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因为我变成女生，所以他对我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
做完笔录以後，时间已经很晚，本来我们应该回家才对，可能是因为我一脸惊魂未定的关系，雨轩始终没有说要回家，我们只是在警局附近的蛋糕店里，点了一块蛋糕枯坐。
可能是我们真的失联太久了，又或者是我太过紧张，虽然他是我的兄弟，我们之间却陷入沉默，就像是第一天认识的人一样。
「你为什麽有带肌乐在身上啊？」
我想太过尴尬也不是办法，於是随意找了个话题跟他聊天。
「喔……我现在的工作每天都要坐着很久，所以我随身都会带肌乐，有时是带酸痛贴布。」
「大概要坐着十个小时以上，排班制的，薪水不多，工时很长……」
雨轩似乎不太想提到工作，只说了一些，就陷入沉默，我们之间的空气再次凝结。
看来我提了不对的话题。
我没记错的话，精灵不是说他现在是工厂作业员吗？
虽然我也想试着找话题，继续跟他聊天，但我也需要被安慰，心情依然十分混乱。
我知道今天只是备案而已，毕竟没发生什麽真正的犯罪事件，也没抓到现行犯，但是我真的很怕这件事上新闻。
『不穿胸罩出门就是想被揉吧？』
『女人救世剑』
『母猪母猪，夜里哭哭ob\'_\'ov』
一想起那些我看过的推文，我发过的留言，我不想成为那些过去曾经被我在留言版或论坛议论的苦主，不想变红或者被挂上网。
「你还好吗？心情还是没平静下来吗？」雨轩细声道。
我察觉到自己的嘴唇正在颤抖，而且正紧皱着眉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这麽久，你明天应该还有事情吧？我们该走了。」
雨轩点点头，「不介意的话，让我送你回家吧？」
他好像很没自信似的，讲话充满迟疑，「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很烦人……你也不会想和我相处这麽久才对，但，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干嘛说这些傻话，你喔……」我有些哭笑不得。
当我还是男生的时候，理所当然不会听到这种话，而且我才是该说这种话的人，但是才发生过遇到变态的事情，我也不敢因为不值钱的自尊心作祟，就拒绝他的好意，只说了句：「麻烦你了。」
雨轩又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有点勉强，似乎是想安慰我。
是尴尬的笑容。
为什麽失联两年的好友重聚，会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呢？
我明明不想勉强任何人的。
※
一路无语，雨轩似乎没骑车出来，我们就这样走回我家。
到了大门口，雨轩只看了一眼，就明显散发出「想离开」的讯息以及动作。
「好熟悉呀，以前也曾经来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呢。」他腼腆地笑了笑，对着我伸出手，「饮料的垃圾呢？我来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