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事实上她的人生中,除了继承「暗影之拳」之外,所有的行动都必须由母亲判断是否有价值才做,她也只是尊崇着母亲所说,慢慢的慢慢的,一直等待着自己能够自己作主的那刻。
母亲似乎不敢给她太多的爱,怕她陷溺在宠爱之中般的,有时疏远有时拉近,即使感觉母亲很遥远,阿卡莉也曾未感到空虚寂寞,就只是自然而然的。
当然包括着母亲常常在翻阅暗影忍术的相关书籍也与劫说了。
阿卡莉一开始感到困惑,曾经试着询问母亲,母亲只有轻描淡写的说着暗影之拳之所以叫做「暗影」,当然也混杂着暗影忍术进去,在未来的某天,阿卡莉也会受到暗影忍术的教育。或许是清楚的知道阿卡莉不可能有同伴,就没有指示她不许传出去。
劫听着,没有回话,但是会用眼神盯着阿卡莉,示意在听。
劫似乎是听见她说的「没出过门」,就把她拉到村里面较为热闹的巷子街口,这里的确是有很多阿卡莉没有见过的东西,过於擅长隐瞒情绪的忍者在外人眼里看不出来有什麽有兴趣的,但在同样身为修练忍术的劫眼里面。
……阿卡莉似乎很喜欢具有高危险性的东西。
其他事情也只是注意一会,搞清楚是在做什麽之後就显得兴致缺缺。
如果说忍者擅长隐藏情绪,那劫也不例外,只是比阿卡莉更加精湛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任何一点一滴的情绪都被掩盖过去,包括在谈到「暗影忍术」几个字时眼眶里头似於野心之物。
「也是……母亲不肯说很多事情,也是因为我太年幼的关系,才十岁就算拥有再多的天赋,依然没有承受责任的器量……」
阿卡莉从可以握拳开始就开始接受母亲的训练,一直到如今,从小训练的长年累积,的确不容小关,她曾经急着想继承暗影之拳,但在亲眼目睹母亲的身手後,就没了那个把握。
她总有一天要超越她的母亲,才能踏上暗影之拳的位置。
因此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她成熟的那刻。
「……」
劫停下脚步,阿卡莉没注意到而领先了人几步,注意到对方停下步伐,也跟着停止的向後看,劫默默的开口了。
「阿卡莉……十岁?」
这句话的口吻阿卡莉分辨不出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正当阿卡莉要回答的时候劫赫然凑近,身手环抱住她。
「闭上眼睛。」
「劫?」
阿卡莉差点因为反射动作而把人反压制,但注意到人似乎是有目的的之後就罢手,阿卡莉能够清楚的听见劫的心跳声,听起来多了一股酸楚。
还有劫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那个女孩是谁?」
陌生的声音传来,是阿卡莉不认识的人,但声音又过份的熟悉,一时间还想不起来到底源自於谁,阿卡莉背对着那个人,劫与那人面对面。
劫下意识的收紧拥抱的力道。
「跟你没有关系。」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阿卡莉,不想让慎看见阿卡莉,两者的待遇是不同的。
因为是慎,所以连阿卡莉看见慎这种行为在他心中都不被允许,因为阿卡莉是特别的,也许有个原因也是害怕慎把阿卡莉带回去给她的母亲,下次再见到阿卡莉,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父亲吩咐你回去。」
慎似乎也不想多说,只是传个话,但劫会无缘无故抱住一个女孩的确让人起疑,慎站在原地没有走开,像是等待劫自己说话。
「……没事?」
「是没事,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不是暗影之拳的女儿『阿卡莉』吗?」
慎猜测着,从稍早跟劫在切磋时,庭院门口就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那偷窥,进入屋中後又偶然听见大师与暗影之拳在说着关於阿卡莉的事情。
阿卡莉反射性的颤了颤,简直想从这里逃跑。
从劫对那人的态度可以知道,对方就是劫一直无法超越的人,慎。
阿卡莉多少也从母亲那里听说过,慎是继承暮光之眼最好的人选,也就说有很大的可能会与他成为同伴,如果在初次见面就丢了脸,真的无法跟母亲交代。
「不是。」
劫立刻否认,身高比阿卡莉高出一颗头,与慎同样高度足以相望。
「别忘遵守吩咐。」
慎随而消失在原地,行迹隐匿的很好,但即便如此也躲不过劫的耳目,多少次了,慎的心中也为此感到不快。
确定慎真的离开後,劫这才松手,阿卡莉退开几步。
「对不起。」
劫看着态度有些不对的阿卡莉,害怕对方生气般的先行道歉,阿卡莉没有回答,只是翠色的瞳孔飘移了会,不敢对上劫的眼神,轻轻摇头。
「……谢谢。」阿卡莉握着手心,往地面投上烟雾弹,「再会。」
像是逃跑般的卯足全力离开那里,躲到一旁的小巷後方,回眸瞄一眼劫的身影,劫没有被烟雾弹影响,只是视线被蒙蔽了而已。
劫无法察觉到阿卡莉的气息,或许这证明了阿卡莉的隐匿程度比他以及慎更熟练也说不定,亦或许是本能性的叫自己别去察觉,等到烟雾散去後,劫才动身回去大师那,遵守大师的吩咐。
宛如没有感情的心脏,却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刺痛,以及由心底冒出的难受失望,为什麽阿卡莉要拒绝他。连说话时的视线都无法好好对上,这样就跟其他人有什麽差别了,不是吗……?
阿卡莉在巷子的墙後抹着方才被劫触碰到的肌肤,想把被劫触摸过的触感抹去,像是十分抗拒,而後看似无力的蹲下身子,轻抱双臂,聆听不正常的心跳声,以及想办法控制发热的身驱。
心脏的跳动被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