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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後又恢复成两人的游泳课时间，距离期中考的时间只剩两个礼拜多，杜泽晨也开始训练她手压岸边试着漂浮起来。
「我、我不行！」郑依芸试了好几次，只要感觉到脚快浮起来了，她就会不自觉用力又站在原地什麽也没达成。
「我帮你。」杜泽晨站在她身边一手撑住她的腿，用浮力让她起来。
「哇！你的手不要乱摸！」郑依芸一感觉到小腿上的触觉，吓得松开手差点又整个人沉入水面下，过大的音量吸引其他水道的人望过来。
「你再叫下去，我会被其他人以为是变态。」杜泽晨语气无奈的说。
郑依芸摀住嘴後，委屈地说，「谁叫你……这麽突然。」
「放松一点。」杜泽晨让她继续动作。
「很难啊。」郑依芸试图放松，还是徒劳无功。
「把手给我。」杜泽晨乾脆自己充当岸边，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解说，「你先试着把水当成床放松身体，开始浮上来就代表成功了，记得吸气再下去。」
郑依芸深吸一口气，准备下去时他又问，「你相信我吧？」
她看着他弯起微笑，「嗯。」
「等一下浮起来我会拉你绕泳池一圈，闷不住就把头抬起来换气，真的还是不会也没关系，明天再继续。」杜泽晨有耐心的说，接着点头，「下去吧。」
郑依芸将头闷入水面，想像自己是松软随水飘动的带子，水波一晃一晃的却不足以畏惧。她看着那双脚开始动，耳边能听见他说，「很好、维持住。」
郑依芸快没气了连忙紧抓他的手昂头，正想呼吸时便发现入目的全是这家伙的胸口，「我！哇！」
郑依芸一个惊吓，反而把杜泽晨整个人往下压，他沉入水底在她之下，他明明来不及戴蛙镜，还是睁开眼直直看着她，最後用力起身连同她一并拉起来。
「你再这样几次，我会怀疑你其实想杀了我。」杜泽晨捏着自己刚才进水的鼻子，淡淡地说。
「对不起。」
「继续。」杜泽晨拉着她，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从游泳池走出来後两人一起去吃了晚餐，点完餐坐在位子上等着餐点送来时，杜泽晨趁等着的时候，看着方才路上发的传单打发时间。郑依芸瞄了传单上的照片，忽然想起那天杜泽晨说的话，随口问道，「是想去吃看看好不好吃，以後带你姐去吗？」
杜泽晨顿了一下摇头，「她不在国内，嫁到国外去了。」
郑依芸看着他忽然能理解语气里的失落，明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还是会不小心留意着对方在意的事情，她开口问，「要不要一起去？」
「嗯？」
「这家蛋糕店，找时间一起去吧。」郑依芸尽管被自己的冲动吓到了，却也没想要收回自己的话。
杜泽晨凝视着她，沈默一会转而微笑，「好。」
吃过晚餐後杜泽晨送她回家，郑依芸进了玄关难得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只瞧见空无一人的沙发。正想着人呢？就听见二楼传来声响，她放轻声音爬上楼，只见自己的房间灯是开着的，推开门便发现妈妈正在翻着自己的抽屉。
「你在做什麽？」郑依芸皱眉问道，瞥见母亲手上那张照片，她立刻走近抢了回来，「妈！你怎麽可以不经过我同意随便翻我的东西！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你是我生的，你有什麽狗屁隐私权？我才要问你那个男的是谁？你才这个年纪，这样跟人家抱来抱去成什麽样子？」郑母没被她的话问住，反而理所当然摆出一副对方才是做错的人一样的姿态，质问着对方。
「所以你就觉得你可以控制我的人生吗？讲白一点，我不就是你跟爸没带保险套生出来的吗？何必讲的好像我欠你一样？」郑依芸忿忿不平地说。
郑母气的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在说什麽！」
「不是吗？」郑依芸不想哭、不想示弱，却还是听见自己声音带点哭腔。
凭什麽什麽都可以用一句我生了你控制一切？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选择生出孩子，又为什麽要用这句话当做绝对优势要她理解每一个不合理的要求？
就因为父慈一定要子孝吗？凭什麽？如果她的父母还只是小池里的大人，又怎麽要求她能成为大池里的孩子？