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聽得見的話語 — 第二十九句話Chapter29~ 『此刻的我看見,原來事情好像都是自己所招惹的。』

正文 聽得見的話語 — 第二十九句話Chapter29~ 『此刻的我看見,原來事情好像都是自己所招惹的。』

《听得见的话语》

第二十九句话Chapter29~

『此刻的我看见,原来事情好像都是自己所招惹的。』

-

我刻意地放快自己的脚步让放火离我越来越远,他在後方也好像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我偷斜视後方一眼,只看得到他小小的影子。

觉得自己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应该开口坦白告诉他关於昨天我把他送到伟大那里的事情,不想要让罪恶感越来越重,同时我又没有坦白的勇气。

我以为我自己的胆子大,没想到自己也是很懦弱的。

到了学校,走廊上的寂静反衬出我们响亮的脚步声,走进教室我们马上引来了同学们一道道的视线。

什麽?为什麽还在盯着我们看?该不会伟大还没向那些人澄清网上那些猖獗的谣言吧?

我的目光锐利地刷向在离我不远的那个位置上,座在位子上的那个人似乎已经察觉到我在看着他,便将视线与我对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我原本想要走上前和他说一下有关那件事情,但是放火还在後面,还不是那个时机。我只是把视线转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师进班後就开始上课了,我却一直漫不经心地凝视桌上空白的纸条,果然悬着的心还是完全放不下来,他到底有没有失忆我还无法确认,如果他没有失忆,但是我却对他说了谎,他会不会更厌恶我?

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吧,向他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把他送过去和我本身的意愿无关。

纤细的笔尖在纸条上挥舞,在纸下划上了美丽优雅的线条:“放火其实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写好後我将纸条塞到了他的手臂旁,他炯然的眼神往有动静的地方探一眼,看见了我给他的纸条後就拿起来查看。

我横眼观察他的反应,首先他只是眨了几下眸,然後再把它摊到桌面上低头握笔写字。

他很快地就把纸条传回给我,他的答复正如我意料中的:什麽事?

我抿着嘴推敲到底要怎麽样跟他说比较好,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却被某人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

“朱同学。”

我猛地站了起来,刚从自己的沉思回来神情有些迷离,老师让我回答黑板上的问题,虽然说话不能像平常一样对答如流但基本上我还是答对了。老师用凌厉的目光扫过自己,想要警告我上课专心些。

我坐下来,原本刚刚还有一些的头绪已经完全被弄得一片混沌,一头雾水,无论我再怎麽想都想不出东西来了。

唉,算了,还是下一次再说吧,这次的时机不成熟,等到下一次再好好说。

“晚点再说。”我在最後写下了这一句,他看到了这则回复後便苟同一般地点点头,他可能觉得我说的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些芝麻小事而已,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

我原本想要今天到他家才和他解释,为了避免到时和刚刚的情况一样头脑混乱,我也大略地构思好了该用什麽样的方法去说。但是我想要约他今天也去他家复习功课的时候,他却用坚决的口声回绝了我,将忙於剪辑影片作为理由。

他拒绝我了後就匆促地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忙碌还是故意借这个名义来躲避我。在家里托着下巴的我望着窗外的夜色思考,各种揣测我都想过,两者都有可能,如果是後者的话,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我以後才跟他娓娓解释还来得及吗?

最重要的是……他会愿意相信我所说的吗?

被我源源不断的思考消磨了大部分的时间,就这麽想到了隔天。

隔天来到了学校,眼前却没有瞧见那让我彻夜难眠的那个人,或许他家里有事,晚一些才会过来。

……一开始我是这麽想的,直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时钟上的时间渐渐地流逝,洪亮的钟声,耳熟的节奏响了起来,但是,我始终都没有看见那个人。

我苦闷不语,一点儿上课的意味都没有,将精神都寄放在那个人的身上,他到底发生了什麽状况会缺席呢?

我越想越来越在意,却无法去干涉他,我烦闷得神情恍惚,老师说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

到最後我满腔被什麽东西堵着了一样,忍受不下去了,便径自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这突兀的举动立马引起了班上人们的主意,他们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老师见我站了起来,用疑惑的语气问:“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老师,请问我可以去上厕所吗?”

“啊,当然可以。”

我先装作镇定地走出了教室,每个人看我只是想要上厕所而已便将自己的视线都收了回去,落回老师的身上,我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去理会那麽多,去看看放火发生什麽事情还比较要紧!

我偷偷地从校园比较阴暗的角落用手勾着顶部,攀上墙壁後从墙壁上一跃在墙壁的另一端落地,成功地逃出了学校。我还以为这麽严谨的新加坡要逃课也并非易事,没想到竟然这麽轻松。

我疾步赶在放火家的路上,我有记住他家的路线,所以基本上是没问题的。即使耗尽余息我还是要奔跑,希望我可以尽快见到他的脸,我可不希望他发生什麽事情。

“放火!”我来到公寓门口後止步了下来,侧过身走进大门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搭了升降机後我毫无滞留地冲进了放火的那间房。那间房门刚好没锁,所以我顺利闯入了他的家里,我的视线放在他虚掩的房间,房间内明亮的灯光从缝隙泻出,这就表示有人在这里面。

果然有在家。

我跑进房内,清风吹拂起了半透明的窗帘,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无私地洒落在桌上,床上有着隆起的棉被,里面好像藏匿着什麽,棉被有时还会微微向上起伏,我不假思索地走过去把厚厚的被子给掀开来,里面的确躺着我担心了一个早上的放火。

放火闭上了眼睛,微皱的眉头以及抿着的水嫩嘴唇彰显出他的不安,我横眉摇了摇他瘦弱的肩膀,这个家伙是睡迟了吗?

他被我摇晃得醒了过来,张开了那双灵动的黑眸子,他一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把视线向这里对来後便又马上闭回了眼睛。

“放火……”这家伙是怎麽了?怎麽看到我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麽目眩心惊的事物似的?

他想要盖回那被子,我一个机灵抓住了他的手,他浑身一凛,几秒过去了他才再次重新张开眼看着我。

没想到他这次看我的表情变得栗栗不安,只是直视我几秒後又把视线给挪开来,像是在顾忌什麽似的。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也顾不了那麽多,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着走出了房间。

他被我拉着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他感觉心事重重的,也失去了昔日闪耀灵动的眸采,难道……

来到更衣室,我拿起了在地面上的校服塞到他手心,即使他真的那样,身为朋友的我还是应该让他去学校,即使他不把我当成朋友了,即使他讨厌我了。

他愣住了一下,过後他只是对我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对我垂眉顺眼道:“好,我穿。”

之後他就离开更衣室要到别边换衣服,我坐在沙发上想要等待他的出现。我想要在他避开我之前向他解释之前的那件事情,我不想要让事情变得不堪设想,我不想要让他对我露出厌恶或萎缩的神情。

他换好衣物後就走了出来,他的後肩背着肩包,发现到我还在对我莞尔一笑,眼睛被眯成了一条缝。

“都已经迟到得很严重了,还站在这里干什麽。”

语音一落他就跑着离开了家里,我原本还想要上前阻拦他的,但是却来不及了。客厅就余下我孑然一人,我攥紧了拳头,失落地点下了头。

放火……拜托不要这样局促不安地远离我,给我一个接近你与你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举头看着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的话上个厕所上太久会引起许多人的质疑。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学校,回到了学校後我假装踩着悠闲的脚步走回了自己的课室,课室里有一些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自习的学生、有些则是小猫两三只把椅子拉到他们朋友的座位围坐在一块谈笑自若。看来现在是课间休息啊。

我趁着大家都在将注意力聚焦在其他事情时悄悄溜进了课室,看向我那熟悉的座位,果然旁边坐着低头在把弄原子笔看起来在打发时间的放火,他怏怏不乐的表情看得我很苦闷。

我走向前,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深怕太用力会把他给吓着,他抬头後整个人都怔住了。我想要趁这个空隙和他谈谈来尽快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并且也可以等待比较恰当的时候再向他赤裸裸地曝露出我的心意,也许这样的话……

“尊……”

我瞟了一下伟大的位置,他正和他的朋友嘻嘻哈哈地在打交道,觉得那个人在场可这里不适合我们谈事情。

我拉起了他的手背,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的臀部离开了座位,被我拉着用不稳的步伐在踏着晃晃悠悠的小碎步,我则跨大步带着他走出了教室,不想再多加去在意那些无关的人的眼神。

“尊,你为什麽……”身後传来了放火的声音,他的语气感觉上後面还有接着的话要说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只是吞了回去。

走出教室不久我们听见了一串贼兮兮的脚步声向我们靠近,我装作镇定地继续走着,内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加快了脚步,快步带上放火来到了上次我们来过的洗手间,那间洗手间并没有人在里面,我们走了进去後马上掩上了门锁上,想要把那个怀疑是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从我们後方给甩开来。

怎麽觉得……最近变得越来越会悬心吊胆了呢?

我吞咽了一口水,抹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後与放火相对而视,他在嘴唇在微微地张着,轻发出了低声的喘息,正尝试平缓自己的呼吸。

就在我要开口划破寂静的时候,他莹润巧致的红色唇瓣先张开了。

“你讨厌我,我知道的。”他低声絮语,眸底被抹上了一层黯淡的颜色,话语的余音徜徉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那语声带着冷冽的气息,反映出了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多麽的情凄意切。

我听後倒是一脸怅然,这是什麽意思,他说我讨厌他?现在是什麽情况?

照理来说不是应该放火对我产生厌恶吗?为什麽他会说我讨厌他呢?

我无法理解地将眉宇拢在一起,摸不着放火内心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对不起……对不起……”他颤巍巍地对我嗫嚅,湿润的眸底映着我不知所措的脸,他斑驳的泪水溢出眼眶,微微发红的鼻子以及尽力抑制着哭声的双唇让我一时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他哭了?他怎麽就突然哭了?

“他们到底会去哪……”不远处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那把声音,我手足发麻,胆颤心惊,怎麽办?如果他听到放火的哭泣声的话他可能就会上前找我们麻烦了!

我心乱了,自己也不能发出声音,得想办法止住放火的哭声才行!

很快地我的视线瞅到了他紧紧抿住的小嘴,沾上了自己唾液的嘴唇在此刻显得温润,有一个邪念在脑海中迸发出来,我咬了咬嘴唇。虽然这麽做会吓到他,但是现在我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对策了,只能先暂时这样了。

我想到这里一言不语地就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他的柔润,我们的四目相接达到了最近的距离,他温热的鼻息如此灼人、以及他芬芳的嘴唇有柔软得像是美丽的花瓣一样。

直到那脚步声渐渐远离了我们,我才慢慢地放开他,我刚刚和他也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贴合,并没有更加深入探索其中这难得的吻。

我刚刚竟然吻他了。

一直藏在那很深很深的慾望里,今天就这麽把它给做出来了。

他脸上的红潮并未褪去,红扑扑的脸蛋看在我眼中,让我很想要再一次用手掌摩挲滑嫩的脸颊,托着他再次印下一吻,不过我也只是在心里这麽想而已。

“这里好热啊,如果真的有事要告诉我的话,先到外面再说吧。”他尴尬地这麽说着,然後就与我擦肩离开了洗手间,随着他离开的身子,我心房那一言难尽的情感交缠地目送他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

放火……

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对他这麽做的?果然还是吓到他了吗……唉,真後悔刚刚自己因为一时那无理的贪求,所以嘴唇就不由自主地压上去了……

“果然没猜错。”这时身後那讨人厌的嗓音灌入我的耳中,我猛地转头循声望过去,果然是伟大,伟大找到我了,不过放火已经离开了这里。

“除非你活腻了,否则休想再接近放火。”我抓着他的衣领,遏制自己的声量,对他冷漠地下狠话。

他如果再像上次那样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就算有可能自我牺牲来与这家伙对抗,但是只要能让放火好过总比什麽都好。

“我现在倒是不会怎麽样,但是其他人对放火怎麽样我可不能保证了。”他毫无波澜的眼神和过於淡定的语气反倒是让我不快,该不会这个人难道又想到了什麽阴谋?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该不会忘了上一次我们打架的事情了吧。”他对我释出了冷笑,那抹笑似乎没含一丝的感情,“放火很快的就会受到惩罚了。”

打架的事情……

“打架事件主要的人物不是我们,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人。”闻似没有瑕疵的谎言,几天前的一幕幕像是跑马灯一样再次重现。

对了!昨天的打架事件,结果我记得是放火会受到惩罚,因为我和伟大都把责任推卸给了放火……

怎麽办……到底会是怎麽样的惩罚呢?新加坡惩罚相关的资料我并没有在网上查阅,事情的严重性惩罚的轻重是否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他只是扬着嘴角。

“等一下你就大概会明白了。”

他说完就泰然自若地离开了,气势是不失刚强的凛然,我握紧了拳头,自己怎麽越来越大意了。

看了一眼洗手间里的时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步行回到了教室,坐在我旁边的那人头颅是完全垂下的,他滑顺的刘海在低下头後散落在眼前刚好遮住了他的眸子。

我悄然地到他旁边坐下,寂静的沉默笼罩着我们,周身的温度感觉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十度。

就在他重新昂起头看到我的时候原本懵懂的脸色一个激灵坐直了脊椎,还“哇”地叫了一声。他迷惘的眼睛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在翻绞一般,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登登登登——”

“请X班的李育群同学请速到校长室……重复一次,请X班的……”

什麽?叫放火过去?

这是怎麽一回事?发生什麽了?

“等一下你就大概会明白了。”

伟大冷漠的笑颜再次浮现,我一个顿悟瞪大了双眼。

该不会……这就是他所说的,放火要接受所谓的惩罚了吗?怎麽事情就这麽唐突呢?

果然在广播结束後同学们都在热烈讨论着有关放火被指名道姓到校长室去的八卦,坐在我们斜对角的伟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英姿飒爽地朝我们走过来,洋洋自得地笑着。

“看吧,我都说了。”

“会是什麽惩罚?”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不要这麽急着想知道。”

我咬下唇,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後就转过身子背对我们离开教室,我便再一次拉住了放火的手跟随在伟大的後头,双眼依然提高警惕地看着前方,握住放火的手也紧紧护着,把放火拉自己拉靠近一些。

就算他讨厌我我还是要保护他,我小时候也已经跟他下了承诺,说从今以後都要由我来保护,可不能食言。

”尊……要上课了,我们要去哪?”放火却像是置身在事外的人一样不知情,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嘴巴无声地拉着他,一路把他拉到了那个看似气势凌人的地狱。

拉到了校长室面前,放火一脸未反应过来的愕然,也对,我们什麽都没跟他说,他压根儿没想到我们回到这里来吧。

我们进入了校长室里,和上次一样拘谨得让人快要窒息,校长把视线转向旁边被我紧紧牵着的放火,脸色变得冷峻。

“你知道同性的人……”校长的声音充满了压迫的气息,但是放火对於校长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听不见。

“校长,他有听觉障碍。”伟大向前走了一步,神色镇定地打岔校长的话,校长听後只是一脸讶异,只不过他的惊诧只是维持了几秒,之後还是恢复成那威慑人心的瘫脸。

校长轻轻点头,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察觉到他手中持着一张纸,这张纸的背面是有颜色的,不是空白的。

他把那张纸面向前方,我这才发现到那其实是一张照片,而那张照片就是现在网络上疯传的床咚事件!这下糟糕了,难道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校方的耳中?後果会是如何呢?

校长用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行的英文字展现给放火:“你知道同性的人无论是在公共还是在私人场所里进行不雅行为在新加坡是违法的吗?而且,你们还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你们知道这样会侮辱我们学校的名誉吗?”

“不是的,校长……我……我们……”放火看起来也被校长的脸色给吓得面色苍白,就连那饱满的嘴唇也在颤动。

“看在你们是留学生的份上,校方就不让你们被判监,但是,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到底是什麽惩罚?新加坡教育听说还蛮可怕的,但是我不想把”可怕”作为我对新加坡的刻板印象,这样的话自己的见识也太浅薄了。

“什麽惩罚?”我既担心又恐惧。

“他由於触犯了较为严重的校规,所以必须接受鞭刑的惩罚。”校长原本想要跟我解释的,却被伟大先抢先了,伟大的面容上依然是那意味不明的笑,但是我的脸却有了极大的变化,脑袋好像被狠狠劈中了响雷一样。

什麽?

放火……竟然要被鞭刑?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