学校。别担心，她偶尔也该学着长大了。」颜皓轩叹息，眼前望着的不知道是路，还是属於他们两人的记忆，「我记得是国二吧，那时我们读不同国中，某天晚上她跑来我房间哭着说她白天跟一个男生告白，却被对方当众羞辱，她从没有那麽丢脸过。那件事带给她的打击很大，至此之後，照顾她、让她依赖就变成我的责任，我还因此被前女友误会劈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呢。」
现在话题围绕的那个不知名男主角，就是泽语冽没错吧？
『我对自己不喜欢的女生从不手下留情。』
那天泽语冽说的话倏地在我脑海响起。顿时间，我好像懂了些什麽，却又好像什麽都不懂。
颜皓轩趁停红绿灯的时候回过头，「所以罗，别担心她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
我提心吊胆的轻声试探：「那你知道叶絮当初喜欢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瞬间松了口气。既然颜皓轩不想知道这件事，那就让这件事尘封在我们三个人心底吧！其实我很害怕，如果颜皓轩知道当初狠心拒绝叶絮的人是泽语冽，那他会不会因此仇视他，或者为了叶絮跑去找他打上一架。
「不说这个了。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轻声问。
「除了头还稍微晕晕的之外其他都还好。」我伸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很幸运，从楼梯上摔下来竟然只有脑震荡。」
颜皓轩一脸受不了甚至差点翻白眼的哀怨道：「你哪里幸运了拜托，你是被那个没脑的垃圾女人推下楼的欸！」
被人推下楼？难道我不在学校的这一个星期，已经有人查出我摔下楼梯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吗？
「皓轩，你可以把这星期学校发生有关於我的事全说给我听吗？」
这样想可能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我觉得事情的发展太奇怪了，皓轩会特地来载我，是不是学校出了什麽事？
「你真的要听？」
「嗯。」
他叹气，「你摔下楼梯那时是上课时间，目击者也只有少数，她们都说是你自己不小心踩空，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学校好像有意要压下此事，要不是我刚好去教官室交资料听到这些，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呵呵，听到这些我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