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賊王 願為君傾 — 【章二】神的榮耀

正文 海賊王 願為君傾 — 【章二】神的榮耀

「卡勒瓦拉那一家说找到了可以打败身为最强武奴的你的奴隶,在昨日的晚宴上对着我父亲嚣张了半天,所以你得给我把那个奴隶杀了!」男人的眼神里带着不甘且恼怒的情绪,她淡淡点头,不想承受跟她无关的脾气,随意敬了礼就往竞技场里走去,也没喊上少年。

他无所适从的趴在天龙人脚边不敢动作,没有她的庇佑,他也就只是个普通的文奴。

「啧,想到就来气,那家伙也是一年比一年还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少年没胆子抬头,毕竟她是最强武奴,有的是资格与天龙人对视谈话,比起圣地之外被归为下等生物的人们和文奴地位不知高上几百倍。

他们就是牲畜,不该拥有思想。

用句天龙人们的话来说,他们这些奴隶是『被神选中之人』,至於其他的人类,只不过是被舍弃的垃圾,讲得冠冕堂皇,好似这是给予奴隶们的恩惠般,扭曲的价值观充斥磷光幻影,令人发笑。

伊利亚特圣越说越火大,望向脚边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孱弱少年,抬起脚用力地往他的右手踩下去,鞋跟深陷在手背中,这还不足够,伊利亚特圣甚至将手中还未烧尽的菸草倒在他的手上,他倒吸一口气,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能出声,连确认一眼伤势的勇气都没有。

显然这样并不能使伊利亚特消气,踩下去的脚举起,这次是往少年的头部施力。

他不敢抵抗,额头触地被硌的生疼,脑袋上的脚还转了转,痛得连他自己把下唇咬出血来都没发觉。

「伊利亚特圣大人。」清脆的女声响起,伊利亚特回头望向她,不太高兴的把脚收回。

她漠然的点点头,用白色长裙的衣角擦拭掉手上沾染的血,印在裙摆上的鲜红点缀着纯白。

「这麽快?我还想着卡勒瓦拉那家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以为有多强呢!」伊利亚特挺高兴的用着自得的语气,这次卡勒瓦拉吹嘘了这麽久,恐怕是要铁青着脸回家挨骂,说不准下一次的晚宴还得来他的跟前低声下气的道歉。

「虽然是赢了,但那位奴隶吃了恶魔果实,很难对付,所以擅自将脚上安装的铅拿下来了,十分抱歉。」她单膝跪下,低着头对伊利亚特报告着,余光瞥向少年微微颤抖的身躯,娥眉微蹙。

伊利亚特对她的话十分讶然,当初看中了她非凡的运动神经,同时也为了替补被她杀死的武奴,对她进行了十分多重的训练。

匕首的操弄已然炉火纯青,体术方面为了弥补女性先天上的不利故而对她实行了重训,双手双脚长年累月戴着铅块,不断的增加着,可想而知这样累积下来的成果让她有了无人能及的身手,目前为了节目的娱乐性,她大都被要求必须戴着五十几斤重的铅环上场。

如今却出现用恶魔果实培养的武奴,伊利亚特心想,总有一天他耗费心血栽培的这个奴隶会被毁掉,与此同时,也会毁掉他的自尊。

他不能允许!

「三日之後会有一颗恶魔果实进贡到圣地,给我赢下它,连同你的荣耀!不许有失败。」

「是。」她简短的音阶吐出一个字,随後站起身低头敬礼,扯着趴在地上的少年退下,灰眸黯淡下去。

荣耀,不过是她逃避死亡的外在包装。

她又回到那面高墙,武奴们总是比较自由的,相比总是要关在地牢里的文奴们,武奴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度过闲暇时间,她占据了神木生长的地盘,完全为她一人所用。

她抱着武奴所能够使用的医疗资源,看着少年鼻青脸肿的模样十分不悦,伊利亚特只要她一不在就喜欢拿这少年出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

「我......我可以自己来!」慌乱的语气,少年压下她拿着綳带的手,对於被照料感到不适应。

她有些烦躁,一股脑的将药罐等东西丢到少年怀里,坐在微湿的草皮上将双腿挂在墙外,文奴们都一副诚惶诚恐的脸,他们明明都是一样的。

「谢谢......」少年愧疚且怯弱的低声道,战战兢兢的打开药膏涂在手与额头上,以及脸颊的殴伤也顺带擦了点。

她半阖着眼俯瞰钟塔,晚风低喃,扫过耳边向她泣诉消亡的回忆。

她原以为,攀上了高墙就能看得越远,可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无情的现实摆在眼前,高墙终究也只是囹圄的一部分。

他们都疯了,将无尽的怨怼转化成供人欣赏的喜悦,还自以为有机会抽身。

她的命是否最终也会成为一阵悲泣?

看着银发吹的散乱,那双出神的灰眸使他犹疑,却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主人说的恶魔果实,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少年偷看她的反应,对方连回头都没有,彷佛没在听。

「如果这次赢了恶魔果实......吃下去应该就没人打得过────」

「我不吃。」她的声音冷冷地打断少年的话语,他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心中那股忐忑无法抚平,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她生气了,又要回到那生不如死的地狱。

她望向少年低垂的脸,轻叹着说:「吃了,就真的跟恶魔没有两样了。」

而且到死都得为伊利亚特卖命,没有理由。

她知道少年一定不能理解她的思想,成为最强,永远的在天龙人的手下做事,一辈子都不会受到可怕的欺凌,没什麽不好。

可是,也代表着永生都要被『奴隶』二字束缚在这自弃而可悲的世界里。

「我不明白。」少年极细的声线不出所料,但她没解释。

那首只有她与过去千万个相杀而死的武奴谱写出来的哀歌,他们都在用性命描写流畅的遗言。

循环着交合与攫取,和平而节制的杀戮。

她还在坚持着,即使差不多快忘了────她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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